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险一金？”
玄镜和冷月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错愕。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他们设想过林愁的无数种反应。
可能是假装答应，然后在半路逃跑。
可能是讨价还价，企图获得更多的好处。
唯独没想到，这家伙关心的重点，居然是五险一金。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咳咳，”玄镜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住自己的逼格，“当然！我们749可是正规单位。正规中的正规！只要你通过考核，成为正式队员，别说五险一金，年底还有十三薪和任务分红呢！”
“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不是五险一金，是八险二金！”
林愁的眼睛更亮了。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这福利待遇，秒杀市面上99.99%的公司了好吧！
“那还等什么？走吧！”
他表现得比玄镜还急，转身就回屋。
三下五除二，把那袋子血玉碎片，还有床底那本宝贝相册，一股脑全塞进一个破旧的行李箱。
然后扛在肩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来。
“带路吧，领导！”
这雷厉风行的架势，把玄镜和冷月都给整不会了。
“兄弟，你……不再考虑考虑？或者收拾下行李啥的？”玄镜有点懵。
“有什么好考虑的？”林愁反问，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们不就是看我能力特殊，怕我出去乱吃东西搞事，想把我拴起来吗？”
“正好，我这体质也需要个饭票，咱们这叫什么？双向奔赴，一拍即合！至于行李……”
他晃了晃肩上扛着的行李箱。
“全在这了。”
看着林愁那光棍到不能再光棍的样子，玄镜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同情。
这小子，看样子是真穷啊。
“行！够爽快！”玄镜一挥手，“上车！”
……
749局的座驾是一辆平平无奇的黑色SUV，但一坐进去，林愁就感觉不对劲了。
车窗是防弹玻璃，车身的装甲，林愁估摸着，挨一发RPG都未必能打穿。
冷月负责开车，玄镜坐在副驾，林愁则被安排在了后座。
车辆驶出破旧的城中村，一路向着鸟不拉屎的郊区开去。
“咱们局的总部，离市区这么远？”林愁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随口一问。
“总部在京城。”玄镜解释道，“我们这是云海分部，建在郊区，主要是方便关押那些压制收容的鬼怪。万一哪个不听话的炸毛了，也不至于把市中心给炸上天。”
“市区里有我们的常驻联络点和巡逻队，一般的小鱼小虾他们就解决了，用不着咱们出马。”
林愁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八险二金和包吃包住。
他现在只想尽快了解这个749局的运作模式，以及，最关键的——如何才能合法出去觅食。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个挂着“云海第八物流中转站”牌子的园区。
表面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仓库。
然而，当车辆通过一道需要虹膜和指纹双重验证的巨大闸门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地表之下，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基地。
这里与其说是基地，不如说是一座地下城市。
钢铁铸就的走廊纵横交错，充满了硬核的工业风。
墙壁上，现代化的电子屏幕与闪烁着微光的古老符文交相辉映，充满了科技与玄幻结合的奇特美感。
不时有身着同样制服的人行色匆匆地走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彪悍干练的气息。
远处，巨大的训练场上传来阵阵爆喝与能量碰撞的轰鸣声。
热血、肃杀、秩序井然。
这就是749局。
“帅啊！”林愁由衷地赞叹。
玄镜带着林愁来到一处登记大厅，为他办理临时身份信息。
“姓名？”
“林愁。”
“年龄？”
“十九。”
“觉醒能力？”
林愁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能吃，特别能吃。”
负责登记的大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玄镜，最后在能力一栏写下了“高阶吞噬型（待定）”。
办完手续，玄镜领着他来到一间干净的单人宿舍。
“好了，你先在这休息一晚。按规矩，新人入局，都要有一个月的观察期，熟悉规章制度，学习基础的鬼怪理论知识，然后才能参加考核。”
“考核？”林愁抓住了关键词。
“对。”玄镜点头，“考核会模拟真实的战斗环境，根据你的表现，评定初始等级。等级越高，权限越大，能接的任务也越好。表现最顶尖的那一小撮，还能得到一枚净体丹作为奖励。”
“净体丹？”
“好东西。”玄镜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能洗髓伐脉，清除体内杂质，让你和灵能的亲和度暴涨。对我们觉醒者来说，是打基础的无价之宝。”
林愁心中一动。
清除能量杂质？
这净体丹，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吗？
好东西！必须搞到手！
“观察期一个月？”林愁皱眉，“太久了，等不了。”
“规矩如此。”玄镜摊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愁盯着玄镜，“我得了一种怪病。”
“哦？什么病？”
“间歇性狂躁症，学名‘不吃鬼就会死综合征’。”林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必须尽快通过考核，获得出任务的资格，去外面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否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龇了龇牙。
“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把基地里的好兄弟当成饭后甜点给吃了。”
玄镜：“……”
他想起了那段监控视频里，林愁生吞秽物心脏的疯狂模样。
这家伙，绝对干得出来！
吞噬型觉醒者，本身就是一个另类的鬼怪，把他关在基地里一个月什么都不干，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想怎么样？”玄镜捏了捏眉心。
“明天，是不是有一批新人要进行考核？”林愁问道。
他来的时候，听登记大厅那边有人在讨论这事。
玄镜一愣：“是有一批，但他们都至少训练了半个月。你一个刚觉醒没两天的新人，连基础理论都不知道，现在去考，不是去找虐吗？考核成绩可是会记入档案，影响你一辈子的。”
“那不正好吗？”林愁咧嘴一笑，“反正考核的内容又不是理论知识。”
玄镜看着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沉默了。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还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行，帮你申请。”玄镜最终点了点头，“但后果自负。”
“没问题。”
林愁说完，补充了一句：“考核通过了，就能出任务去吃饭了吧？”
玄镜嘴角抽了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