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醫務室才知道，她的情況比他預想中的嚴重很多。
他向林默竹瞭解了情況，但林默竹當時在外面，聽到動靜才進去的，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
“沐浴液？”時呦疑惑，“女廁所怎麼會有沐浴液？”
而且能達到讓她摔倒的程度，可見沐浴液的量可不少。
陸懷輕臉色凝重：“你也不知道？”
時呦耷拉著眼皮：“哥哥，我要是知道，早就躲閃了，怎麼可能還會摔倒呢？”
陸懷輕驟然安靜下來，似是在想什麼。
“那當時你上廁所時，裡面還有其他人嗎？”
“有啊。”時呦話一頓，似是想起什麼，驚道，“根據被上鎖的廁所門推測，估計有四個以上，而且我還碰見我班的楚涵，她正在洗手。”
時呦仔細回想當時的畫面，發現越想越覺得奇怪。
當時楚涵對她那抹笑太過詭異，而且她腳上穿上的帆布鞋腳底，踩了不少泡沫……
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時呦臉色驟變，頓時凝重起來。
“時呦？”
陸懷輕連續喊了好幾聲，時呦才回過神來：“啊？哥哥你叫我？”
“你在想什麼？”
時呦不敢確定她摔倒跟楚涵有沒有關係，所以也不好跟陸懷輕說。
她搖搖頭，垂下腦袋，嘀咕：“就是在想，幸好當時在廁所，這要是在外面，肯定丟死人了。”
原本在深思的陸懷輕，聽到她說的話，一怔，抬起頭，忍不住輕笑：“小孩，你這側重點是不是歪的有點嚴重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面子最重要。”
“……”
“不……不好了！！”外頭突然傳來周南的聲音。
兩人一愣，很快，周南就跑進來醫務室，驚道：“我去，陸哥陸哥，你快去看看吧，默竹學妹跟一個女生打起來了，時硯還去勸架了！！”
“什麼？！”
楚涵剛走出小賣部，迎面就看到了林默竹。
她腳步頓住，抬起頭。
林默竹身上還穿著迷彩軍訓服，衣服裡空蕩蕩的，襯得她身材更加清瘦。她手裡卷著腰帶，長袖挽起，露出她白皙的手臂以及上面猙獰的疤痕。
她眼睛彷彿抹了一層霜，冷得嚇人。
“女廁裡的沐浴液，”林默竹冷冷地盯著她，神色冷靜，彷彿在看一個死人，“是你倒的？”
林默竹周身氣息太過陰寒，楚涵心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怒眼相對，狡辯：“什麼沐浴液，你別血口噴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林默竹抬步，緩緩朝她走來，“沐浴液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楚涵下意識後退，反應過來什麼，又站住：“我說了不是……”
“啪——”
楚涵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林默竹這一巴掌甩到身後的貨架上。
貨架上的東西嘩啦啦地往下掉。
地上一片狼藉。
林默竹咬牙切齒，眼睛狠戾，有著這個年齡人不該有的陰鷙：“你以為你否認我就不知道是你嗎？”
楚涵雙眼大睜，滿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人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林默竹一巴掌再次甩下來，聲音陰沉，一字一句，充滿殺氣。
“打的就是你！”
楚涵兩邊臉瞬間紅腫，怒火衝上最頂點：“你……你……啊！！我要打死你這賤人！！”
她飛撲上來還擊，林默竹靈敏一閃，緊接著扣住她的手腕，猛力一扯。
楚涵摔倒，場面一頓混亂。
其他學生也紛紛聚集過來。
“我去，那邊有人打架！快去看看！”
“誰啊？”
“聽說高一兩個女的，還有一個高三學長在勸架。”
陸懷輕揹著時呦趕到現場，看到楚涵正想偷襲，冷聲呵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