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自己会被摔死,但最后,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一脸的泪,又一嘴的血,抬头看着抱住我的人。
是湛零。
他用他的身体替我承受了冲击。
还没坐起来,湛零就焦急的捧着我的头脸检查,不住问道:“有没有摔到?有没有哪里痛?”
我坐在他腿上,吓得浑身发抖,哭声都不连贯了。
那男人见状,捂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耳朵,看着我们两个冷笑:“果然是两个小杂种,还会抱团取暖呢!楚月华,我去你妈的,带着小杂种在外风流快活,给老子留一只拖油瓶,还敢躲着我……”
楚月华看着他流血的耳朵,哭着吼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女人,不再婚哪里养得起自己和孩子?”
“你倒是挺会选对象啊,”男人扯了桌子上的纸巾捂住耳朵,笑容阴鸷,“再嫁的男人这么早死,就剩一个女儿任你拿捏,现在你住这么值钱的地方,还开轿车,不错,不错,你过的,真是不错。”
楚月华哭到无力:“那你到底还想怎样?湛易寒!我已经跟你离婚了,你又追过来干什么?”
这个人就是楚月华的前夫?
是湛零和湛露的亲生父亲?
“哈,你以为离婚就算完事儿了?利用完了就想把老子甩开?楚月华,老子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男人的言语粗俗不堪,“当初要不是老子收留了你和这个小杂种,你他妈早就饿死了!老子是你的救命恩人,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这是你欠老子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说话时又是连吼带骂,我缩进湛零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楚月华最终似乎是认命了,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气:“你不就是想留下来么?好,那你留下吧。”
男人心满意足的笑了一声:“早听话不就完事儿了?看你昨晚那浪样儿,缺男人了吧……”
楚月华瞪着他,但那目光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湛零站起来,咬牙看着楚月华:“你让他住进来?”
楚月华撇开脸:“我没办法。”
男人好笑的看了湛零一眼:“怎么,想把老子扫地出门?你可别忘了,老子是你再生的爹!怎么,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就觉得老子不堪入目了?”
他又看着我,湛零在我面前挡了挡,惹得男人冷笑连连:“还知道怜香惜玉呢。湛零,湛露才是跟你妹妹,你要维护也不看看人,胳膊肘往外拐,呸,野种!杂种!”
他自顾的发泄一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沙发上,使唤楚月华,让她去做饭。
楚月华擦擦眼泪,还真的去做饭了。
我很气愤,这个男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湛零身板单薄,打也打不过,他又不会轻易开口骂人,在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楼上走。
湛易寒把腿架在茶几上看电视,我回头看他的时候,正好他也看过来,不怀好意的一笑。
我吓得心惊胆战,赶紧架着湛零走了。
上去以后,我问他拿手机,他苦笑一声:“你要报警?”
我含泪点头:“那个人是坏蛋,他是强盗。”
“如果你报警,湛露的事情也瞒不了……”他忍痛支起身子,“能不能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