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按时吃药!”
前脚话音刚落,去静安寺的小五便匆匆地跑进大厅。
“少爷,管家,惠安大师说咱少爷福根深厚,魑魅魍魉近不了身,无需担忧,诵读几遍心经便好。”小五急忙道。
管家悬着的心终于一松。
秦易墨心里却道。“释家的人还是这么高光伟正,职业点也好,局面够乱啦。再有一只苍蝇嗡嗡嗡,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小五你去歇着吧,谢谢啦!”秦易墨道。
“不敢,不敢,少爷。都是我该做得!”小五一脸惶恐道。
“秦家的人里小五能算半个,路老头也算半个。也算有“一个人”值得信任啦,不过还得再试探一二,可是试探?其他的还得往下瞧!”秦易墨心里有了主意。
说到这,上一世的主人公也痛苦的经历过。学着试探,喜欢试探,厌恶试探,不再试探。人性是最不经试探的,用谎言去验证谎言得到的一定是谎言!筛选就好,剩下的随缘,人没什么好也没什么坏,人只是人。窦仙儿的歌都唱啦,人,呵,高级动物……
“刘医生到沙发上坐吧,管家给刘医生端杯参茶过来。”秦易墨边说边起身,往沙发的方向走去。刘医生却半天没有挪步,盯着地上的一个物件出神。
“刘医生您怎么啦?”说着顺着刘医生的眼神望去。
支踵!(古代汉族为解决跪坐不适而发明的坐具)
“您看这个做什么?”秦易墨随口问道。
“秦少,这可是好东西啊怎么放地上啦?看东西有点儿年头啦!”刘医生道。
“这个啊,管家怕我跪的时间太长不舒服,专门从……”秦易墨刚说了一半便紧急闭麦。
“不对,他为什么刚才的眼神里有厌恶,弄得我和暴殄天物似的?”秦易墨脑子闪过一种可能。
镜头一转。
秦易墨和刘医生坐在沙发上,秦大少抽着烟卷,刘医生喝着参茶。
“刘医生,承蒙您这些年的照顾,家父与我有个头疼脑热,没少麻烦您!”
“秦少客气啦,医者仁心,况且每次您家的诊金给得都足足的。我不吃亏。”
“对啦,刘医生一直不知道您是何方人士?”
“是关外的。不过我祖籍鲁省的,闯关东那些年全家去了关外闯生活。”
“具体哪一年您记得吗?”
“一八九四年左右吧。”
“有年头啦,刚才您一直盯着那个物件看,是有什么说道吗?”
“我也是听我父亲说,家里也有这么一个老物件,我祖父可是宝贝的紧,家里来贵客,他才会让这个物件上桌……”
“咳咳咳”秦小子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刘医生的话。
“孙子!真是个孙子啊!”秦易墨心里骂娘啦。
“管家,你去让刘妈做点宵夜,你好好陪刘医生喝一杯,这么晚啦,就别让刘医生回去啦,吃饱喝足就在客房睡下,别又赶上巡捕房的那些人发神经。”秦大少向管家指示道。
“我上楼躺会儿,乏啦!”秦少说罢起身往楼梯走去。
“秦少您记得吃药!”刘医生急忙嘱咐道。
“好!”易墨回道。
有个人紧跟着秦易墨上楼而去。
“少爷您吃药!”有人把水端给了秦大少。
易墨接过水杯,仰头把药送进胃里。那人看他吃下药,放心说道,“少爷您休息吧,我替您给老爷守灵,有我在您放心。”
易墨点点头,那人转身出门。秦少往卫生间走去,嘴巴一吐,把藏在舌头下面的巴比妥类吐出,随手丢进马桶,抽水声随即响起,罪恶随着水流一起流入腌臜之地。
走出卫生间,秦某人依稀听见楼下的动静。
“那鄙人就叨扰啦!”
“刘医生我一定得好好感谢您,我家少爷全指望您啦!”
“好说好说!”
“呵呵,孙子真会演,我这上楼都有段时间啦,才答应,戆度都晓得,那准是让我吃药的人出门俩人一打照面,一点头,医生来个心领神会。再乐呵呵地答应老路的邀请。老子上一世看过的剧本够你丫活一百辈子都富余,十三点!”秦易墨走到窗前。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俺不免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京剧《挑滑车》念白)秦戏子又唱上啦。
沙发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已满是烟头,秦易墨抬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一九二四年十月十七,凌晨一点三十分!
