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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一早,海鷗坐在電腦前將徐一飛和拉瓦以及唐路在搏擊俱樂部的監控視頻看了又看。

視頻當然不如現場觀看得到的信息準確,但海鷗並不是一竅不通的菜鳥,徐一飛的表現讓海鷗產生了深深的疑惑。之前得到的資料裡別說沒有徐一飛任何學習或從事過搏擊訓練的內容,就連短短提到他的身體素質及體育成績也只是說一般。為什麼視頻裡表現出來的速度及反應根本就不該是一個未經專業訓練選手的水平。

辦公桌上放著唐路和拉瓦的資料,都只有薄薄的一頁紙。

拉瓦的資料很簡單,三十六歲,英國人,德勤倫敦的小職員,專門跑腿的那種。今年兩次到神州,第二次在黃城只呆在江韻會所裡無所事事,而且呆的時間也顯得有點久了。而唐路的經歷就有些奇怪了,十九歲當兵,二十一歲退伍,二十一至二十五歲經歷不詳,二十五歲再當兵,二十八歲毆打上司被勸退,然後回到黃城,現無業。

海鷗心想只是隨便看看謝麗麗給青青準備的小老公,倒查出興趣來了。不但徐一飛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連唐路和拉瓦都有些不正常。

思考再三後海鷗給自己的上級領導打了個電話,暫時沒有提徐一飛,只是說準備調查唐路和拉瓦。電話裡領導深思了一會,很果斷的要求海鷗立刻停止調查行為。

很明顯,領導知道唐路或者拉瓦這個人。

“難道遇到同行了?”海鷗對唐路的興趣更大了,但是也不敢違背指示。心想還是老老實實守著自己的任務吧。還好沒提徐一飛,反正以保護青青為名,調查接近她身邊的人也不需要給領導彙報。

晚上的時候,海鷗想到徐一飛那麼能打,又是血氣方剛之時,指不定在學校外面打過多少架。

海鷗決定這周就去康山。

星期一,海鷗找到同一棟樓裡上班的大學師兄錢亮,要他陪自己去一趟康山。

“公事還是私事啊?你們的公事我可不想參合。”錢亮知道被這小師妹盯上可不是啥好事。

“你管我私事還是公事,去不去吧?”

“去去,我去還不行麼。”錢亮連忙回答,“你先回去等半小時,我把要去康山的其他事也安排一下,免得多跑。等會兒出發的時候我叫你。”

兩人快到城關派出所的時候,海鷗想了想還是告訴了錢亮是私事,受家裡長輩所託去派出所看看徐一飛有沒有違法亂紀的事。

“誰?徐一飛?”聽了錢亮的話,曹所長有些詫異。

星期六接警的高警官接到所長的指示,本來還準備去找徐一飛問問,結果一查身份證,那個時間點徐一飛正在前往黃城的動車上。高警官也省了事,直接將幾個時間點一寫,然後報告給所長,就等著所長簽字銷案。

曹所長和海鷗互換了電話,答應案子有變化時通知海鷗,並且將案子有關的材料複印了一份交給錢亮。

錢亮和海鷗走後,曹所長想了想,決定不管李剛怎麼搞,這案子沒有足夠的證據絕對不去沾惹徐一飛。錢亮是什麼人,市局最年輕的副處,未來就如他的名字般前途無量。另外海鷗雖然沒有介紹身份,但從錢亮的表現及話裡話外都知道那小姑娘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拿到材料,錢亮看了後哭笑不得,這不就一個神經病嗎?費這些精神幹啥。海鷗對派出所之行倒沒有感到失望,雖然覺得李非凡說的東西不靠譜,但對徐一飛卻興趣更大了,以徐一飛在視頻裡的表現,四樓跳下不受傷也不奇怪。

離開派出所後,錢亮繼續去辦他的事,而海鷗則來到康山一中,保安看了一眼神態自若走進校門的海鷗,低下頭繼續玩手機麻將。

海鷗站在食堂門口的公告欄前,認真看完徐一飛當主角的三份通告,轉過頭等待青青下課。

遠遠的青青認出了站在食堂門口的海鷗,小姑娘馬上興奮起來,一路大呼小叫跑到海鷗面前。

路上的男學生們個個放慢了腳步,還有幾個剛好鞋帶鬆了只有停下來繫鞋帶。啥時候見過青女神這個樣子啊。

即使青女神的名聲眾所周知,但女神大部分時間都是高冷樣,她此時的樣子真沒幾人見過,可以說此刻連瞎子都能被她的青春美麗所感染,別說這些剛剛情竇初開的小毛頭了。

個個真後悔沒帶手機,否則偷錄個視頻就算手機被老師扣留幾天也是完全值得的。

青青拉著海鷗就往校外走。

“幹什麼?幹什麼?”海鷗盡力掙脫青青的拉扯。

“幹什麼還用廢話麼?請我吃大餐呀。”青青又伸手去抓海鷗。

海鷗伸出手擋住青青:“停,停!”然後降低了聲音,“吃大餐可以,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了,走吧。”青青馬上痛快的回答道。

海鷗哭笑不得:“你都不問什麼事就答應,遲早被人賣了。”

“賣就賣,天天給我肉吃就行。”

海鷗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賣給徐一飛了,等下我就問他要錢。”

“你想的美,收錢也是我收。你憑啥收錢?誰說要賣給他,他買得起麼?呸呸呸!”呸了幾下,青青神色一變,盯著海鷗,“你不會真的來見識徐一飛的吧?”

