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一看,这个孙夏真的是有计谋,于是就问:“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孙夏冷笑着说:“今天他们虽然夺了粮食,不过我们明天,可以再以粮食为诱饵,将沙子塞进布袋里,就放在嵩山的南面,故意让汜水关的守军看见,这样就可以诱他们出城。”
“到时候等他们一旦出击,我等在山上埋伏兵马,等他们来拿粮食的时候,一举杀出,让他们顷刻间灰飞烟灭!”
哈哈哈,赵弘听了,顿时和韩忠都一起笑了起来,他们都感到此计必会成功,无不佩服孙夏这个人。
……
天冷地寒,赤冰如霜。城关坠下的冰岩快要掉到地上。
在这阳春三月的季节,忽然刮起大风,是一种极其不详的兆头。
沈龙正在城楼内,点视着兵士拿来的竹简,上面记载着这次劫粮回来的总数目。
董卓看到沈龙立功回来,他的内心十分嫉妒,故意问:“沈龙将军,这次劫了多少粮食?”
沈龙道:“三千石粮,数目巨大,刚才我用了几十艏小船来运,幸好小船吃水够深,这才运得回来。”
“请将军过目。”说着,就把得来的粮食数目交到了董卓的面前。
董卓故作开心,哈哈大笑:“好,好!沈龙将军,你真是年少有为,没想到就出城一会的功夫,居然给你劫到了三千石粮食。”
“容我来敬你一杯。”说着,董卓举起酒杯,要给沈龙敬酒。
沈龙喝不惯酒,也就让人换了一盏茶,作为回送董卓。
董卓虽然看着沈龙很是敬佩的样子,不过他的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原因就在于,沈龙一向受人尊重,董卓他呢?却根本镇不住这帮汜水关的人。
看着沈龙每次建功,董卓的心里真是一点都不舒服。
这时候有兵士来到,对两人恭了一礼,然后说道:“将军,我等在嵩山的前面,看到黄巾军正在运送粮草到山脚下。”
董卓吃了一惊,觉得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问:“他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只是寻常的运粮兵士,没有多少人。”
董卓很是高兴,这一次轮到自己显威了,对兵士道:“去,继续探听消息。有何变动,速来报我。”
“是。”兵士一说完,回头就走。
沈龙对董卓说道:“董将军,不可以掉以轻心啊,这一次他们运粮,肯定是有诈的。”
董卓摆了摆手:“哎,他们之所以运粮,那是因为被你们运走了粮食,他们的大军无以为继,所以才冒险让人在嵩山脚下堆放粮草,假以时日用船载到对岸去,你就不要多心了。”
他以为沈龙之所以拦阻自己,不过是因为怕抢了功劳而已,这一次,董卓他偏偏要亲自带兵,再夺一次黄巾军的粮草。
不然自己在军中还有什么威望可以立足?更何谈镇住三军将士?
……
汜水关烽火连天,阴谋渐起。
其实不止汜水关这里,远在百里之外的洛阳京畿,也还是酝酿着一场事变。
内宫的一处楼阁,九个坏到极点的太监正在楼阁里,等待着某个人商议诡计。
此刻洛阳京畿,大雨连绵,滂沱带雪,吹得让人好生寒冷。
内宫的一处暗角,御林军带着刀枪来回巡视,他们不时地看向四周,身上得一重铠甲之上,都挂了一张蓑衣,神色暗悔。一看就有别样的异情。
为首的,正是十常侍当中的蹇硕,他这个人十分狠毒,鹰脸利嘴,曾经有人试过得罪他,被他捏造罪名,下狱打死。
这一次他正是领导这批禁军的头头,被汉灵帝封为上军校尉。
一个太监,总督朝中内军,手握兵符,可想而知这个人有多毒辣。
宫墙的一侧,垂照在走廊的阴影很是可怖,天上浮沉的惊雷一下点亮了无光的地方,又一下消逝而去,连宫阁的檐角,雨水都下成了瀑布,噼里啪啦打在玉阶上。
这样的氛围,让人凝重。
在楼阁的十位太监,他们当中有些人早已等不住了,开始来回踱步。
十常侍之中为首的是张让,赵忠。
张让一头白发,脸如尖刀,阴阳怪气地说:“哼,这个蹇硕,看来当了上军校尉,就开始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这么一场平常的商议,都敢迁延拖慢,真是无礼至极,难道他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尊上了吗?”
当时的汉灵帝,对张让十分宠信,因为叫他为“阿父”,所以张让肆无忌惮,自称问尊上,看似只是个太监,其实只手遮天。在朝廷说一不二,连灵帝都要给足他面子。
太监专权,自古常有,唯独是操控皇帝形同傀儡,而且横征暴敛的,只有张让一人而已。
因此,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几个人,性格更是狂妄自大,见今日蹇硕迟了一些,立马发火怒骂。
即便是手握军权的蹇硕,见到张让,也不得不跪下叫爷的。
眼看着天空的云浪暗淡,大雨密如乱麻,开始难辨前方了,张让拍着凳子道:“奶奶的,再等一会,这个蹇硕再不来的话,老子立马将他革职赶出宫里!”
楼下,昏暗的烛火快要熄灭,蹇硕带着巡视的禁军来到门下,对兵士道:“你们走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
禁军之中,有个将领,他身材高大,英姿雄伟,握着剑走到蹇硕面前,对他说:“校尉大人,恐怕这上面阴谋重重,还是等在下亲自护送你前去为好啊。”
蹇硕鹰一样回头,看着那个人:“袁绍,要知道,我乃是上军校尉,谁敢在宫中与我作对?”
袁绍一沉,现在的他任虎贲中郎将,在蹇硕的手下任职,但处处受蹇硕节制,弄得很不开心。
“是,校尉大人。末将明白了。”袁绍说完,脚步一退。
看着蹇硕解开挡雨的披风,缓缓上楼。
楼阁,赵忠等人阴沉着脸,坐在一张护背椅子上,表情不妥。
随着楼阁的阁门缓缓推开,一个鹰眼般的人出现在门口。
张让立马放火,喝令:“给我将他捉起来!”
一声下令,楼阁这本来就有亲信卫兵来着,一把将满身是雨的蹇硕捉住。
“尊上,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蹇硕顷刻间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