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件之後,由於胖金花的退出,那魏徵公園再次重新換了投資公司,這次的投資公司開頭很大,注資也高,除了對破損的地方進行翻修外,揚言還要擴建,首先就是這公園的門頭。
唐遊家的鐵皮小賣部是第一拆除對象,所以唐遊的座機是接不通了,而他正在著急忙慌地處理著小賣部的東西,好換成錢,找旅館,不然,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郝氏夫婦趕到後,發現唐遊在擺地攤,得知唐遊遭遇後,二人很爽快地邀請唐游回自己家做客。
畢竟,他們家裡沒有別人了,唐遊又幫過他們死去的兒子,此刻,他們眼裡,恨不得把唐遊當成自己兒子養。
唐遊被他們的質樸打動了,當晚就入住了。
剛要睡下,就聽到客廳嘈雜的聲音,好像郝母在收拾東西。
“郝媽媽,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出去啊?”
唐遊忍不住從房間探出頭來問道。
“我妹妹孩子發燒住院了,她婆婆開水燙到了,去不了了,我去醫院陪陪她。”
郝媽媽剛說完,郝父就從臥室抱著一個毯子出來了,“小遊,沒事,你睡吧。”
“哎呀,這孩子發燒沒有兩個月也得四十多天了,怎麼不見好啊?”
郝媽媽接過郝爸爸的毯子嘟囔了一句。
“是啊,一般不都三兩天嗎?要是耽擱久了,上腦了,可就成大腦炎了。”
郝爸爸回覆道。
“呸呸呸,什麼大腦炎,那孩子白天好好的,到晚上才發燒,怎麼可能會是大腦炎?”
郝媽媽聽到郝爸爸說大腦炎這個詞,有些不高興。
“是是是,不嚴重,不嚴重,那咋白天不燒晚上燒?見鬼了?”
郝父無意間冒了一句,說完,自己趕緊捂住了嘴巴。
郝媽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了一眼唐遊關上的房門,抿了抿嘴道,“祥子,你看,要不讓小遊和我一起去?看看也好?”
“這麼晚了?你讓人家去醫院?這孩子都睡覺了,不太好吧?再說了,這小孩子們發燒感冒常有的事兒?”
郝祥有點不樂意了,畢竟,唐遊幫自己兒子的事情,他們二人,一直就沒有找機會好好謝謝他,現在又要求他去醫院,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去,我去,都是為孩子,再說了,咱不白讓他幫忙,咱給錢啊!那梅梅老公開兩家飯店,有的是錢,該給多少給多少。”
說著,郝母就去敲唐遊臥室的門。
此時,唐遊已經穿戴完畢,因為他已經聽到了外面二人的對話。
打開門,唐遊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棒球服,背上自己的運動挎包,對著郝媽媽微微一笑道,“蘭姨,咱們走吧?”
本來桂蘭還想著怎麼和唐遊說,這下,唐遊已經準備妥當了,於是,尷尬笑笑轉身去拿自己的包,心想著,難道這小子已經算出來了?
一路上,桂蘭就把之前孩子發燒到梅梅看護,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唐遊聽,希望她能找到些問題,從而去化解。
當然,最不希望是出現髒東西,但是,這孩子的病,確實耽擱時間不短了。
就這樣,二人來到了醫院兒科。
想到之前對梅姨的印象,就是她額頭上的紋路,人們常稱為抬頭紋,因為性格,環境,壓力,遺傳等因素形成的橫紋。
而病房裡,梅姨褪去了之前的淡妝,現在看上去,臉色滄桑了不少,擔心孩子不修邊幅很正常,只是之間的抬頭紋沒有了,兩眼之間凹陷比之前要深邃很多。
“姐,你自己來就行了,怎麼還?”
梅姨本想問她領著誰家孩子,可定睛一看,是那天墳嶺遇上的唐遊,依稀記得他當時給那媒婆改運了,還讓姐夫的弟弟郝平安改行養豬,而且還聽桂蘭姐姐說,他幫助郝貴兒洗脫了冤情,買個劉師傅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雖然在她眼裡,做這樣推算的應該都是些個上年紀的老人或者道士,可唐遊確實也做到了,眼下自己孩子病情總是反覆,姐姐帶他來了,正好可以幫助自己。
想到這些,她瞬間豁然開朗了不少,畢竟孩子確實病得時間不短了,反反覆覆,看看也好。
於是繼續道,“早知道現在這樣,當時我也該讓這小夥兒給我看看。”
此刻,梅梅幫助小寶寶掖了掖被角,而病床上的小娃兒已經熟睡了。
“怎麼樣?今天小寶燒了嗎?”
