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渊顶着两个黑眼圈被苏晚晴从宿舍里拎了出来。
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饿。
任谁看这一桌满汉全席放在自己面前，都得和他一个反应。
他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去墙角的插座上“舔”一口，但一想到苏晚晴那张一千万的“罚单”，就只能含泪缩回了手。
太难了。
当打工仔真是太难了。
苏晚晴带着他来到一个巨大的室内训练场。
这里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穹顶高不见顶，充满了未来科技感。
场内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
林渊一走进去，立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原因无他，这几十号新人，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训练服，一个个身姿挺拔，气势不凡。
只有他，穿着一身T恤和牛仔裤，脚上还踩着一双地摊上三十块淘来的帆布鞋。
在一群“精兵”里，活像个误入片场的路人甲。
一时间，各种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快看，就是那个穿便服的家伙。”
“他就是那个搞出西城大停电的‘关系户’？听说连新人选拔都没参加，直接插队进的这次季度考核。”
“代号都取好了，叫什么……‘漏电侠’？噗，这名字也太土了吧！”
“嘘，小声点，听说他是走了周局长的路子。”
林渊：“……”
漏电侠？
这代号谁取的？有没有公德心？还能不能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班最穷的那个病秧子，林渊吗？”
这个熟悉又欠扁的调调。
林渊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神态倨傲的青年，正被几个跟班簇拥着，朝他走来。
李伟。
林渊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两人的梁子，早在大学时就结下了。
当时林渊靠着唯一的国家奖学金过活，而李伟仅仅因为嫉妒女生多看了林渊两眼，就匿名举报他“生活作风问题”，企图让他失去这笔救命钱。
虽然最后事情被查清，但那段被调查的艰难日子，林渊至今记忆犹新。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个混蛋。
李伟上下打量着林渊这身寒酸的打扮，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世界真是变了，你这种跑个八百米都要进ICU，随时会喘死的废物，居然也能觉醒？”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凑近了些，压低了嗓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靠着搞出点乱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混进来的吧？我劝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
“考核一结束，你这种凑数的垃圾，就会被洗掉记忆，乖乖滚回你的狗窝里等死。”
话音刚落，为了示威，李伟摊开右手。
“嗡！”
一团青色的气流在他掌心汇聚，凝聚成了一枚高速旋转的风刃！
风刃发出轻微的撕裂声，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有些扭曲。
他体内的能量波动，攀升到了一个远超周围新人的层级。
D级【凝形境】！
林渊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晚在《新人必读》文件上看到的等级划分。
E级【觉醒境】，力量萌芽，就和他自己吸收220V电后的状态一样。
而【凝形境】，特征是稳定输出，能将能量具象化成火球、冰锥……或者像眼前这样的风刃。
李伟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力量，鄙夷地瞥了一眼林渊：“看到了吗？废物。这就是凝形境。而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觉醒境。”
“垃圾，永远都是垃圾。”
他身旁一个跟班立刻心领神会，像是没站稳一样，装作无意地朝着林渊的肩膀狠狠撞了过来。
这一撞要是撞实了，以林渊过去那副身板，非得当众摔个狗吃屎不可。
然而，在对方肩膀刚动的瞬间。
林渊的【电磁感应】已经将对方肌肉的每一丝颤动，都反馈给了他。
在所有人看来，林渊只是笨拙地侧了侧身子，脚下踉跄了一下。
恰好就这么“侥幸”地，让那个跟班撞了个空。
与此同时，林渊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弹了一下。
一缕细小的电流，没入了李伟的裤子口袋。
紧接着，一缕黑烟升起。
李伟的嘲讽卡在了喉咙里。
他惊愕地伸手进口袋，掏出了自己那个刚上市没多久，花了一万多块才抢到的最新款鸿蒙手机。
手机的屏幕，一片漆黑，怎么按也打不开。
彻底报废了。
整个训练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缕青烟，看到了那台死状凄惨的手机。
林渊一脸“无辜”和“关切”地看着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惊讶。
“哎呀，李同学，你这手机质量不行啊，怎么还冒烟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
“对了，说起来还得感谢龙盾局。”
“我那一屁股债，局里二话不说就帮我还清了，现在还包吃包住，每个月发工资，福利待遇是真的好。”
他诚恳地看着李伟，补上了最后一刀。
“真不错。不像某些人，觉醒了还得花家里的钱，连进来考核都得自己破费。”
一句话，正中靶心！
噎得李伟脸色铁青。
他花钱，林渊不花钱还赚钱！
他手机废了，林渊还好好的！
这对比，这落差，让他肺都快气炸了。
可他偏偏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手机是自己坏的，没有任何证据。
林渊的话，句句在理，全是事实。
他只能死死地瞪着林渊，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个洪亮、威严的吼声，在训练场上空响起。
“全部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