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起一个炉子……
掌柜的不敢再看了，因为他再看下去，抓药的速度就要赶不上姜芷兮炼药的速度了。
姜芷兮一直点了十个炉子，才停下来，回到第一个炉子前。
掌柜余光瞄了眼，吓得差点将舌头咬掉了。
她竟然在去杂！
一般制药的步骤中，不需要去杂，只有少数供给皇宫的药，为了精纯度才需要去杂。
杂质对药效的影响不大，一般没有药师乐意花精力去做这一步。
但姜芷兮居然在同时操控那么多个药炉时，还坚持留下去杂这一步。
这怎么可能来得及！
但姜芷兮不但气定神闲，十个炉子去杂完，还有余力去帮着掌柜的抓另一副药。
“……”
掌柜的觉得，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他今日在做梦。
就算是墨校初这公认神医，也不过能同时炼三个炉子而已啊！
姜芷兮这样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感到有些体力不支，立刻灭了火，取出方才炼成的二十炉药汁。
这些药汁掺上水，足够府内那几百人吃上两三日。
不用银针治毒，其缺点便是效率太低。
一套针法能解决的事情，喝药需要一周才能解毒。
不过眼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姜芷兮将药汁收集到小桶中，跟着掌柜的从后门离开。
“往后几日需要用药，就从后门进来，莫要让其他人看到了。”掌柜说完，深深看了眼姜芷兮，“敢问大仙尊姓？”
事到如今，他哪还将姜芷兮当成区区一个药童。
姜芷兮：“希。”
既然景予珏都帮她想好了行走江湖的艺名，她也懒得再取，便说，“叫我希小姐就好。”
“希小姐慢走。”
没走远几步，末九就从不知哪处忽然出现，伸手接过姜芷兮的药汁。
她拎着嫌累，没拒绝。
从暗道回赵王府，春生守在暗道门口，急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自家小姐，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小姐，刚才赵王苏醒后，府里又发生暴乱，王爷去整顿平民营了。”
姜芷兮抬腿，“去看看。”
那不省心的寒王，若是乱动用内力，她就……
再也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到那后院中，便听见：“本王以爵位担保，十日之内必开府门，还大家自由。但若让本王知道，府内再有人无端挑事，甚至作奸犯科，本王也不会手软。”
寒王正温润如玉挺拔地坐在轮椅上，面色平和，甚至显得病弱，但话中气势却丝毫不减。
在他的轮椅下，血腥弥漫开来，几人身首异处倒在地上，眼珠子蹦到前排人的脚下。
愣是将那几个嚣张的平民吓得动都不敢动。
人就是这样的，原先被社会的等级秩序框定着，受君王权威与敬畏，低头作人。
一旦秩序崩坏，那他们便是原始森林中的野兽。
所追求的一向是弱肉强食。
姜芷兮眸光动了动。景予珏竟如此信任她，敢夸下海口，定下十日之约。
就连她都没有这样的信心。
她招呼墨校初过来，将药汁递给他，耳语几句。
墨校初立刻去做，没一会走到寒王边上。
“解药已制出，每日一服，轻症七日内便可以痊愈。”
平民们排队上前领药，发到一半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句。
“这解药是假的，只要我们都死在这，他们没被感染的人就可以活着走出去。”
“这是阴谋。”
此话一出，大家的动作开始迟疑起来。
那些已经喝了的，甚至在角落里悄悄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