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林野就看向床头的婚服。
还在。
他松了口气,将婚服放入玩家的储物空间,这是诡异游戏给玩家的福利。
如果婚服是诡物的话,在游戏结束后,他还能将婚服带回到现实世界使用。
等他穿好鞋打开房门,纸人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见林野第一个出现,微微颔首道:
“贵客……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吗?”
林野心思一动,没错过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非常好,我长这么大昨天晚上是我睡的最舒服的一觉。”
“贵客过奖。”显然,纸人管家对他的彩虹屁很是受用,那颗人眼大幅度转个不停。
谈话间,其他玩家也陆陆续续走出厢房。
因为有前三次的经验,第一晚死亡的玩家少之又少,只是他们眼下乌青严重没精打采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每个人看到林野的第一反应都是诧异:“你居然没死?”
林野等人差不多后才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一夜好眠,睡的超级舒服。”
六人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鬼?
见到鬼新娘还能活下来?
龙国玩家手里不会真的有什么攻略吧?
“你们睡的不好吗?”他慢悠悠的发问,神情自若的样子成功收获几道白眼。
不过大家都是在心里吐槽几句,也没人敢真的去嘲讽他。
在这样的副本中,龙国玩家显然更有经验,得罪林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还是想办法活过七天更重要。
“各位贵客,请。”
纸人管家见人都到齐后,将人带到膳厅用膳。
白粥,馒头,油饼,很简单的中式早餐。
在吃饭上纸人管家并没有多为难他们,比起其他血腥的副本,这里提供的食物简直是天堂级别。
吃完早餐,纸人管家将一份物品清单交给几人,并细心地嘱咐道:
“这是婚礼要用到的几样东西,希望几位贵客可以在婚礼前,到街坊邻里兑换齐这些物品。”
来了来了!
阴婚古宅副本死亡率最高的任务来了!
几人苦笑着上前接过礼单,纸人管家微微一笑后消失在原地。
哈里斯认真的说道:“这上面一共需要准备14种物品,前几轮游戏中三天时间只成功的兑换到七件。”
“为了节省时间,剩下的七件我建议每人负责寻找一种,这样也有空余的时间来寻找更多古宅的线索。”
他的建议几乎是全票通过。
毕竟开头游戏提示说的很清楚,要在第七天帮助主家完成婚礼仪式。
任务绝不可能只是兑换礼品这么简单。
他们深知诡异游戏的尿性,第七天的难度绝对是最高的。
只有掌握更多的线索,他们才可能在第七天中活下来。
“你叫林野是吧?我是哈里斯,米国人。”
见他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林野不好冷着个脸,搭腔道:“我知道,我看过你的通关直播。”
很聪明的一个人,就是喜欢背后放冷箭。
如果被他看上成为队友,多半不是你的聪明才智折服了他,而是他将你当成了可以随时牺牲的挡箭牌。
哈里斯有些尴尬的哼笑两声,这话就差没把“我知道你喜欢背刺”刻在他脸上。
他只好放弃和林野的搭讪,转头和泡菜国的玩家聊的火热。
对此,林野只是露出一个看好戏的笑容。
随后不再关注两人,而是看起了那份礼单。
“生果、四色糖、三牲……”
全部都是主家操办婚礼时需要的物品。
也就是说这个古宅是男方家的,那这个时候鬼新娘在哪里?
是在村子的某个角落待嫁,还是在古宅的某个角落待嫁?
想要弄明白古宅的秘密,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先入手。
而且提示中鬼新娘是被骗和死人结婚,最后活活钉死在棺材里陪葬的。
任务却要求他们帮助主家完成第七天的婚礼,难不成让他们再骗鬼新娘一次,然后将鬼新娘钉在棺材中?
这……样真的不会被鬼新娘撕碎吗?
毕竟她是这里的大boss,就算被迫走剧情也不至于真的死吧?
还是要了解一下这背后的故事是什么。
几人挑挑拣拣,商量半天,最后落在林野身上的任务是兑换四京果。
四京果即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多有祝福子孙兴旺,亦含圆满多福,生生不息之意。
离开古宅,林野第一反应就是到糕点铺去看看。
可是转了一圈,连糕点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偌大的街道有的只是一户又一户紧闭的大门,即使是在大白天景色也不难看出其中的荒芜和萧条。
难不成是要他们靠运气随机敲门获得这些物品?
他记得前几次副本中都是有提示的,就藏在每户人家的大门处。
这次……怎么没有了?
就算要升级难度,这难度也未免太大了些。
这个副本如果再多重启几次,那迎来的将是开局直逼地狱的难度,玩家死亡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没有游戏提示玩家自然是不敢冒险去敲门的,但是林野不一样,他有金手指呀。
在挑挑拣拣看了许久的提示之后,他终于在一户人家停下,敲响了大门。
此时此刻直播间的龙国观众全都屏住了呼吸。
“他就……就这么直接敲门了?”
“我去,这也太莽了,其他国家的玩家还在拼命的找线索,这小子居然直接去敲门了?!”
“楼上的别慌,看林野的表情胸有成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可是之前从来没有人敲响过这扇门,谁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东西。”
“我也觉得太莽撞了,至少要搜查一番再行动吧,这跟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区别?除非他有挂,不然我不知道他这次要怎么躲。”
“这可是恐怖游戏要是能开挂早就开了!”
……
“呜呜呜…呜呜…呜…”就在他敲响大门的下一秒,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这哭声起先极低,如同垂死之人喉咙里积压的带着血沫的喘息,断断续续,粘稠的仿佛沼泽地里翻滚的淤泥气泡。
倏地,音调猛然拔高,每一声哭诉都像饱含怨毒的诅咒,蓄满深深的恶意。
林野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坚持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