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诚，不能有半点虚假。”
裴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让他去那个撞鬼的十字路口，还是在午夜，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师，能不能……换个条件？”
他试探着问。
“比如，多烧点纸钱？或者做法事？”
我摇了摇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
“你惹恼了她，就要亲自去道歉。”
“这是唯一的办法。”
裴川的脸皱成了苦瓜。
但他现在不敢反驳我。
“那……我磕头的时候，她会不会……出来？”
“会。”
我回答得很干脆。
裴川的身体抖了一下。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心诚，她不会伤害你。”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今晚，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裴川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我去！”
当晚，离午夜还有半个小时，裴川就开车来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他不敢一个人来，花重金雇了十几个保镖，把路口围得水泄不通。
他自己则战战兢兢地站在路口中央，手里拿着我给他的三支香。
午夜十二点，他准时点燃了香。
然后，按照我的吩咐，跪了下去，开始磕头。
“新娘子，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他一边磕，一边念叨。
周围的保镖们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磕到第十个头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三支香齐齐灭了。
裴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
“别停，继续。”
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回头一看，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大师！”
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差点哭出来。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路口漆黑的深处。
“她来了。”
话音刚落，唢呐声再次响起。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还是那张没有眼睛的脸，还是那身被血染红的嫁衣。
保镖们虽然人多，但都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转眼间，偌大的路口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哦不，是两个人，一个鬼。
裴川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瘫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红绡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阴气就重一分。
“夫君，你为何要负我？”
她幽幽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裴川抖得十分厉害。
“我……我没有……”
“你撒谎！”
红绡的声音尖利起来。
“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把她送给我，以为就能脱身？”
“我告诉你，从你拿起那块玉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她伸出长长的指甲，眼看就要抓向裴川的脖子。
我上前一步，挡在了裴川面前。
“红绡，够了。”
我平静地开口。
红绡的动作停住了。
她黑洞洞的眼眶转向我。
“沈青梧，你要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