“劳力士!这玩意儿第一块儿在沪上卖出的时候值五百五十块银元,都赶上一辆“白头鸟国”进口的福特汽车啦!你让江诗丹顿怎么看,百达翡丽怎么做表!都是该死的信息差闹得!十月十七啦,这穿越的日子真难熬!”秦少爷起身向卧房外走去,一出门他看见守在门外的小五。
“小五你怎么在这?”
“少爷我怕您有事,在门口能第一时间听到您吩咐!”
易墨拍了拍小五的肩膀,“管家和刘医生呢?”
“他们都醉啦,我把管家和刘医生各自扛进屋子里啦,都睡下啦,刘医生还打呼!”小五腼腆地说道。
“辛苦啦,我去看看他们,你也去睡会儿吧。”
“没事,我下去看看老爷的灵堂,该烧纸啦!”小五说完便急匆匆下楼而去。
易墨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有了弧度,大新闻,我们的秦大少自穿越以来第一次笑啦……
秦易墨穿过走廊在二楼中间的位置停下脚步,他打眼扫了一眼灵堂,小五蹲在火盆前嘴里边嘀咕边烧着黄表纸,而那个让他吃药的人,却打着瞌睡,看样是睡着啦!
走到管家的屋前秦小子推门而入,面对门用手捂着打开得手电筒,幸好光不亮。转身朝路老头的床边走去。
“嚯!真够味儿,这死老头儿几天没洗脚啦!”说完就扒着路老头的脚看起来,重点观察的目标就是大脚趾。
“少爷,你好好的……为你我赴汤蹈火…..太太的嘱咐我一定办得到!”路老头说着梦话。
“这是有情况啊,提太太不提老爷!不过你不错,是个好同志!”秦易墨边嘀咕边走出管家的卧房。
五分钟后,秦易墨走出刘医生所住的客房。疾步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关门进屋。把手电筒重重地丢在桌子上。
画面闪回。
刘医生的客房内,秦易墨把在管家屋里做过的动作,一样不落地给刘医生来了一遍。看完大脚趾,易墨愤怒的走到刘医生床头,举手就想掐死这孙子!但是他忍住啦,这不是心慈手软,随着他身份的明朗,事情不简单啦,这个刘医生背后一定还有人!为了秦易墨犯不上,这是冲着秦家来的,秦老头死绝对有问题!
“孙子让你再多呼吸两天空气,等我把你背后的人挖出来!斩草必须除根!”秦易墨边心里嘀咕边走出客房。
“哗!”火柴照亮了易墨的半张脸,秦易墨坐在沙发上。
“这就碰上啦!真好!老子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报仇雪恨!”秦大少狠狠说道。
破案啦,真相只有一个!
事情是这样,自打巴比妥类的出现,秦易墨就对刘医生有所怀疑,接着刘医生顾左右而言他的治病,最后让秦易墨加大药量,就很明显啦,这医生就没安好心。那个叫支踵的物件暴露了刘医生的身份,那玩意儿在我国古时候是坐具,后来被“留学生们”学走啦,那几个国家,他们拿回去就没学明白,太多的事情可以证明。就拿他们办婚礼来说,就和我们办丧事似的,还有用花圈送祝福……
还什么听他爹说,他爷把那物件宝贝的紧,没有贵客不上桌。孙贼!你丫是用那个摆寿司吧!还闯关东,一八九四年?从鲁省迁到关外的?老百姓那会儿的情况一般会说那是清光绪二十甲午年,老百姓可不兴什么公元记法!那年狮子口发生过什么,史书上记载的明明白白!时间上已对上,他家应该是最早一批“移民”到关外的牲口。还鲁省人氏,别埋汰我们大鲁省啦,你们都不算人!
最后,秦易墨之所以会看两人的大脚趾,就是想知道两人脚上有没有茧子,老路没有,刘医生虽然不明显,但上手一摸还是有凹凸。为何?那是穿木屐时间长两脚夹得!
没错!刘医生是那群牲口的人!杀千刀的!
“皇虫家的那些牲口!秦家,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秦家的生意……橡胶!狼崽子们肯定是惦记上秦家的橡胶生意!那可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离那场灾难的战争不远啦!不远啦……”
“王八犊子们,全都该死!”秦易墨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茶几上。
“连根拔,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宰一双,爷巴不得多来点!”秦易墨愤然道。
“家贼已现,背后还有多少人?老子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玩!”
“孙贼,瞧好啦,今儿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