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彭是科学部队的特邀武器专家，斯摩格，立即释放他！”
电话虫拟人化出两撇小胡子，声音低沉。
斯摩格抬起电话虫，冷声道：“光是看见他杀人的目击报告就有二十七份，这种人也配成为什么武器专家吗！”
……
“不过是杀几个流氓地痞，算得了什么。”
“斯摩格，卡彭对武器很有研究，西海的一部分海军军舰，搭载的就是他出产的炮弹。”
“你知道那些武器剿灭了多少海贼，帮我们减少了多少牺牲吗！”
“只要卡彭没伤害海军，那种帮派分子杀多少都无所谓，他们的命能和海军相比吗！”
“别太幼稚，分清楚轻重，立即释放卡彭！”
斯摩格表情微滞。
此前他听到的，都是直接释放的命令，没听过这位上官后来的话。
本来他以为，是卡彭靠搜刮的贝里买通上官，才一次次被捕后安然脱身。
或许是因为斯摩格即将升官，前往的还是意义非凡的罗格镇，那位上官才有耐心向他解释。
他紧紧攥着拳头，声音低了几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收编他加入科学部队，还让他从事黑帮行动！”
“我看得出卡彭的野心，放任下去的话，他迟早会出海成为海军的大敌！”
斯摩格秉承着自己的正义，对于还没犯下罪行的人，会采取劝告收编的形式。
就像当初对待亚连。
他冥冥中感觉到，要是让这个小鬼出海，会对海军造成巨大的灾难！
故此，他花了好久才让亚连打消当海贼的念头，及时掰正。
……
海军是世界政府旗下最大组织，负责维护大海治安问题。
除了海军本部和各支部，还有很多分支机构，其中科学部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门。
现在打电话给斯摩格的就是科学部队的一位长官，本部准将军衔。
准将和上校虽然只差一步，但这是将级和校级的区别，权限相差巨大。
也就是斯摩格这样的性格，才敢对上官用这样的态度说话。
电话虫那头沉默了会，淡淡开口。
“再说一次，别太幼稚了，斯摩格。”
“为了应对因罗杰导致的大海贼时代，海军甚至不惜和海贼合作，成立七武海，更何况我现在只是和一个黑帮合作。”
“时代在变化，你需要适应。”
……
提到刚成立不久的王下七武海制度，斯摩格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
“海贼就是海贼！什么王下七武海，这种制度是对海军正义的背叛！！”
“慎言！斯摩格！！”
“世界不是只有海贼和海军，你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点！”
“就是因为你这么顽固的思想，以你的实力，才晋升如此缓慢！”
自然系身为最强的恶魔果实能力者，斯摩格的体术也不弱，硬实力至少是少将级别。
可现在才只是中校，还是因为卡彭的操作，才有了晋升的机会。
太讽刺了。
“明天天亮之前，卡彭必须安全出现在自己家里，不然你和亚连的晋升暂停！就这样！”
电话虫挂断。
斯摩格呼吸沉重，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收回电话虫，看向亚连。
……
“我真的做错了吗，亚连？”
比起冷硬的长椅，卡彭的肥肉质感好多了。
亚连坐在卡彭后背，露出淡淡的微笑：“呦吼，海军狂犬斯摩格先生，居然也会说这种话吗？”
“别开玩笑了，亚连……”
斯摩格显得有些疲惫，嘴里叼着雪茄浅浅吸了口：“我想要保护弱者，追捕那些真正的强盗劫匪，明明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总有人说我做错了。”
“我真的……错了吗？”
……
亚连沉默了一会。
意识到斯摩格是认真的发问，他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斯摩格是个好人，他关爱下属，就算是对一等兵也是以平等姿态对待。
他拒绝滥用职权谋私，在保护儿童和平民时会收敛凶恶的表情，流露仁慈的善意。
亚连做不到斯摩格这样，但不妨碍他喜欢这样的斯摩格。
对海贼深恶痛绝，为了保护弱者而战……
可惜这样的人，却在海军内部举步维艰。
好一会，亚连笑着说。
“在海军，想要向上爬的话，就不得不迎合伟大的天龙人，完全执行世界政府的命令，做一条言听计从的狗。”
“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又不得不向上爬，直到拥有改变的权利。”
……
“你也这么觉得吗……”斯摩格目光深处，有些失望。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
亚连话锋一转，声调提高。
“斯摩格长官，你那么憎恨那些人，和腐朽的制度斗了那么久，却为了改变制度而变成那种人的话……”
亚连的目光纯粹干净，像是一汪深潭，让斯摩格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没有任何理想，值得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你就秉承正义继续前进吧。”
“用一生贯彻自己的信念，不是很帅吗。”
……
……
哒……
不知何时，斯摩格紧咬的雪茄掉落在地。
就在刚刚，就在亚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对他极为重要的人。
泽法老师！！
贯彻一生的信念……是的，我就是想成为泽法老师那样帅气的男人，才成为海军的不是吗！
我到底在迟疑什么！
这有什么好迟疑的！
……
“呵呵……真不像是你这小鬼会说的话……”
斯摩格重新拿出雪茄点上，烟不离嘴：“加油吧……支部长不是你的终点。”
他想好了，这两年就向本部引荐亚连，加入将官训练营。
看了眼手表，指针过了十二点。
目光转向卡彭。
“这家伙怎么处理，虽然我很讨厌他……但……”
亚连起身拎着卡彭：“我会处理好的，早说了叫你回去睡觉，现在我才是支部长官！”
“呵……没礼貌的小子。”
——
——
支部牢房中。
悠悠转醒的卡彭看着面前的亚连，发现自己没有被锁链束缚，想明白了什么。
有恃无恐的说道：“呵呵，你们接到电话了吧，我要是有什么……”
“我不会伤害你。”
亚连打断他的话，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啊……”
说话间，一抹猩红的光芒在幽暗牢房中闪现。
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