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大的偷偷抬頭去看皇帝。
卻見皇帝眉頭緊皺,輕柔額側,像是比之前更煩了。
原本只是聽溫詩晴絮叨別人,容齊也就頭疼一疼。
現在聽溫詩晴罵自己還不能回話,容齊憋得心肝脾肺腎都不得勁起來了。
這膽大包天的兔崽子!
自己回去就收拾她!
“皇后娘娘已經重罰奴婢了,等儀嬪娘娘回去後,怎麼懲罰奴婢,奴婢都認罰,奴婢求儀嬪娘娘息怒!奴婢求儀嬪娘娘息怒啊!”
紫珮求饒的悽慘大喊終於叫開了門。
儀嬪的貼身侍女居高臨下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紫珮,想起前幾個月來,在皇后宮中明裡暗裡受到的委屈,她言辭中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
“紫珮姑姑怎麼深夜來到歡儀閣了?我們這地方小,人不懂得規矩,臺階的青石板都顯得髒,汙了紫珮姑姑的額頭和衣裳,奴婢可擔待不起啊!”
“春花,之前都是我不好,皇后娘娘已經責罰過我了,讓我今夜就趕過來,求儀嬪娘娘回芙蓉殿……”
終於看到了人,紫珮艱難用雙手爬上臺階,伸手去抓春花的裙襬。
春花卻趕快退後兩步,一臉嫌棄地躲開了紫珮的手。
“紫珮姑姑言重了,我們儀嬪娘娘不比皇后娘娘尊貴,之前在芙蓉殿只不過才住了三個月都被害得小產了,再住下去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春花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你是說儀嬪娘娘小產是皇后娘娘害得?!”
春花明知自家娘娘小產就是皇后娘娘指使春花害得,卻只能咬碎牙往肚子裡咽。
事情已經被皇帝金口玉言下了定論,她此刻再多說什麼,只能是自找麻煩。
而且自家娘娘以後還得和皇后娘娘一同掌管後宮,此刻撕破了臉皮,只能讓儀嬪娘娘理虧。
不等春花再解釋些什麼,紫珮立刻抓住機會發難。
“春花,陛下都說了,這事是春花一人所為,難道你在質疑陛下的話?”
沒想到紫珮主動來求饒,還敢給自己扣這麼大一頂帽子,春花頓時慌了。
“你!”
“春花。”
身後傳來的聲音虛弱,但紫珮和春花卻都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儀嬪娘娘!”
“紫珮姑姑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來我這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呢,皇后娘娘若是問罪起來,我如今這副身子骨可擔待不住啊。”
儀嬪披著兩層厚重的狐狸毛披風,披散著頭髮,面無血色,彷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此刻她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宛如病弱西子,惹人生憐。
可她眼底鮮明的恨意卻讓紫珮止不住發抖。
“儀嬪娘娘……奴婢不過是一個下人,如果娘娘能夠解氣,讓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讓儀嬪娘娘離開芙蓉殿是奴婢越俎代庖,皇后娘娘知情後已經重罰了奴婢十五大板,求儀嬪娘娘念在奴婢曾經悉心照顧您的份上,原諒奴婢這一次,跟奴婢回芙蓉殿吧。”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紫珮姑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算起來也是我們惹不起的存在。
再者說了,我有什麼氣可生的?
自己保不住龍種是我無能,與皇后娘娘又有何干,紫珮姑姑的話真是奇怪。”
儀嬪娘娘輕笑一聲,根本不理會紫珮的話。
“春花,剛才是你失言,自罰掌嘴二十。
等你自罰完了,找兩個小太監將紫珮姑姑送回去,免得在我們歡儀閣這小地方出事,到時候解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