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雨后的山林里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月光偶尔从云层缝隙中漏下来，照在那个隐蔽的洞口上，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不该被惊扰的秘密。
天蒙蒙亮时，张大财就醒了。他第一反应是去摸身边的金条，确认它们还在后才松了口气。 洞外已经放晴，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照进来。张大财决定先带一小部分金条出去试试水。
他脱下外套，精心挑选了十几根小金条包起来，又拿了几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玉器。 临走前，他仔细地把铁门恢复原状，用藤蔓重新遮住洞口。为了记住这个地方，他在附近的几棵树上刻了不显眼的记号。
回去的路比想象中好找。张大财顺着溪流往下走，中午时分就看到了草橘村的炊烟。他躲在村口的林子里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刘麻子不在附近，才溜回自己那间破旧的土坯房。 关上门，他把金条倒在床上，数了又数，忍不住又兴奋的亲了几口。
但很快，理智占了上风——他得想办法把这些变成钱。 三天后，张大财借口去县城看病，背着一袋金砖，悄悄的坐上了去往邻省的长途汽车。
他选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城市，在当地的黄金市场把两根金条换成了现金。当柜台后的老板把厚厚一叠钞票推给他时，他的手抖得像筛糠。
"第一次卖金子？"老板笑着问。 "祖…祖传的，"张大财结结巴巴地说，"家里急用钱…" 当天晚上，他住进了城里最好的酒店，叫了最贵的客房服务，还找了个按摩女郎。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享受着美女的服务，张大财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感叹道，手在女人光滑的背上摩挲着。 回村前，张大财买了新衣服、新手机，还特意理了个发。
他刻意控制着花钱的幅度，不想引起太大注意。但当他用一沓现金拍在刘麻子面前时，还是让这个杀猪匠瞪大了眼睛。
"数数，连本带利五千。"张大财故作轻松地说，"以后别动不动就追着人跑，跟个疯狗似的。" 刘麻子狐疑地看着他："你哪来的钱？该不会是偷的吧？" "放屁！"张大财早有准备，"我表哥在广东开厂，我帮他联系了几个工人，这是介绍费。" 还清债务后，张大财开始有计划地改善生活。他先给房子换了新瓦，买了台二手电视机，又添置了些家具。
每次花钱，他都编造不同的理由——买彩票中奖了、帮人跑腿赚佣金、倒卖山货… 但这些小打小闹的谎言骗不了所有人。
村主任赵易生就对这个突然"阔绰"起来的懒汉起了疑心。一天傍晚，他在村口"偶遇"了张大财。 "大财啊，最近混得不错嘛。
"赵易生笑眯眯地递过一支烟，"听说你把刘麻子的钱都还了？" 张大财接过烟，心里警铃大作："啊，是啊，运气好…" "什么好门路，也给乡亲们介绍介绍？"赵易生吐着烟圈，眼睛却紧盯着张大财的表情。
"没啥，就是…"张大财正绞尽脑汁编故事，突然看见邻居堂嫂王秀芬提着水桶从井边回来。他灵机一动，提高声音道："秀芬嫂子，我帮你提吧！" 不等赵易生再问，他快步走向王秀芬，殷勤地接过水桶。
王秀芬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游手好闲的邻居，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太…太谢谢了。"她小声说，眼角余光瞥见赵易生意味深长的笑容，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张大财提着水桶，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他知道赵易生不好糊弄，必须尽快想个更可信的致富故事。而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小嫂子…或许能成为他新生活的第一个见证者。
远处，夕阳把草橘村的土墙染成了金色。张大财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运已经像这落日一样，虽然此刻灿烂辉煌，但注定要坠入无边的黑暗。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张大财已经背着竹篓悄悄出了村。他特意绕了远路，专挑人迹罕至的山道走。竹篓里装着绳索、麻袋和干粮，还有一把新买的强光手电筒。
三天前从金库带回的金条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但那些只是九牛一毛。
张大财整夜辗转难眠，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些没搬走的财宝。他知道必须尽快回去，趁还没人发现这个秘密。 山路比上次更难走。
前夜的雨水让石阶湿滑，张大财不得不放慢脚步。每走一段，他就停下来环顾四周，确保没人跟踪。赵易生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仿佛就在背后盯着他，让他脊背发凉。
"怕个球！"他给自己壮胆，"那老狐狸又没长千里眼。" 正午时分，张大财终于找到了上次留下的记号。他扒开茂密的藤蔓，那个黑黝黝的洞口再次出现在眼前。这次他做了充分准备——强光手电、防身的砍刀，甚至带了几个空矿泉水瓶，准备装些小件珠宝。
推开铁门的瞬间，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张大财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到的不是陈腐的空气，而是金钱的芬芳。
"宝贝们，老子又来了。"他咧嘴一笑，手电光扫过那些木箱。 这次他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慌乱，而是有条不紊地检查每个箱子。大部分金条保存完好，只有最上面一层有些氧化发黑。
张大财专挑小件的金条往麻袋里装，这样既好搬运，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角落里那几个铁皮箱依然让他心生畏惧。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他小心翼翼地用砍刀撬开了其中一个。
里面整齐码放着泛黄的纸钞，上面印着日文和"军用手票"字样。
"军票？"张大财皱眉，他听说过这东西，是日军侵华时强制使用的货币，"这玩意儿现在还能用吗？" 他随手抓了几张塞进口袋，打算回去查查。
另一个铁皮箱上画着骷髅标志，锁得更紧。张大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一条缝，一股刺鼻的气味立刻涌出，呛得他连连后退。
"操！什么鬼东西！"他捂住口鼻，手电光照进去，看到几个生锈的金属罐子和一些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可疑的液体。
虽然不懂化学，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很危险。 张大财赶紧合上箱子，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