桂蘭把手裡裝著厚毯子的大包靠在床腳下,走近了梅梅,望了望熟睡的小寶,輕聲道。
“沒有,估計在後半夜了。”
梅梅皺皺眉頭,看了看手錶繼續道。
“過了零點,有可能還會發燒?”
“輸液也不行?還是老樣子啊?能超38度五嗎?”
桂蘭關切道,之前去梅梅家裡看望過兩次,都是三十八度左右,而且,這三十八度五之下,醫生建議是不吃藥的,可以進行物理降溫,說白了,就是不嚴重,屬於可控範圍,所以呢,之前小寶在家裡發燒三十八度以內,梅梅他們也就在家裡觀察處理了。
可畢竟來來回回了四五十天了,就怕孩子因為發燒再把腦子燒壞了,而且最近高燒溫度都在三十八度七了,梅梅終於沉不住氣了,就來到了醫院。
“有三天了,最高在三十八度七,我實在是怕啊,影響大腦了可怎麼辦啊?住院三天了,天天輸液,可後半夜還是發燒。”
梅梅越說情緒越糟,聲音有些嚶嚥了。
“梅姨別慌,現在有醫生在,一定能夠治好小娃兒的。”
唐遊急忙出聲安慰道。
“你不是會看相嗎?給我們小寶看看吧?看他什麼時候能好?看他什麼時候擺脫這病魔的折磨?”
梅姨眼珠此時很紅,聲音還有些急促。
想到孩子發燒時候的那一幕,眼珠往中間轉,雙腿不停地抽搐,像被人操控了似的不停地抖動,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的難受。
真想自己替代他生病,替代他受罪。
而唐游進來後,第一時間看到了熟睡的孩子,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一個長相很酷的小娃兒,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傷,長大後,一定是個多愁善感的酷派小夥兒,而且他五官並沒有什麼陰惡之氣,也就是說,他這病,只是常規的發燒,要是用對了藥物,使足了計量,便可以很快恢復起來。
所以,唐遊決定直言告訴梅姨,這小寶沒有其他戾氣纏身,只要配合醫生的醫囑,很快小寶就會好起來。
可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病房門開了,梅梅老公齊大力來了。
齊大力的第二家飯店剛開,所以比較忙,孩子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是老婆梅梅和齊母一起照顧,因為早上出門急,齊母翻水燙傷了,這齊大力安頓好母親,又去飯店忙活了一整天,此刻,終於有時間看望孩子了。
這梅姨老公帶著金絲眼鏡,中分劉海,大概一米八了,身材雖然高大,但是偏纖細些,這樣的視覺,看上去更顯得文質彬彬的,一點也不像個開飯店的,給人感覺書生氣息很濃,不過他這鼻樑很挺脫,沒有骨結,一看,就是個事業很旺盛典型,這樣順暢又挺拔的鼻子,在相術中不多見的,畢竟,人生起伏跌宕才完整嘛。
難得的事業鼻,唐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此刻,他側著臉,把水果放在了床頭櫃上,直接取出了橘子,給大家都送了一個,“醫院乾燥,多吃水果不上火。”
唐遊點了點頭,並接橘子的時候和齊大力對視笑了笑,趁機看了一眼正臉,只見,這齊大力奸門處起了一片紅色皰疹,雖然淡淡地,但是,還是被唐遊敏銳的眼睛看到了。
這奸門長痦子,疤痕,橫紋,一般情況都是情感波折多,屬於結婚比較晚的面相,即使結婚了也容易離婚,或者婚外情,而他現在奸門處顯然有了變化,也就意味著最近他的情感方面會受到困擾。
這梅姨一心鋪在小寶身上,這齊大力一心照顧飯店,不用講,他肯定在外面有人了,這紅斑儘管只有指甲蓋大小,但是上面凸起的小水泡卻很明顯,所以,面前這齊大力最近肯定失眠,焦慮,還內分泌紊亂,相必,這情感煩惱多了,一定會影響休息和睡眠的。
唐遊暗暗吸了口氣,沒有再看下去,畢竟,這種事情,沒法提到桌面上的,況且,這齊大力都有兩家飯店了,有個小秘啦,和服務員搞搞曖昧啦,都再正常不過了。
可眼前的齊大力今晚卻穿著一件白襯衣和一條藍色牛仔褲,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只見這齊大力摸了摸睡熟孩子的額頭,不發熱,表情微微鬆了口氣,對著老婆梅梅說道,“也不燒了昂,看樣子再待個兩三天就能出院了。”
“輸了兩瓶藥水,醫生說明天還得做幾個血樣檢查。”
在家裡每天都是後半夜發燒,這來到醫院,不管燒不燒,梅梅的心裡也是鬆口氣的,畢竟守著醫生呢,有問題,可以及時去叫,再加上剛才唐游來了,梅梅此刻心裡的石頭已經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