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眼瞎她也习惯了,反正他们就只听得进越千千的话,耳中在听不进其他人的话,只是她还是觉得很无力,这群蠢货,他们也不想想,她一个随时可能会被他们放弃的,担心被他们厌恶的人,怎么可能敢做出欺负他们心尖尖上的人越千千的事。
有时候面对没脑子又眼瞎的人,越笙歌是真的很心累。
习惯了?什么习惯了?习惯被放弃?还是习惯了自己不是第一选择?
就好像这样的事生活中发生过很多次一样。
越凌祈被她平静的话刺得难受。
因为他能看出,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不是故意想要卖惨博同情,她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
“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活得好好好不好,别提死不死的。”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越景砚立马就反驳了。
她昏迷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徘徊着,又看一副要和他们划分距离的模样,现在又听她说死字,只觉得刺耳的厉害。
根本听不得这个字。
“你不要多想。”
其他两人也皱起了眉,越凌祈嗓音低沉。
因着她受伤的缘故,越凌祈难得面色没有那么冷硬,甚至还安抚起了她。
“喝点水。”
越瑾礼倒了杯水给她,插了吸管,走到了另一边。
“不用不渴,你们不用在这看着我,你们去看越千千吧,她更需要你们,你们在这呆久了,还以为又是我使什么法子留下你们了,回去又对你们发脾气。”
清冷如玉石的声音传入耳中,越笙歌睁眼就看见一张清冷的面容,是越瑾礼,那双淡漠的眼眸里面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他眉轻轻皱着。
她没接他的水,反而开始赶人。
越千千是看不惯他们跟她相处的,每次他们与她相处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分钟,有时候她刚与他们说上话就会被越千千以各种理由拉走。
所以其实她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而为数不多相处的时候,是越千千向他们告状她又欺负她了,他们来警告自己。
所以与他们相处的时候她不是在被训斥,就是被训斥的路上。
如今他们心平气和的待了这么久,她还挺不适应的。不过心平气和是她自己认为的。
这时候她还有点佩服越千千了,一个人应付四个,还要每个都捧着,挺厉害的,端水大师。
“不要闹小孩脾气。”
她的嗓子都哑了,越瑾礼皱眉淡声说着。
“呵~小孩脾气?我有资格闹吗?我喝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他冷冷淡淡的话,听得越笙歌心中一股怒气,她睁眼,抬起头,对上那清冷没有丝毫变化的面容,伸手抢过了杯子,一口灌完了。
她闹?是啊,她不能闹,只有越千千能闹,她一丝一毫的不高兴都不能表露。
相比于越凌祈多数无视或者斥责她的不喜欢,越南玺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欢,越景砚直言直语对她的不喜欢,这越瑾礼永远一副清清冷冷,好似永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更令人烦。
“咳咳咳——”喝得过急,她呛得猛咳。
“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急啊,喝个水也能呛着,还说不是小孩,扯着伤口没有?疼不疼?”
看着猛烈咳嗽的人,恨不得把肺咳出来的人,越景砚身子比脑子反应过,他快速抽了几张纸探身给她擦着嘴,下巴,嘴里还无意识的念叨着。
他还记着她腹部有伤的事,眼中有着担忧。
越瑾礼也是站在一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手上攥着的手帕被他收了回去。
“咳咳,别碰我。”
越笙歌没想到越景砚会有这举动,看着他那着急的面容,她却只觉得可笑,她抬手挥开了他的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简直就是不识好人心。”
手被拍开,越笙歌下意识的反应,因含着怒意力气不小,越景砚的手瞬间红了,他看着被挥开的手,他愣了一瞬,随即语气也有些不高兴的气意。
生气倒不是疼得,而是一股委屈。
她打他,她竟然打他。
他以前都看不得自己受一点伤的。
可,在看着她那肿得跟小馒头一样还没消肿的手,那股气好像又不知不觉消散了。
算了,他跟一个生病的小孩子计较什么呢。
生病时候的人,脾气都大,他大度一点就是了。
“过分了,越笙歌。”
本来越凌祈还在一边看着,可看着越景砚瞬间红了的手,下意识呵斥着。
“他自己凑上来的。”
被训斥,越笙歌冷声说着。
在她顶嘴的话一出,越景砚都顾不得自己的思考了,往她方向靠了靠,越瑾礼也下意识靠近了她。
两人把她挡在了背后。
越凌祈早早就接手了越氏,身上的气势很足,最见不得的就是一家人不和睦。
现在越笙歌不仅不认错还顶嘴,必然会让大哥不高兴的。
“你这个月零花钱没有了。”
等了等,人没有认错的意思,越凌祈漆黑锐利的眸子盛着怒意。
“呵。”
越笙歌轻笑了声。
三千块的零花钱,扣了就扣了。
她连他们都不要了,他们还给不给自己零花钱她又怎会在乎。
“我们走,她既不需要我们的关心还留在这干什么?讨人嫌吗!千千还在楼上等我们呢。”
看越笙歌没有丝毫悔改,也没有丝毫认错的模样,越凌祈心中的愧疚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怒火。
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的,她从不会这么不听话,也不会这样跟他说话。
她的变化太大了,让他一时无法接受,最重要的是,她那双在没有他们的眼睛,让他不敢在看下去,他觉得心有点乱。
站起身直接大步离开病房。
“你跟大哥认个错,他会还你的。”
越凌祈积威以久,他在气头上越景砚也不敢不听,他都顾不得自己还在生气了,劝诫着她。
然而,越笙歌根本不搭他话。
“算了算了,之后我给你吧。”
临走,他转头看着闭眼根本不看他们的人,叹了口气,她这样子,肯定不会认错的。
就是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你闹也要适可而止,作过了就无法收场了。”
越瑾礼也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留下一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