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玉下床,吹熄了燈罩裡的燭火。
從剛才開始,虞嬌棠就覺得心跳的很快,一片黑暗中,她悄悄的鑽進被窩,朝著溫庭玉的方向挪了挪。
過了一會,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溫庭玉已經入睡了。
虞嬌棠慢慢的爬到他的身邊,將臉埋在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溫大人好軟好香。
鼻尖縈繞著讓人安心的氣味,幾乎讓人快要溺死在這短暫的愜意中。
突然,她感覺面頰蹭到了一個小小的異物,不明所以的她伸出手摸了摸,指尖隔著柔軟絲滑的綢布將其捏住。
“嗯……”
頭頂傳來溫庭玉難耐的呢喃,虞嬌棠這才意識到自己摸到了什麼,嚇得她趕緊收回了手。
被打擾到的溫庭玉翻過身背對著她,虞嬌棠壯著膽子,將手掌撫上了他的臀,豐潤渾圓,觸感細膩。
絕了。
虞嬌棠只覺得鼻腔湧出一股熱流,卻越擦越多,她不敢驚動溫庭玉,只能抹在自己袖口上。
好不容易才將其止住,虞嬌棠欲哭無淚。
有賊心有賊膽,卻沒賊的好體質。
她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溫庭玉模糊的輪廓,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聞著他身上散發的馨香,心底只剩說不出的歡愉。
好想永遠陪在他身邊。
陪他走過四季更迭,一起看春花,夏日,秋月,冬雪。
直至走完餘生。
她抬起胳膊,環抱住溫庭玉的腰身,闔上雙目,沉沉睡去。
半夜,室內的炭盆熄滅了,房間的溫度降了下來,溫庭玉向來畏寒,身體的本能會讓他儘可能的靠近溫暖的事物。
被窩裡憑空出現一個暖和的軀體,他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伸出雙臂,將其攬入懷中。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睡到日上三竿。
靈淵起的很早,不僅去馬廄餵了馬,還在街上買了早點回來。
他推開內室的門準備叫兩人起床,走到床邊一看,霎時驚的目瞪口呆。
金色陽光透過窗欞紙鋪灑在床上,溫庭玉和虞嬌棠緊密的抱在一起睡意正濃,被褥凌亂,衣衫不整,彷彿昨夜剛經歷過抵死纏綿。
溫庭玉的表情平和,眉目舒展,似乎很久沒有過如此安穩的睡眠。
見狀,靈淵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過了晌午,屋內才有了響動,他趴在窗邊偷聽,卻沒聽到兩人有任何交流,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溫庭玉率先推門走了出來,耳垂紅的異常。
過了一會,虞嬌棠也走了出來,袖口和麵龐都溼漉漉的,鬢邊的頭髮還滴著水珠。
靈淵問道:“公子,今天還趕路嗎?”
溫庭玉思索片刻,便說:“明日吧。”
靈淵早上出門,在街上聽當地人說今晚要舉辦燈會,如果不急著趕路,今晚可以出去逛逛此地的燈會。
將這個消息告訴兩人,溫庭玉一臉漠然,倒是虞嬌棠,喜悅的不能自已,剛用罷飯就坐在銅鏡前捯飭自己。
赤芍不在身邊,她的長髮便隨手綁成一個鬆鬆的髮髻,她舉著象牙梳,許久也沒有把長髮綰起來,無奈,她只能求助於正在窗邊看書的溫庭玉。
“溫大人,你會綰髮嗎?”
溫庭玉聲音清冷:“不會。”
虞嬌棠失落的放下梳子,她偷瞄了一眼溫庭玉的胸口,回憶著昨夜的旖旎,還有今晨起床時發現被他抱在懷裡的喜悅。
他那般清風霽月,不該仙染凡塵,她的行為,有種褻瀆神明的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