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池苏青黎告诉我,有一处泉眼从山岩之后流淌而出,水温可以大道90℃,透明无味,接来就可以泡茶。
我们找到一处湖,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我坐在湖边,兴奋的脱掉板鞋把脚伸进湖里,看着小鱼在我的脚上徜徉,这里的鱼好像都不怕人一样,我第一次和它们如此的接近。
“喂,沈如蓝,小心你的脚不要把鱼臭死了。”苏青黎举着相机对准我,我听到这句话,一脸忧伤的看着他,心里备受打击,他就在这个时刻按下了快门,在我毫无设法,没有刻意收一下自己的双下巴,甚至没有理一理头发的情况下,他竟然按了快门,我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旅行之后,我回城,在微博上看到他发的那张的照片的时候,感觉还不赖,挺美的,背景是很低很低的白云和蓝得不可思议的天,连同穿着红裙的姑娘,浑然天成,相得益彰。
“沈如蓝,你要是有脚气阿,你就去明目泉去,那里水温有50℃,可以治脚气、脚臭,适合你。”苏青黎很贱的说完这番话之后自己也脱掉鞋子把脚伸了进来。
“你神经病呀你,你才有脚气,你看你一腿的腿毛,鱼看到肯定都以为是水草。”哼,以为我沈如蓝是善类么?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我丧心病狂的时候。
一旁的席佑靠在陆川的肩膀上,两个人互相依靠着,看着碧海蓝天,发自内心的笑得很幸福。
林锦鸿,如果,你在的话,我们一定也会像陆川和席佑一样,那么幸福,而不是,我跟着一个白痴在一路找虐。林锦鸿,我们到了药池沸泉了。
我不知道苏青黎那个挨千刀的混蛋到底偷拍了多少张我的照片,后来的日子里,他向我提了很多无礼到极尽变、态的要求,比如帮他背包,比如,住旅店的时候我们到的时候旅店只剩两间房,于是我和苏青黎一间,陆川和席佑一间,但是,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他竟然睡床上,让我睡地板。我不同意,他就拿他手上有我丑陋的照片来威胁我,愚蠢的我阿,竟然在没有看到照片的情况下还相信了。
整个旅程,他在前面拍照,我在后面背包,敢情我就是他的小妾阿,就差吃饭没嚼碎了喂他了。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遇见这么个孽障。
林锦鸿,明天一早,我们将去往木格措。
这一路让我倍感欣慰的就是和席佑姐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了,我和她并肩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跟在我们后面,一路走,她都一直在微笑,凑近看你会发现,席佑虽然不是那种第一眼美人,但是她的五官是越看越耐看的,她话不多,但是跟她聊天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告诉他关于我和林锦鸿的事情,她笑着对我说:“如蓝,初恋总是最美好的呢,你17岁的时候爱过的人,都不是结婚的时候身边站的那一个。其实你不必介怀,他给过你一个曾经,这就够了。”
我显然不能理解这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她又说:“你还年轻,在能爱的时候尽情的去爱,不要去问得到还是失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喜欢有时候也不一定要在一起了。”
临分别的时候席佑将自己的一对钻石耳钉摘下来送给了我,然后,我亲眼看到他和陆川告别,算是理解了她告诉我的‘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的意义,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开,但是旁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依旧相爱。
刘若英唱的歌里有一句是这么说的:爱你天时地利的迷信。
陆川和席佑,大概属于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吧。
两天后我重返城中,一瞬间我发觉又回到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爱旅行的人大多爱自由,不甘心被束缚,想要寻求更加辽阔的视野以及心灵的释放。
我刚到家就接到左敏珠打来的电话,她要和我见面,见就见吧,无所谓了。
很久不见,她没有当日的风光无限,整个人有些憔悴不堪。
她点了一杯橙汁,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说话倒也直接,没有转弯抹角,“顾阳上学期在学校收到了很多骚扰,同学老师都知道他妈妈是第三者,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我要做的话是直接过来杀了你,而不是用这个迂回的手法。”
“我和你爸很久没见面了,现在你也中考完了,也不必怕担心影响到你考学了,我不会放弃和你爸在一起的。”
“你是想说你和他是真爱是么?”我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
我父亲也个爱自由的人,一面和我妈结婚生孩子,一面同另一个女人谈真爱。可真是滑稽。
“你爸妈已经离婚了你知道吗?”她不紧不慢的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橙子,极其平静的对我说着这番话。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如蓝,你应该接受事实,他们的确离婚了,在他们向你摊牌的那天下午。”
“我不信,你骗我!”我闭上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落在手背上,还是温热的。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与我说话,只是从钱包里抽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还没等我开门,就已经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联想到左敏珠的话,“他们已经离婚了你知道吗?在他们向你摊牌的那天下午”我镇定的捡起钥匙,我知道那一天终究是要来了,即使有太多的痛苦和伤心也哭不出来了,眼泪流过了太多也就不值钱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手把要是插进钥匙孔,轻轻的扭动,门开了,母亲披散着头发背对着我,我刚好对上父亲的眼睛,他穿着围裙,高高举起的右手还悬在空中,看到我,心虚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