此刻如若他再不站出來,再不準備反擊,恐怕別說脫身和尋人了,就是活命也是奢望了。
當下,唐姜就決定把畢生道術傳給唐遊。
本來唐遊也就是探探爺爺的態度,沒想到頃刻間就轉了畫風?這大清早的,簡直不要太爽了…
唐遊瞟了一眼地上八爪魚的男鬼,直接定了定神兒回覆道,“嘿嘿,一切聽從爺爺安排。”
看著爺爺那堅定中又帶著些憂鬱的眼神,唐遊直接哈巴狗似的攙住了唐姜的胳膊,直接回了他們住的小屋。
在唐遊心裡,這技能只要一旦掌握,那白花花的‘銀子’瞬間就裝滿了口袋,誰還在這公園門口的小‘門房’擠著啊。
待二人盤坐在了門房屋裡的地面上,唐遊問道,“怎樣傳授?背書?還是看圖?”
“稍安勿躁…”
話音剛落,唐姜雙手就附著在了唐遊的兩隻手掌心,像極了電視劇裡的武林高手輸送運氣的架勢。
唐遊看到唐姜閉上了眼睛,自己也合上了眼,本想再次張開偷看,可頃刻間一股暖流從爺爺的手心經過自己手掌處,然後快速傳送到了自己的身體各個角落,神清氣爽了!經脈也通暢了!
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唐遊便認真的吸收了所有流動的真氣。
尤其是眼睛位置,明顯感受到了血液流動,筋脈膨脹的感覺,彷彿眼睛要蹦出眼眶,不過好在這感覺就持續了幾秒鐘。
整個過程下來,也就十幾分鍾。
此刻,唐姜收手後,直接撫了撫鬍子道,“好了,小遊,我已經把這所有道術真氣全都灌輸了給你,並打通了你眼睛的慧明穴,可以說那宋鳴的道術本領和他一部分記憶也會和你的大腦進行了連接,你每日可以抽時間自己打坐修練真氣,調理體息了。”
說著,唐姜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筆記本,放在唐遊面前繼續道,“這裡面是相術的案例,我多年的經驗,你要儘快熟讀,記住相不獨論,要結合環境,人物和時間的運轉,這樣才能正確化解苦主劫難。”
唐遊看了一眼這筆記本封面,微笑道,“爺爺,有您這案例書在,我一定好好學習,多做總結驗證,努力學好專業知識!”
下午,男鬼的鎮魂符失效後,再次去找唐遊的時候,卻發現唐爺爺已經留信一封離開了。
唐遊抱著爺爺留下的筆記本,坐在小賣部裡聚精會神地翻看著,那男鬼再次靠近。
“我叫郝貴兒,享年二十四歲,今年二十七,咱們好好認識一下。”
唐遊把手裡的筆記本放在一邊,回答道,“你這五官幾乎都看不到全貌了,不過這下巴還是完好無缺,修長而圓潤,按照筆記本里提到的說法,你現在可是陰氣正盛啊?別說報仇了,就是普通鎮魂符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說得不錯啊小遊,這才半天功夫,就能相面了啊?”
郝貴兒忍不住驚歎道,看樣子這唐遊得老爺子真傳了。
說完就竄到了鐵皮屋裡,挨著唐遊坐了下來。
“你怎麼發現我陰氣旺盛的?還有能力報仇?你這些都能幫我實現嗎?”
郝貴此刻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不少,畢竟,他那眼皮已經外翻出了很長,稍微一瞪眼,就很難看很嚇人的。
唐遊吐了口吐沫,看到這郝貴口氣變得認同,忽然有種成就感,心裡小激動的做了一個決定,乾脆就用他做自己第一個‘顧客’好了。
利用自己的技藝,對這個男鬼郝貴兒,做一些剖析和驗證,捎帶腳的幫他驅邪化劫。
“你這陰氣旺盛,就顯現在了下巴上,而這下巴本身就代表著晚年運勢,你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下巴還微微紅暈明顯,應該是有了姻緣的面相,因為這,所以你的陰宅風水就好了,這樣就增加了你體內的陰氣,可以說你現很走運哦?”
