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公说道,“快了,耐心等着吧。”
……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
贵妃娘娘柳眉紧锁,抱着怀中啼哭不止的三十一皇子,心急如焚。
孩子的小脸哭得通红,小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吸不出半点乳汁。
“娘娘,要不……先给小皇子喂点米汤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旁边一个宫女端着一碗温热的米汤,小心翼翼地劝道。
“啪!”一声脆响,贵妃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宫女脸上。
“你也觉得本宫没有奶水,是个没用的废人吗?!”
贵妃凤目含煞,厉声训斥。
那宫女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捂着脸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娘娘息怒!”
看着怀中哭得愈发可怜的孩儿,贵妃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无奈和心疼取代。
她长叹一声,将孩子交给身边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小月,疲惫地说道:“罢了,喂他吧。”
她扶起被打的宫女,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递给她,柔声道:“是本宫急了,你别往心里去。本宫平时最是疼你,只是……唉。”
贵妃靠在软榻上,揉着发胀的胸口,满脸愁容:“皇榜发出去这么多天了,难道就没一个能人异士,能解本宫的燃眉之急吗?”
小月一边小心地给小皇子喂着米汤,一边回道:“娘娘,听说前两日就有人揭了皇榜,是个年轻人,人已经被张总兵送进皇城了。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送过来。”
“又是皇后的人在从中作梗?”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贵妃脸色一变,只见皇后已在一众嫔妃的簇拥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皇后一身凤袍,雍容华贵,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妹妹这凤仪宫,真是热闹啊。”
皇后扫了一眼哭泣的婴儿和满脸愁容的贵妃,故作关切地说道,“哎呀,看看我们的小皇子,怎么还在喝米汤?生下来时多白胖,这才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真是让人心疼。”
旁边一位妃子立刻附和道:“是啊,贵妃妹妹,孩子饿着可不是小事。既然妹妹身子不适,不如就将三十一皇子交给皇嗣所的奶妈们照料,她们经验丰富,定能将小皇子养得白白胖胖。”
几个人一唱一和,表面上是心疼孩子,实际上就是来逼宫,逼贵妃承认自己无能,交出孩子的抚养权。
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冷声道:“本宫的儿子,不劳各位姐姐费心!”
“贵妃,他可是皇子,不光是你的儿子,更是我们大珲国以后的国之栋梁,要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影响了皇子的健康,那你对得起陛下吗?”
贵妃冷冷的说道,“我的儿子,送进皇嗣所,恐怕更会影响健康!”
皇后脸色一沉,一拍椅子扶手,说道。“贵妃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本宫无能,连一个皇嗣所都管理不好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殿内,跪地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口谕,今晚将驾临您的寝宫,请娘娘早做准备!”
此言一出,皇后顿时喜上眉梢,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收敛了许多。
她看了一眼贵妃,居高临下地说道:“妹妹,本宫也是为了孩子好。这样吧,本宫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日此时,你还是没有奶水,为了皇子的康健,就必须将他交给皇嗣所!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皇后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贵妃,带着一众嫔妃,兴致勃勃地转身离去,准备迎接圣驾了。
贵妃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已经拖了很久了。
要是再不下奶,恐怕皇上也要下令让奶妈来带孩子了。
贵妃咬了咬牙说道,“小月,赶紧去打听打听,那个揭皇榜的人到哪了?要是找到了,务必保护好!”
小月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
……
坤宁宫内,暖香四溢。
皇后褪去雍容的凤袍,浸入洒满花瓣的温热浴汤之中,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保养得宜的容颜。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心中却在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君王恩宠。
“白玉,”她轻启朱唇,声音在空旷的浴殿中带着一丝回响,“太医院开的药,都备好了吗?”
贴身宫女白玉连忙上前,用温水为她轻拭香肩,低声问道:“娘娘,那药……当真有用吗?”
皇后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应该有用吧。皇上年事已高,龙体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难免力不从心。”
她叹了口气,“那些年轻貌美的嫔妃,对皇上来说是新鲜的刺激。可我们这些熟面孔,若不使些手段,又怎能留住君心?”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只要本宫能诞下皇子,那便是嫡子,是这珲国最正统的储君!到那时,什么贵妃,什么三十一皇子,都将是本宫的垫脚石!”
……
与此同时,沈玉楼正跟在凌公公身后,穿行在幽深复杂的宫道上。
他心中还在盘算着凌公公给他的那瓶毒药,思考着如何破局。
就在这时,一个形容猥琐的老太监从侧面的小径匆匆走来,凑到凌公公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沈玉楼看到,凌公公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那温和的表情下闪过一丝阴冷。
“走这边。”凌公公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带着沈玉楼拐进了另一条岔路。
沈玉楼对这迷宫般的皇城一点都不熟悉,自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当是去贵妃寝宫的必经之路。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前。
凌公公停下脚步,指着那朱漆大门,对沈玉楼说道:“进去吧,娘娘在里面等你。”
沈玉楼不疑有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进了这座他以为是贵妃所在的宫殿。
一入殿内,一股浓郁而奇特的幽香便扑面而来,让他心神微微一荡。
殿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昏黄的宫灯,看不真切。
一个宫女悄无声息地迎了上来,福了一礼后,便伸手来解他的衣扣。
“这是……”沈玉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上来就脱人衣服是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