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
顧洋洋覺得事情更加離譜，“你確定不是賀南州乾的？”
沈慕初點頭，“他比我還想不到，而且他一開始沒想和我結婚。”
“沒想結婚，現在都提親了？”顧洋洋問她，“那你呢，你喜歡他嗎？”
一時沉默無言，沈慕初半天沒答。
顧洋洋也不催，靜靜等著她回覆。
過了好一會兒，沈慕初才開口，“我不知道，但是奶奶既然同意了，那我嫁給他也沒問題。”
“可是——”
顧洋洋還想說什麼，沈慕初突然嘆了口氣，“洋洋，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我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的出現，像你和奶奶那樣愛我，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值得期待的事情。”
“可是你既然這樣想，也完全可以不做什麼，我可以一直做你的姐姐，你可以不嫁人。”顧洋洋說道。
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大多對感情沒有實感，她一開始怕沈慕初不懂吃虧，但沒想到她比她還明白。
說到這兒，沈慕初也只是抿唇未語，漂亮的眼睛清透明亮。
半晌才開口，“洋洋，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出生起就是奶奶撿回來的，我跟的也是奶奶的姓，所以我不希望奶奶百年之後，心裡還有遺憾和牽掛。”
就像現在，沈奶奶想讓她們出去做自己的事，她們就去做。
再不捨也要離開，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愛。
所以她不能以一些所謂自我獨立的價值觀去傷害想要自己好的人。
她也從來沒有覺得和誰在一起是很重要的事。
起碼現在還沒有。
“況且就算沒有賀南州，我以後也會和一個人結婚，這個人是誰本身就不重要，是什麼時候也不重要。”
沈慕初甚至覺得，這件事對於賀南州才是不公平的。
看著女孩低著頭，顧洋洋感覺自己的心突然很堵。
堵到沒法呼吸。
“慕初，但我是你的孃家人，唯約是，這裡也是。”
“而且我也不是很反對賀南州，起碼他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只是不甘心他這麼快就能娶到你。而且你都不知道，他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時有多認真，不然我也不會來。”
顧洋洋聲音放鬆下來，眼睛裡閃著淚花，控制著不讓掉下來。
憋得鼻子都紅了。
沈慕初噗嗤笑出來，“洋洋，你要哭了，那我就叫小如意她們來看了哦。”
“你敢。”顧洋洋做了個鬼臉，湊上去撓她。
沈慕初連忙去躲，卻突然看見顧洋洋臉上的笑容突然怔住，有些錯愕的看著她身後。
沈慕初心有所感回頭，驀然和站在那兒的男人四目相對。
頓了片刻，男人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
他臉上沒什麼笑，看起來很冷清淡漠的模樣，簡單和顧洋洋打了個招呼，視線便落到沈慕初身上。
“和我進去吧，他們談完了。”
沈慕初點頭，手被男人握住，她問，“談什麼了？”
賀南州低頭看她，眸底溫柔，“可以在中秋節領證，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
兩人走在前面，顧洋洋跟在後面，但也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沈慕初又問，“那婚禮呢？”
這下男人卻猶豫了，握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眉宇間染上幾分不解。
緩緩開口，“沈奶奶的意思是，最快兩年後再辦。”
“什麼！”
顧洋洋沒忍住驚呼出聲，沈慕初亦是茫然抬頭。
賀南州聲音淡然，聽不出什麼情緒，“這是條件，沈奶奶不鬆口，我父親沒再爭取。”
再爭取下去，證都領不到了。
——
離中秋節沒幾天，沈慕初便一直待在孤兒院，陪著沈奶奶在外面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