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蹊是被餓醒的。
不過請一天假,老闆就一直念著拖後項目進度。
為了堵上老闆的嘴,趕上老闆想要的那個,根本不可能的任務進度,沈言蹊又是一輪無止境的加班。
好不容易讓老闆消停下來,立馬申請調休,選擇回家補覺。
再次忽略沈老夫人的電話加短信轟炸,沈言蹊草草吃了兩片面包剛想回到被窩,門鈴驟然想起。
沈言蹊很想忽略,但他不能。
這房子只有簡時風會來,不開門這門鈴聲根本止不住。
沈言蹊黑著臉打開門,卻是把門口的宋優嚇一跳。
“是您……”好半天宋優才把眼前這位睡眼惺忪,頂著雞窩頭的男士,和前幾天她剛搬來時在樓梯口遇到冰山男對上號。
沈言蹊亦是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得呆呆站在那。
“您家洗手間似乎漏水了,漏了好幾天。物業說一直沒聯繫到您……”
宋優見他冷著臉沒有反應,心裡有些窩火–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他家漏水,搞得像自己欠他幾百萬一樣!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你等等。”沈言蹊瞭解對方來意,進屋戴上眼鏡,重新走出來,“去你家看看。”
宋優被這一轉變弄的有些呆楞,沈言蹊以為宋優是在擔心他動機不純,又加了兩句,“家裡沒有其他人嗎?要不現在叫物業上來?我得確定是哪裡漏水。”
站在自己家客廳的宋優實在沒想明白,怎麼會答應一個陌生男人,進入自己家門。還是在沒有任何旁人的情況下。
“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需要你來幫下忙。”沈言蹊確認好方位,走出洗手間。
宋優僵在客廳,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拿著扳手和螺絲刀,站在沈言蹊家洗手間門口的宋優再次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答應獨身進入一位陌生男子的住所,依然是在沒有任何旁人的情況下。
很快沈言蹊就找到漏水的位置,示意宋優過來幫忙扶住蓋板。
宋優走進去,扶住蓋板的瞬間憋紅了臉–這也太沉了吧?宋優欲哭無淚,咬緊牙關扶住,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示弱。
沈言蹊顯然沒有注意到宋優的狀況,只專注於手頭的事情。
雖然只是小問題,沈言蹊也很細緻的在接口處多纏了幾圈密封膠帶,確認不會再漏水才收好工具蓋上蓋板。
“應該不會再漏了,叫物業把你家收拾一下,費用我出。”
宋優歪頭仔細打量沈言蹊,這個男人在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完全顛覆對他的第一印象。
原以為對方只是一個事業小有成就,就高傲無理自大喜歡端著的冰山男。
沒想到實際上謙和有禮,十分細緻。而且從頭到尾,他對宋優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去宋優家也沒有多看別處一眼,在這裡亦沒有過任何多餘令她不舒適的舉動。
不過面癱倒是真的。
此時的沈言蹊頭髮依然亂糟糟的,身穿睡衣,圾著人字拖,毫無形象可言。
黑框眼鏡加上面癱臉上的薄汗,宋優竟看出一絲禁慾味兒。
“沈言蹊,你怎麼不關門啊?”簡時風大剌剌邁進沈言蹊家,沈言蹊閉上眼–怎麼偏偏這時候來?
“你來幹嘛?”沈言蹊率先走出洗手間,臉上波瀾不驚,內心立馬彈出彈窗,運行一百種讓簡時風閉嘴的方案。結果顯示全是bug。
“這不聽說你休假,怕你餓死在家……我x!”簡時風剛倒在沙發上,一看到宋優走出來立刻彈起,“對不起抱歉我錯了,我馬上走!”
“別走!”宋優本來就有些侷促,被簡時風這反應弄的更加尷尬,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我是樓下的,他家漏我一屋子水……”
簡時風瞬間瞭然,心思一轉,“走走走,相遇即是緣分,一塊兒吃個飯去唄?”
三人坐在飯店包廂裡,簡時風正點菜時,宋優一次次在內心質問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總是做一些讓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決定。
沈言蹊換了一條牛仔褲和灰色T恤,全程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多餘話語。
只時不時冷著臉挖苦簡時風幾句。簡時風直嚷嚷在妹子面前要多給點面子,沈言蹊只是冷笑,鄭重其事的對宋優說–
“信母豬會上樹也別信簡時風的嘴。”
氣的簡時風非要飯店給上一道叫“母豬上樹”的菜。宋優也這氛圍感染,也漸漸放鬆,參與到談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