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K?不行。
本地拆二代的路子太野,容易把事情搞成社会新闻。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落在隔壁栋银灰色的高大建筑上。
生物工程系。
目标锁定了。林语惊。
魔都农大公认的“高岭之花”。
不是因为她长得多倾国倾城,而是因为她生人勿近的气场,和令人发指的绩点。
选择林语惊,槐时有三个理由。
第一,她有实力。
大二就在核心期刊发表过论文,鉴定一个新生物碱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第二,她有背景。
据说家里在魔都医疗系统根深蒂固,钱在她眼里只是数字,她不屑于黑吃黑。
第三,她有追求。
对于一个科研疯子来说,发现新物质的诱惑,远大于金钱。
槐时收拾好东西,揣着那包蓝蘑菇,走进生物工程系的实验大楼。
实验室里弥漫福尔马林和酒精的混合气味。
林语惊正在无菌操作台前忙碌,一身白大褂穿得笔挺,马尾辫扎得一丝不苟。
槐时敲了敲玻璃门。
林语惊头也没抬:“进。穿鞋套,别碰任何东西。”
槐时笑了笑,这姑娘,够劲儿。
“林同学,打扰一下。有个项目,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林语惊终于转过身。
她没化妆,皮肤苍白细腻,眼神冷淡。
“我只对细胞增殖和基因编辑感兴趣。如果是创业拉赞助,出门左转。”
槐时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那个密封袋。
幽蓝色的微光,在有些昏暗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诡异。
林语惊的瞳孔瞬间收缩。
她快步走过来,隔着袋子死死盯着魔菇。
“这是什么?蓝光真菌?不,这光泽不对,太稳定了。”
“好东西。”槐时把袋子放在桌上。
“我初步分析过,全新的生物碱。结构复杂,活性极高。”
林语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农学系的?你用什么做的分析?”
“液相色谱。”槐时耸耸肩,“虽然学校的设备老了点,但结果不会骗人。”
林语惊沉默了。
作为一个专业人士,她知道发现一个全新活性生物碱意味着什么。
林语惊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实验室:“跟我来。”
实验室里,林语惊迅速进入状态。
她将样品放入质谱仪,动作娴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槐时则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欣赏起高岭之花的工作状态。
说实话,林语惊确实顶。
不是那种网红脸,五官实在是很精致。
皮肤冷白,脖颈修长。
专注时,眼睑低垂,睫毛浓密。
“喂,看够了吗?”林语惊头也不抬,声音冷得掉冰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槐时笑嘻嘻地凑近,“数据怎么样?”
屏幕上,图谱正在生成。
林语惊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呼吸急促。
“不可思议……”她喃喃自语,“这东西……”
她转头看向槐时,眼神炽热得吓人:“你从哪儿弄来的?还有多少?”
“祖传的配方,保密。”槐时竖起一根手指,“我需要小钱钱,你需要成果。我们合作。”
林语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槐时,你知道这东西如果流入市场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槐时点头。
“成瘾性极强。所以我没打算卖给普通人。我要找的是不普通的买家。”
林语惊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农学系的学生。
“你胆子很大。”
“富贵险中求。”
林语惊推了推眼镜:“这将是很好的药品。”
她顿了顿,语气严肃:“我会帮你,不是为了钱,但我要这东西的独家研究权和第一署名。”
“成交。”槐时立刻同意。
“我有一个叔叔,”林语惊脱下手套。
“他经营一家顶级私人疗养院静海园。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贵,且不在乎钱。”
当天下午,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农大后门。
槐时坐了进去。
车里坐着一个穿着考究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陈叔。
他面带微笑,但眼神锐利如鹰。
“林小姐说,槐先生有奇货可居?”
槐时拿出密封袋。
陈叔接过,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他常年和那些寻求长生、恐惧病痛的顶级富豪打交道,对这类奇货有天然的嗅觉。
“槐先生开个价吧。”
“陈总,”槐时身体前倾,“这不是商品。”
“静海园里,有多少人愿意用万贯家财换一夜安眠?”
陈叔眯起眼睛:“副作用。”
“对于时日无多的人来说,”槐时淡淡道,“副作用,重要吗?”
车里陷入沉默。
陈叔知道,槐时说的对。
那些人,最不怕的就是副作用,他们怕的是痛。
“五十万。”陈叔吐出一个数字。
“买断这些。后续如果还有,价格另议。”
六位数。
槐时心跳加速,但他面上稳如老狗。
“可以。”
钱到账的速度快得惊人。
当槐时手机银行APP上多出一串零时,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一天前,他还在为翻修老家的房子发愁。
现在,他卡里躺着五十万。
回到404宿舍时,正好是晚饭时间。
胖子在看动漫,李想在背书。
老K正在往脚上套他那双“反转黑红”。
“哟,老时回来了?”老K一边系鞋带一边得瑟。
“看看,哥们这鞋,就问你帅不帅!”
槐时走过去,拍了拍老K的肩膀。
“帅,真帅。”
他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拨通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传来老妈带着浓重乡音的喂声:
“喂?小时啊?这么晚了咋还不睡?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了?妈明天就去镇上给你打……”
槐时鼻子一酸,笑道:
“妈,够了。我给您打电话是说……我往您和我爸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两万!”老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钱?”
“你可别干傻事啊!咱家穷是穷,可不能干那犯法的事儿!”
槐时哭笑不得,就知道会这样。“妈!您想哪去了!我这是挣的,正道的光!”
“挣的?你一个学生能挣两万?你把妈当三岁小孩哄呢?”
槐时赶紧解释:
“真是我挣的!我们农大跟一家大公司有合作项目,我帮着导师做实验,发现了一种新蘑菇,公司把研究成果买断了,这是我的奖金!”
“蘑菇?啥蘑菇值这么多钱?”
“科研用的,您不懂。”槐时怕老妈继续盘问,赶紧转移话题。
“这钱您和我爸收着,别省。该吃吃,该喝喝,家里的老房子该翻新翻新,猪圈漏雨了也修修。”
老妈将信将疑:“真没事?你别骗妈。”
“真没事。要是有事,我敢只给您打两万吗?”槐时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不敢一次性把五十万都转过去。
开玩笑,小镇家庭突然多出五十万,老两口估计觉都睡不着。
非得连夜坐火车,来魔都看看儿子是不是被富婆包养了。
先给两万冲击一下,剩下的慢慢渗透。
“行吧……那你自己在外面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老妈的声音带着哽咽。
“哎,知道了妈,您早点睡。”
挂了电话,槐时靠在阳台栏杆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回到书桌前,打开了购物网站。
既然要当两界倒爷,装备必须跟上。
夜视仪、战术背包、多功能工兵铲、防割手套、高热量压缩饼干、止血喷雾……
购物车迅速加满。
花钱如流水,但槐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钱了就是豪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