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廓爾喀僱傭兵不?使狗頭彎刀得高手。而廓爾喀僱傭兵中的高手,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曉得不?”
星期一早上和鬍子明上學的路上,徐一飛給好友炫耀和拉瓦以及唐路的拳擊比賽。反正吹牛不用打草稿,也不用上稅,徐一飛一陣海吹,搞得鬍子明一愣一愣的。
說者無心,聽眾卻打起了小算盤。
“既然你說自己的王八之氣已經讓高手摺服,那麼讓他來揍一頓李非凡怎麼樣?”鬍子明出主意。
“啊?”沒想到亂吹牛給自己套了進去。其實徐一飛不是沒想過將李非凡打一頓,那傢伙實在是太噁心了,連找失足婦女來陷害自己都想的出來。
“啊什麼啊,拉瓦揍他一頓,一個外國人,只要他不說,誰能想的到和你有關?”鬍子明說道。
徐一飛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給拉瓦惹麻煩;但剛放了大話,也只有嘴硬下去:“如果李非凡不知道是我叫人收拾的他,那有什麼勁。”
“那就讓拉瓦告訴他。”
“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動手呢?”徐一飛說道。
“也行,這次你考了第一名。打了他張校長也捨不得開除你,不過又得挨處分了。不過要是能收拾了他還不用挨處分就好了。”鬍子明說完想到點啥,“叫陽陽出主意,那小子陰的很。”
孫勝男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和魏萱萱聊著天。雖然知道那個傢伙不會這麼早來教室,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抬眼看看教室門。
星期六一早回家後,孫勝男從來沒有像這樣渴望過到學校去,即使考到一中,高一報名時也遠遠不如,雖然明知道原因但孫勝男還是自己騙自己,假裝不知道為什麼。
星期天早早的來到學校,晚自習時旁邊的位子還是空著沒有奇蹟出現,時間過得好慢。黃城的秋天依然炎熱,孫勝男覺得手心的汗就沒有幹過。明知道不對,孫勝男還是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羞澀和甜蜜也伴隨了一晚。
高二報名那天早上開班會,自己就注意到了徐一飛,當時並未多想。對他的好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記得只要他坐在後面,就會感到舒服和安寧。
後來那天鬼使神差一衝動和鬍子明交換了位置,雖然想起這事還有些羞澀。但一點也不後悔,甚至在羞澀的同時也慶幸自己的大膽;這一個多月是自上學以來最快樂最舒心的時光,順帶著連成績也大大進步了。
星期五那天電影到底演的是些啥,管他呢,只要老師別讓寫觀後感就行。臭小子膽子真大,楊老師還在旁邊呢,就敢一直抓住我的手。都怪他力氣太大了,我怎麼使勁都掙不脫;不知道他腰被擰青沒,痛不痛。
下次他要是單獨約我看電影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星期六還竟敢說想我,羞死人了;還好我一點都不想他,不知道這會他在想我沒?
蔡依彤不用說對他有想法,還在他面前那樣發嗲,真不知害臊。那小妖精竟敢利用職務之便把票換到他旁邊,還處心積慮等電影開始了才進來,太可惡了。
除了蔡依彤好像沒有別人了吧?不對,還有個謝青青也是危險分子,需得嚴防死守。這死小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氣死個人。
死小子和鬍子明嘰嘰咕咕著終於走進了教室。
孫勝男等徐一飛坐下後,“哼!”轉過頭留了半邊身子對著徐一飛。其實自看到那死小子進門那刻起,胡思亂想自生自氣的不快都已煙消雲散。
“怎麼啦?”徐一飛摸不著頭腦,昨天還好好的表情去表情來的,怎麼今天一見面就生氣了。
“誰叫你惹我生氣的。”我自個想起來生氣當然也是你的錯。
鬍子明還沒有坐下呢,聽到兩人對話,馬上主持了正義:“徐一飛,幹什麼呢你?有事沒事惹大聖生氣,趕快道歉。深刻點!”
孫勝男一揚頭:“看!人家鬍子明都知道是你惹我生氣了,你還敢假裝無辜。”
“好吧,我今天早上不該吃包子,我鄭重向你道歉。”徐一飛說完站起來鞠了一躬。
孫勝男噗嗤一笑:“既然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再犯,定斬不饒。”
魏萱萱小聲問鬍子明:“徐一飛吃個包子也要道歉,吃的什麼包子?”
“大蒜餡的。”鬍子明這次回答不假思索。
“哪裡有賣?”
鬍子明愣了一下:“怎麼?你想吃?”
