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饒命啊。”
“都是他指使的。”
“大哥啊，真不管我的事……”
“大哥我們錯了……”
“大哥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
五個混混跪地求饒的場面讓女孩很吃驚。
吃驚之餘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跟我道歉沒用，跟她道歉。”蘇晨冷冰冰道。
“小妹妹對不起，哥哥再也不敢了。”黃毛眼淚鼻涕一把流道。
“混蛋，你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女孩似乎並不買賬。
“那要不然這樣，踩壞了菜葉，我賠錢總行了吧。”黃毛無奈道。
賠錢？
女孩搖搖頭。
“行啊，怎麼說呢，你們剛剛打了樂樂，怎麼著也得賠點醫藥費了，對吧樂樂。”蘇晨衝樂樂擠眉弄眼道。
樂樂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沒問題。”黃毛點頭如搗蒜，趕緊招呼幾個混混湊錢。
但幾個人只湊了1000塊。
“只有這麼多了。”黃毛惶恐不安道。
“大哥，1000塊就1000塊吧，爺爺還在家等著我呢。”樂樂焦急道。
蘇晨看的出樂樂並不在乎這一千塊，反倒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們幾個滾吧。”蘇晨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幾個混混爬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樂樂看了眼被踩壞的菜葉，不由嘆了口氣，“今天看樣子撿不到這麼新鮮的菜葉了。”
“樂樂，我送你回家吧。”蘇晨說道。
“嗯。”樂樂點點頭，目光瞥見了蘇晨拎著的排骨，情不自禁的嚥了咽口水。
蘇晨哪能沒看見，對樂樂的身世感到同情。
樂樂的家是老房子，到處寫著拆字。
或許是因為拆遷的緣故，周圍看不到多少人。
聽樂樂講，周圍的居民大都搬走了，沒搬走的一部分因為拆遷款沒談攏，另一部分是正準備搬走。
“前面就是了。”樂樂開心的指著前面一棟岌岌可危的老房子說道。
蘇晨看過去，門口坐著一老人，依靠著牆壁曬著太陽，聽到樂樂的聲音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
只可惜年邁體衰，再加上有眼疾，柺杖一歪，人也跟著倒了。
“爺爺……”樂樂小跑過去。
蘇晨也急忙走過去攙扶老人。
“樂樂你怎麼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老人關切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碰到了幾個混混找茬，被蘇大哥給打發了。”樂樂不以為然道，似乎並不打算告訴爺爺被打的事。
“哦，小夥子謝謝你把樂樂送回來。”老人感激道。
“爺爺您客氣了，都是舉手之勞而已。對了，我看這邊都快拆遷了，你們爺孫怎麼還沒搬走呢。”蘇晨笑呵呵道。
“哦，快了，就快了。”老人在樂樂的攙扶下進了屋。
屋裡昏暗，因為趕著拆遷，所以電早就被掐了。
至於生活用水，都是樂樂拿著空礦泉水瓶去河裡接的，做飯都是大鐵鍋直接用柴火燒。
屋子裡用家徒四壁形容不為過。
蘇晨難以想象爺孫倆是怎麼生活的。
當蘇晨目光觸及到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時，問道：“爺爺，您兒子在飛機場工作啊。”
照片中的男人穿著機場工作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是啊，這是我爸爸，他以前是機場的地面維修人員，只是……”樂樂說著眼眶溼潤了。
“怎麼了？”蘇晨問道。
不過樂樂沒回，而是拎著蘇晨帶來的蔬菜和排骨去做飯了。
“小夥子，你喝茶嗎？”老人問道。
“不用了，您不用麻煩。”蘇晨說道。
“樂樂這孩子一直很要強，從小就沒了爸，然後媽媽也改嫁了，只留下我們爺孫相依為命。可惜啊，我現在腿腳不方便，眼睛又看不太清，不然一定讓樂樂去上學。”老人搖頭嘆息道。
“樂樂的確是應該上學的年紀。”蘇晨點點頭，不過看情況，爺孫連生活都難以維持，哪還有錢去上學。
“蘇大哥，待會留下來吃飯，你一定要嚐嚐我的手藝。”樂樂開心道。
“好。”蘇晨一直想有個妹妹，而樂樂經歷了很多事，看起來十多歲，實際上已經很成熟。
做事很穩健，就拿被小混混欺負這件事來講，換做任何一個孩子在外被欺負了，回到家中或多或少會跟家人交代。
而樂樂選擇一個人扛，單單這份隱忍，就不是普通孩子能做到的。
“對了，爺爺，您兒子在哪個機場工作？”蘇晨隨口問道。
“就在海市。”老人說道。
老人說完陷入了沉思，似乎又回到了失去兒子時的悲痛。
海市？
蘇晨皺起眉，追問道：“爺爺，那您兒子是得了病嗎？怎麼會突然離開人世呢。”
“我兒子身體很好，平時還經常鍛鍊，不可能生病的，不過當時醫院給出的結論是勞累過度得了心肌梗塞。”老人無奈嘆口氣。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事肯定不好受。
何況老人整天跟樂樂在一起，難免會想起去世的兒子。
聽到這蘇晨難免不往父母飛機失事上面想，要知道機場地面維修人員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去世。
何況醫院還給出了這麼一個蹊蹺的結論。
再加上蘇晨父母失事的飛機正是屬於海市機場，不由得讓蘇晨覺得，樂樂父親的死並不是突發疾病，很可能是人為。
也許有人想找樂樂父親給蘇晨父母乘坐的飛機制造故障，然後便能順理成章的借刀殺人。
只可惜樂樂父親並不答應，然後樂樂父親被滅口。
就算兩者有什麼關聯，但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剛剛燃起的希望破滅。
蘇晨很不是滋味，事情剛剛有點眉目，卻沒了進展。
不過樂樂的身世跟自己有些相同，倒是可以經常來看望爺孫。
或者把爺孫接到別的地方，慢慢的通過樂樂父親這條線索，或許能找到一些與父母死因相關的有力證據。
蘇晨知道老人不願談去世的兒子，也就沒繼續問，兩人聊起了家長裡短。
就在樂樂做好飯時，一陣喧鬧的聲音響起。
“那兩個不知好歹的爺孫就住在這裡了！”
聲音落下，來了烏泱泱一幫人，看穿著打扮像是街邊混混。
但人數卻有十數人。
似乎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