“這?你也太離譜了吧,雖然最近感覺身體確實很棒,精力充沛,比你也大不了幾歲,生前也算帥氣,可我死的時候畢竟單身啊,而且我讀的是電子電工專業,死之前也是在電力局上班,幾乎就沒接觸過女生,你這看相看得,跑偏了吧?”
郝貴兒雖然認同,但是這唐遊提到的姻緣相確實不太精準。
“可我爺爺的鎮魂符確實被你衝開了啊?那東西可是能讓灰飛煙滅的?”
唐遊誠懇回到。
“估計是他老人家手下留情了,畢竟,我在你們這兒都盤旋三年了。”
男鬼郝貴此刻想起了唐姜的好,雖然三年內沒有搭理過自己,但是也沒有鎮壓過自己,也算是留情面了。
此刻,他動容了。
唐遊雖然是第一次看相,還是給一個死鬼看,但是爺爺說過,相不獨論,那就更不會分死和活,活人看流年,死人看面色,這些都是有依據的,想到這裡,唐遊咳了兩聲道:“你既然死了,那就有可能給你找個女子……”
“好像聽說過這樣的事兒。”
郝貴兒回憶之前活著的時候看過的新聞。
“所以嘛,這一番操作提升了你的陰氣,再加上你死在了這公園的池子裡,本身,這公園就是九幾年建立的溼氣很重的,這樣,你的怨氣被召喚醒了,就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
唐遊學著爺爺筆記本上的案例,有模有樣的推理起來,果然是相吻合的。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我忽然想到了,之前在這裡實習的時候,我自己檢查了一次電路板,發現那池子下面有公共電纜,當時就告訴了工頭賈平,這樣接線路屬於違規操作,違反國都規定,萬一這電路漏電或者串線了,後果不堪設想,當時那線路就在這噴泉池子下面,雖然沒有水流,但是,就怕萬一,我提了兩次,那個賈平都沒有理會,晚上我約電工劉師傅一起去改線路,還沒等到他,腦袋後面一懵,就摔進了池子裡。”
一說到這,郝貴兒就立馬判斷出來了兇手,直接出聲道,“小遊,一定是那個賈平,他就是個工作不嚴謹的主兒,沒準嫌棄我礙手礙腳,就從背後暗害了我。”
“別急,別急,一切自有定論。”
看到這郝貴面露難色,唐遊竟然微微泛出了笑意。
在唐遊看來,這種偷工減料的把戲在施工隊裡面還是有的,只是單純為了懶省事兒隨便接條電線而已,反而構不成人身傷害,怕就怕這裡另有隱情。
聽郝貴兒說那賈平工頭是個粗心懶惰的人,可他怎麼會冒險殺人呢?再者說,就是害了郝貴兒他能得到什麼利益嗎?
這才是關鍵,而且那劉師傅也有嫌疑,這工人開工資都是按照包工活計算,一個老師傅怎麼會願意和實習生在夜晚‘加班’?
唐遊起身,把郝貴兒也從座位上攙扶起來道,“走吧,先聯繫工頭和你的電工師傅,看看他們現在在幹什麼,他們對你還有沒有印象,找到他們,才能找到真兇…”
“真兇?難道還另有其人?”
郝貴兒詫異道。
此時唐遊自信滿滿,“那是當然,你一個實習生都能發現的問題,你的劉師傅會發現不了?為啥還要約你晚上去改線路?”
說著,唐遊就把鐵皮屋的鎖子給落上了。
而郝貴兒也心情愉快起來了。
他笑麼呵呵地說到,“要不回去看看我爹媽?估計家裡有他們的聯繫方式。”
聽到郝貴兒這樣說,唐遊笑出聲道,“呦呵,學聰明瞭,回去看看禮單,沒隨份子的,一定就是兇手了?”
“嘻嘻,順便看看我的新娘。”
郝貴兒拍了拍手,一臉情竇初開的樣子。
“放心吧,你身上陰氣這麼重,一定是個好姻緣。”
唐遊微微一笑,安慰了郝貴。
二人一起出了城,傍晚就到了郝貴兒的家裡,是個農村的集資樓,在石城東邊的西莊村口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