“試試嘛,沒準好吃呢?要不你明天買來我們都試試。”
徐一飛和孫勝男對看一眼,到底笑不笑呢?兩人都覺得鬍子明和魏萱萱才是天生的同桌。
中午吃飯時,鬍子明和魏萱萱就週五看的電影產生了分歧而爭論不休,鬧得面紅耳赤互不服氣,數次找徐一飛和孫勝男當裁判,可惜這兩人都張口結舌說不出個東西。
最後鬍子明提議四個人再去看一遍,當場驗證誰對誰錯,魏萱萱馬上表態支持,徐一飛和孫勝男對看一眼,都表示了默認同意。鬍子明和魏萱萱商量一番後把時間定在了下週末。
回到教室後,徐一飛小聲的對孫勝男說:“這次我們真的認真看。”
“嗯。”孫勝男小聲回答,心裡說:“我信你個鬼,你這個遭老頭子壞得很。”
到晚自習時魏萱萱又給孫勝男宣佈取消了下週末的集體電影。她已經偷偷上網查了,電影早就下映沒排片了,上週還是因為包場才換的片子。
孫勝男感到好失望,決定不給徐一飛說。
鬍子明回家後也發現了這件事,加上剛好要和徐一飛商量李非凡的事。隨便抓了本書,給胡媽說到徐一飛家請教問題就直接去了徐家。鬍子明月考成績讓胡媽喜出望外,得知徐一飛竟然考了年級第一,巴不得鬍子明連睡覺都和徐一飛一起。
鬍子明在徐一飛家磨磨蹭蹭終於等到陶陽下晚自習,微信留言沒過幾分鐘,陶陽的電話打了過來。鬍子明接通電話,和陶陽聊得火熱。一邊商量,一邊拿著紙筆一條條記錄下來。
其實徐一飛有幾次想拒絕了這次行動。要是不牽扯其他人,打了就打了,大不了再背個處分。現在兩個好友都扯進來後,徐一飛卻有些猶豫,當初拒絕鬍子明讓拉瓦動手的提議也是如此。
李非凡雖然可惡,但若是不小心為懲罰一個人渣讓兩位好友背上汙點,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看著鬍子明和陶陽如此熱心,徐一飛實在有些不忍掃了他們的興,再說李非凡也的確該捱揍。大不了事情鬧大後死不開口,一個人將事情扛下來。
鬍子明與陶陽商量的辦法得到徐一飛點頭後將事情定了下來,兩人計議停當後感覺心好像跳的快了些,畢竟第一次處心積慮去揍一個老師,雖說是個垃圾,還是感到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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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徐一飛白天認真學習,晚上回家再看會兒書,偶爾看看搏擊視頻要不就是玩蠟燭。
現在徐一飛已經將滅火玩得爐火純青,以至於好些時候看見路上跑的汽車就忍不住有點想法。
鬍子明星期二將李非凡的宿舍房間和旁邊的攝像頭搞得清楚明白。
李非凡住學校教職工宿舍404,是個一房一廳,還有個小陽臺。星期三徐一飛打電話給蘇經理,問能否安排會所的車週五晚上接自己,蘇經理一口答應下來,表示親自過來。
徐一飛和孫勝男都沒有提下週電影的事,彷彿這事沒有發生過。
孫勝男的蟹鉗功倒是練得越發出色了,不但準確而且隱蔽,只是力量倒還退步了。剛好徐一飛這賤骨頭一天不被擰上幾次,彷彿就如炒菜沒放鹽似的沒滋沒味;常常有事沒事故意挑起爭端,然後被擰幾下後就舒坦了。
高興起來徐一飛也偶爾放放大招,手托腮幫子歪著腦袋一言不發盯著孫勝男看,每當這個時候,孫勝男的頭就越埋越低,臉也越來越紅,徐一飛也就越看越高興。不幸的是被魏萱萱破壞過兩次,害得徐一飛再放大招時孫勝男總是要注意前邊的動靜。
星期四中午吃過飯後,徐一飛給姚海傑請了下午第一節課體育的假,然後沒有回家直接去了中醫院。
坐在老中醫前面,徐一飛在老中醫問起哪裡不舒服時,說自己咳嗽流清鼻滴打噴嚏,老中醫把脈翻眼皮看了喉嚨後說:“沒事,可能有點著涼,回去多喝熱水就行了。”
“醫生,不開藥嗎?不吃藥我感到不踏實啊,還有我得上課坐車,要不要緊?會不會傳染給別人?”徐一飛問道。
老中醫想了想:“你想吃那我就給你開點吧。去一樓繳費拿藥,行了。”
徐一飛繳了錢後一看單子,板藍根和口罩,正合心意,高高興興戴著口罩回學校上課了。
星期五徐一飛一直帶著口罩上課,時不時還咳嗽兩聲。害得一整天沒有被孫勝男掐胳膊擰腰,讓徐一飛很是有種缺了點啥的失落感。
下午放學後,徐一飛和鬍子明先到胡家請了假,然後一起回到徐一飛家。在等待的時間裡,徐一飛拿了兩垃圾袋去小樹林撿了幾坨狗屎,再搞了些汙泥跟狗屎在一起攪勻,把自己噁心的不行。
回到家裡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兩人都有些激動。關門後,徐一飛鬍子明対看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緊張和刺激。
“沒出息,不就是去教訓個垃圾嗎?把自己搞的緊張兮兮幹什麼!”徐一飛心裡罵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