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軍訓，整個班級一片哀嚎，痛苦萬分。
時呦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擔心自己會不會向當年時硯一眼，一個軍訓回來，黑了好幾度，笑起來那口大白牙都能閃瞎別人的狗眼。
所以經過時硯那慘痛經歷後，她打算去學校小超市裡買點防曬霜什麼的。
“竹子姐，快軍訓了，你要不要準備什麼呀？”
自從上次在食堂看到林默竹把那幾個混混般的學生震懾後，時呦就直接崇拜地叫她竹子姐了。
林默竹手裡拿著筆，正無聊地在作業本上亂塗亂畫，很快，一個帶有誇張搞笑的塗鴉畫就呈現在作業本上。
時呦猛地拿起一看，忍不住感嘆：“竹子姐，你畫畫好厲害，你以前就學過這個了嗎？”
“沒系統學過，只是平時喜歡在街上給人畫畫。”
“那會付錢嗎？”
“當然。”
林默竹收起書包，起身：“不是要去買東西？走吧。”
“好！”
時呦收拾東西迅速跟上。
可能是要軍訓，這時候的超市人特別多。時呦詢問了林默竹要買什麼。
林默竹簡單逛了一下，只挑選了兩本畫本和一盒炭筆。
“竹子姐，你就只要這兩個？”
“嗯。”
“你是要在軍訓時畫畫嗎？”
林默竹想了一下：“如果教練允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時呦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見她也沒買什麼防曬的東西，時呦立刻拉她到防曬專區，邊挑選邊問：“竹子姐，咱們這次軍訓太陽特別大，一定要塗防曬的，不塗的話回頭又像我哥那樣，黑不溜秋，跟一個黑球似的。”
林默竹忍不住彎唇：“你哥他……”
時呦扭頭看她：“我哥怎麼了？”
“你哥挺逗的。”
“挺逗？”時呦愣了一下，“他那是傻吧？竹子姐，你可別被他那外表迷惑了，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的，實際他是空球，裡面什麼都沒有。”
“可我聽說你哥數學挺好的。”
時呦不由驚奇：“竹子姐，你這麼快連我哥數學好都知道啦？”
“……”
林默竹假咳兩聲：“就、就聽旁邊宿舍的女生說的。”
“是嗎？”
“繼續、繼續選。”以免這丫頭繼續追問，林默竹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兩人繼續看了一會兒，時呦試用了兩個覺得不錯，便問：“竹子姐，你伸出手，我幫你試塗一下，看這防曬霜適不適合你的膚色。”
林默竹正在找東西，也沒看她，直接把手伸給她。
時呦掀開她的長衣袖，正準備把防曬霜塗抹到她的手臂上時，手卻猛地一頓。
林默竹那隻手臂上，一條蜿蜒可怕的疤痕從她手窩處延伸到手腕處，像是從黑暗裡浸出的黑色毒液，汙染了純淨的白玉，讓她原本好看的手臂被破壞的猙獰不堪。
時呦被震撼到了，好半響都沒反應。
感覺到時呦許久沒動靜，林默竹收回目光，看向她。
下一刻，林默竹臉色驟變，迅速縮回自己的手臂，擼下袖子遮得嚴嚴實實。
“竹子姐，你……”
“陳年舊傷而已，沒事的。”
時呦有些困惑。
她那條疤痕貌似不止一條疤痕，看起來不僅被什麼東西燙過，還被鋒利的東西刮過，傷口貌似還不淺。
“之前第一次見你，好像還沒看到你這傷疤耶。”
林默竹神色依然很平靜地解釋：“我用化妝品蓋住了而已。”
“哦。”
時呦撓撓頭，一時大家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僵硬。
倒是林默竹察覺出時呦的內疚，笑了笑：“沒事，已經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都習慣了。”
說著重新把手臂伸到她跟前：“你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