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叫我夫君!”
他身边的跟班也白着脸附和。
“是啊,我也听见了,吓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川哥,这女的肯定会什么邪术,我们报警吧!”
裴川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现在,立刻,给老子把这邪术解了!”
“不然我让你这破茶馆今天就关门!”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终于正眼看他。
“求人的时候,最好有个求人的态度。”
“你求我?”
裴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裴川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求人两个字怎么写!”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城管吗?对,清河路这边有家无证经营的黑店,赶紧过来查封!”
挂了电话,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符。
“把这个带在身上,今晚或许能睡个好觉。”
裴川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张符。
“你少来这套,想骗我钱?”
“信不信由你。”
我把符纸推到他面前。
“另外,提醒一句,那位新娘子,脾气不太好。”
“她不喜欢自己的新郎身边有别的女人。”
说完,我不再理他,继续擦我的茶具。
裴川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最近正和一个嫩模打得火热,昨晚那嫩模就睡在他身边。
他拿起桌上的符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最好别耍花样!”
说完,带着人摔门而去。
没过多久,城管的车就来了。
我拿出经营许可证和各种执照,他们检查了一遍,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只好客客气气地走了。
我摇了摇头,这裴川,还是太年轻。
当晚,裴川果然没再听到唢呐声。
他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又开始呼朋引伴,夜夜笙歌。
我给他的那张符,被他随手丢进了跑车的后备箱里。
第三天晚上,他带着那个嫩模去参加一个派对。
回来的路上,跑车开在盘山公路上,突然熄火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也没有信号。
嫩模娇滴滴地抱怨:“川哥,这什么破车啊,早知道开我的甲壳虫来了。”
裴川心里也烦躁,正想发火,车窗外突然传来幽幽的哭泣声。
那哭声如泣如诉,在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嫩模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住裴川的胳膊。
“川哥,什么声音啊,不会是闹鬼吧?”
裴川也有些发毛,他朝着窗外吼了一嗓子。
“谁在外面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哭声停了。
车窗上,缓缓浮现出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女人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长发披散,七窍流血。
她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看”着车里的嫩模。
嫩模尖叫一声,当场吓晕了过去。
裴川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
他想起了我跟他说过的话。
“她不喜欢自己的新郎身边有别的女人。”
女鬼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