“賓果,恭喜你都會自問自答了。”海鷗小聲說道:“我就看看他長啥樣,看了我們就去吃大餐。”

青青不耐煩:“有啥好看的,還不是一個鼻子兩個眼。快走快走!”

“看來麗姐說的對,你怕他。”海鷗眨了眨眼睛。

青青嘴角一撇,不屑一顧:“我怕他?”抬頭看見海鷗一臉不信的樣子。“看就看,誰怕誰!”

星期一上午政教處和警察都沒有找上門來,讓徐一飛還是有些忐忑的心漸漸平息。雖然知道事情肯定沒完,也暫時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中午放學後,徐一飛遠遠的又看見食堂門口和以前不一樣,打飯的同學好多都放慢了腳步;待看清是青青站在門口,不禁又有不好的預感。

青青看著徐一飛一行四人越來越近,戳了戳海鷗,小聲告訴她誰是徐一飛。

海鷗已見過徐一飛不同年齡的照片,更聽過謝麗麗的描述,徐一飛的樣子早已在心中;這會看到真人,眼睛已全放在了徐一飛身上。

康山的天氣有些涼意了,但他依然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圓領體恤和運動褲。他的肩膀稍寬,雖然不夠粗壯但還是給人以身材偉岸的印象;膚色白皙,五官輪廓分明;他嘴角的弧度相當完美,一種溫和且很自然的微笑掛在臉上。

隨著距離的拉近,海鷗的注意力都被那雙眼睛所吸引。

孫勝男也發現了青青和她旁邊的女生正注視著徐一飛,心裡立刻起了防範,死死看著青青。

畢竟兩人有過一次交鋒,青青馬上就注意到了孫勝男有些怒火的目光,心想我還怕你不成,也睜大眼睛瞪著孫勝男。

海鷗終於近距離看著徐一飛,心裡生出了親近的慾望。

迎著徐一飛的目光,海鷗看清了那雙眼睛,嬰兒般的黑瞳白仁對比強烈,不動時如兩顆黑珍珠鑲嵌在白玉里,閃動時如天上亮星。

海鷗在隱蔽戰線工作,同事和自己家裡的長輩不乏經歷過戰場歷練之人,但從未見過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徐一飛的銳利;其眼光有如實質,從自己的眼中透入,彷彿所有內心的想法在徐一飛目光下都已袒露無疑。

徐一飛也注意到青青一起的這個女生,身材挺拔雙眼有神,身上自帶一股英氣,心想不是軍人就是警察。徐一飛看著海鷗注視自己的目光,沒有感到任何惡意和危險,但毫無疑問,這個女生為自己而來。

徐一飛朝海鷗點頭一笑,便欲進入食堂。

孫勝男看著青青對自己瞪著的眼睛,索性停下了腳步,也看著青青一言不發。並伸手將繼續朝前走的徐一飛一把拉住,大有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的氣勢。

徐一飛早發現孫勝男和青青之間的交鋒,只想不著痕跡的離開戰場,沒想到被孫勝男拉了回來。

徐一飛不知道孫勝男在高三.1班門口與青青已經有過一次決鬥,但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如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

鬍子明和魏萱萱早就隨著孫勝男的動作停下了腳步,兩人的目光不斷的在四個人之間轉換。雖然只是看戲,但兩人都在為孫勝男暗暗加油,之所以沒有搖旗吶喊還是因為對方是青青,況且很多學生已經注意到了他們,惹了眾怒可不好玩。

徐一飛的眼光離開海鷗後,海鷗也從自己的感受裡走了出來。她畢竟是在上班的人了,也對徐一飛點頭一笑後便拉著青青離開。

青青被海鷗牽著手,最後看著孫勝男,終於發出了兩人之間第一個聲音 “哼!”,才跟隨海鷗轉身欲離去。

孫勝男同樣回擊更響的“哼!”,然後對著青青大聲說道:“你想的美!”,隨即拉著徐一飛進了食堂。

青青聽到孫勝男的話,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是什麼意思,竟敢說自己老媽想讓徐一飛當女婿是想的美,青青當即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憋屈。

孫勝男與青青第二回合,孫勝男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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