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忱大手一顿。
“你想参加？”
“嗯嗯！”宋时清重重点头，“考核赛一定会有很多厉害的对手。”
顾言忱想起前世四大学府的联合考核赛，眼神微眯。
“考核赛是与卡兽战斗。”
宋时清一听更兴奋了。
“卡兽是不是更凶残？”
他握紧了拳头，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
“你考核赛带上我好不好？”
“我一定会让你赢的。”
他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淬了两簇燃烧的火焰，灼烧着顾言忱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他嘴角轻扯，在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低声开口。
“好。”
…
由四大学府联合的招新考核赛是青山市近日来最热闹的话题。
尽管四大学府在考核赛之初便已经在各大高校招生了，但秉承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的想法，考核赛便应运而生。
尤其是对普通召唤者来说，考核赛便是唯一进入四大学府的机会。
考核赛采取积分制，取积分榜上前30%的学生进行录取。
而这一届和以往更是不同，此次考核赛将采取全东州直播的方式。
若是在直播中表现优异，说不定能被四大学府的卡牌宗师直接收为亲传弟子。
仅仅是这个噱头，便让无数人趋之若鹜，就连已经确定进入四大学府的不少学生们也报名了此次考核赛。
这也意味着这届考核赛将是有史以来竞争最激烈的一场。
关于考核赛的讨论轰轰烈烈，很快便压过了青山高中年级第一的顾言忱只召唤出一张R级人形卡牌的新闻。
在众人讨论热烈之时，平民区某不到二十平的房子里，顾言忱正在煮面。
热雾蒸腾，朦胧了他的双眼。
右手无意识的搅动着面条，用足了力气，仿佛不是在搅面，而是在搅动着用鲜血混合而成的泥浆。
前世种种浮现在眼前，让那漆黑的瞳孔显得越发幽深，竟是隐隐浮出几分黑雾。
“要糊了要糊了！”
激动的声音骤然在顾言忱耳边响起。
他大手一顿，黑雾悄然退散。
他关了火，偏头看向宋时清，眸光轻闪。
宋时清没注意顾言忱看自己的眼神，而是悄悄咽了咽口水。
“可以吃了吗？”
他听母亲说过人类做的饭菜可好吃了，之前他没机会吃到，现在有机会了！
顾言忱：“你不能吃。”
宋时清猛地瞪大了眼睛，“凭什么！”
他瞪向顾言忱，总不能因为他是卡牌就不能吃饭吧！
“卡牌不能吃人类食物。”顾言忱声音平静，陈述着事实，“你若是想吃，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卡牌专用食物。”
刚才还兴奋的宋时清想起小说里的确有这样的描述，顿时丧了气，蔫蔫应道：“好吧。”
他动了动耳朵，又试探性开口。
“那你什么时候有钱？”
顾言忱端锅的手一顿，“快了。”
前世在他进入未名学府后不久，他的亲生父母便找到了他。
只是顾家虽然有钱，内里却一片腐朽，不过五年便破产了。
宋时清一听这话，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在给我画饼？”
不等顾言忱回答，他又急急开口。
“我看新闻上说考核赛要是能拿到前三就有奖金。”
“有奖金了是不是就能给我买我可以吃的了？”
顾言忱从庞大的记忆海中找到了这件事，点了点头。
宋时清眼睛一亮，他一把拽住了顾言忱的衣服。
“那我们一定能要拿到前三。”
顿了一下。
“不，要拿到第一！”
精灵王绝不屈于他人之下，所以他要拿到第一。
顾言忱低眸看了一眼那拽住自己衣袖的手，只觉得他的皮肤白得似乎在发光。
就连那指尖泛着的淡粉似乎都在衬托着那一抹耀眼的白。
许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又或许是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总之，在这一刻，他点头应了下来。
“好。”
宋时清见他答应了，这才松开了手，心里盘算着奖金能有多少。
顾言忱则是端着面碗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安静地吃着青菜面。
宋时清坐到他对面，非常不争气的咽着口水。
看起来好香，想吃。
等赚了卡币，他一定要吃两大碗面条。
…
周六，考核赛正式开始。
所有报了名的应届生都集中到了天幕广场。
顾言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把玩着自己唯一的一张R级卡牌。
他没有将宋时清收到卡牌里，而是带着他进入了这里。
宋时清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眸子来。
人群涌动，都在小声讨论着这次的考核赛。
宋时清也凑到了顾言忱耳边，小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其他卡牌？”
顾言忱环视一圈，这才低声道：
“卡牌只会在战斗时出现。”
大部分卡牌并不喜欢待在人类世界，所以召唤者只有在战斗时才会将它们召唤出来。
但他的卡牌，显然是个例外。
宋时清若有所思，“难怪没看见其他卡牌。”
他进入过一次卡牌空间，黑黑的，什么也没有，不过待在卡牌空间里的确有微弱的能量涌动，这或许是其他卡牌喜欢待在卡牌空间的原因。
不过那点能量对于宋时清来说就跟一滴水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不愿意待在卡牌空间里。
说话的同时，这次的主考核官走上了高台。
“欢迎大家来参加此次的考核赛。”
“现在我来宣布比赛规则。”
“比赛采取积分制，在进入黑卡森林后，通过猎取卡兽获取积分。”
“你们的手环上可以看到每只卡兽的积分，积分排行榜会在考核赛开启三个小时后开放。”
“每隔一个小时会通报排行榜前十的位置。”
……
规则一出，众人哗然。
公布位置也就意味着此次考核可以抢夺积分，甚至可以说官方在鼓励抢夺他人积分。
这在从前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众人暗自猜测这次规则的意义时，宋时清却显得兴奋。
“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其他人打架了？”
对于好战份子来说，卡兽要揍，卡牌也要揍。
在战斗中获得第一将会是无上的荣耀，他为此热血沸腾。
宋时清一脸期待的看着顾言忱，就差把“我要打架”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顾言忱眸色一片幽深，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的卡牌似乎活跃得过头了。
这真的只是一张R级卡牌吗？还是说因为是人形卡牌所以多了几分特殊？
有那么一瞬间，顾言忱生出了几分重生后的生活或许不会比前世太平的荒唐感。
但这种感觉在触及到宋时清那亮得惊人的眼睛时骤然消失，只有心间泛起的涟漪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