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曾这样食不饱腹,后来机缘巧合被一个戏班子收了去,再后来被痴迷看戏的沙晋发酒后乱性娶为二姨太。
同一天,也是段秀盈被娶进沙家为正室的日子。
沙晋发享尽齐人之福。
段秀盈和江氏是一个戏班子的人!
江氏生沙小小时难产。
虽然有幸捡回一条命,但还是不幸落下病根,在沙落落五岁那年撒手人寰。
那年,沙落落没了哥哥,又没了娘,还得装疯卖傻求生。
小小年纪,承受了太多,导致现在的真实性子有些孤冷。
所以在这些食不果腹的妇人身上,仿佛看到母亲当年的写照。
总想尽点绵薄之力,帮帮这些妇孺。
沙落落收敛一下心情,随街又买了两只口水鸡。
回到沙府,已经暮色弥漫。
她翻墙进了闺房,屁股没坐下,圆喜急匆匆来报:“小姐,快快快!老爷带着老大夫给你看病来了,你赶紧换衣服吧,不然这身假小子衣衫要是被老爷瞧见,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训。”
沙小小大吃一惊,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阿爹带医生给阿姐看病?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阿爹突然关心阿姐了?”
沙落落也意外,甚至觉得可笑。
她装疯卖傻十二年,沙晋发从来不闻不问,几时关心过她的身体?
“两位小祖宗呀,求求你们快点吧,老爷的脚程快,立马就到了。”圆喜急道。
沙落落把两只口水鸡丢给沙小小,“拿着藏好,待会分了吃。”
“藏哪呀?这冲天的鸡香味儿,老远就闻得我口水直流,往哪儿搁着啊?”沙小小东瞧瞧,西看看,愣是没找到可以藏鸡的地方。
眼看沙晋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沙落落拿回口水鸡直接往床上一塞。
不想,被褥里突然多出一只古铜色手臂,出来接住她两只口水鸡。
这刚壮有力的手臂,明显是男人的。
床上有男人!
沙落落倒抽一口冷气。
“老四!老四!躲哪儿了?爹给你找了经验丰富的老大夫,看你的怪症来咯。”沙晋发领着老中医迈脚进门。
平时那副凶恶的嘴脸,在外人面前,他稍微收敛一些,尽量显得慈爱一点:“老四,还不快出来?”
沙落落收敛一下情绪。
青色长衫都没换,机械地走向外室,表情呆呆坐下来给老大夫把脉,也不说话。
她“疯傻”,做点什么不正常的,看起来也是正常的,索性衣服也不换了。
沙小小和圆喜相觑一眼。
发现她还穿着男式长衫,心里犯了嘀咕,脸上还是配合地露出一脸头疼的表情。
沙晋发瞧见她这身青色长衫,顿时火大,立马现出原形,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瞪着她。
“马大夫,你瞅瞅,你瞅瞅,这死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也不知道这衣服哪偷来的,都快把我沙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败光了。”
“你快给她瞅瞅吧,看看有无法子医治得好。”
“沙老爷,莫急!”老大夫坐下来,给沙落落把脉脉,把完左手把右手,越脉眉头越紧。
结果什么也脉不出来!
“马大夫,小女这怪症,可有医治的法子?”沙晋发老眼带着希翼看他。
马大夫心里犯了难!
这要是说没病嘛,人家都疯痴了十二年,不可能拿闺女的名声开玩笑,只会以为是他医术不精诊不出来,有损英名。
可要是说有病嘛,又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马大夫一番沉吟,决定打马虎眼,摇头叹道:
“令媛此病,实属罕见的疑难杂症,老夫才疏学浅,须得回去细细推敲一番,才能拿准分寸下药,告辞!”
“不是,马大夫,您留步,您留步,再给小女瞧瞧呀……”
沙晋发抬脚追了出去,走前,还不忘骂沙落落一声:“不成器的东西!”
沙落落不痛不痒。
明眸瞥向内室,她只担心内室床上的不明“生物”被人发现。
“你个耙耳朵,床头跪,你才是个东西……”沙小小见他爹走了,骂骂咧咧往内室走去。
准备去床上拿口水鸡。
沙落落见势,赶紧抢在她前头拿到鸡,让她去和圆喜分了吃。
她俩没察出异样,捧着口水鸡,乐颠颠出了房间。
沙落落赶紧把门关上。
刚转身,男人就把她摁倒在门上,强吻一通。
口水鸡的香味,混合着男人嘴里的烟草香味,瞬间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啪!”
沙落落甩了他一巴掌,气呼呼道:“你这暴徒,还敢跑到我家来撒野?”
“就野你不行?”
龙北焸不但没生气,还抬起她下巴,含笑道:“沙小姐,看着比花儿还要静美娇柔,没想到还是个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