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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傍晚,何雨柱下班回来,浑身带着一股浓重的厨房油烟和食物混杂的气味,但这味道此刻却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他一进屋,就被呛得咳了两声。只见林辰正蹲在灶膛前,笨拙地用火柴引着火绒,浓烟滚滚冒出,却不见明火,熏得他眼泪直流,小脸上一道道黑灰。

“哎哟我的小祖宗!快起来,这哪是你干的活儿,让我来!”何雨柱赶紧抢上前,一把拉起林辰。他接过火柴,“嗤啦”一声划着,熟练地塞进预先搭好的柴火下,低头轻轻吹气。

橘红色的火苗“呼”地一下窜起,欢快地舔舐着漆黑的锅底,驱散了浓烟,也带来一股实实在在的暖意。

“瞅见没?得这样,留空儿,气儿才通。”他一边忙活一边粗声教导着。林辰身体里有着原主的模糊记忆,经他这一点拨,加上系统改造后的学习能力,很快上手,能帮着添柴看火,熬着一锅咕嘟冒泡的玉米糊糊。

何雨柱语气爽利,带着一种大哥式的担当,“以后早上我把中午的饭带出来,搁锅里温着,你中午和雨水热热就能吃。晚饭等我回来做。”他利索地刷锅添水,又指着墙角一个带锁的小橱柜,“喏,粮食棒子面都在那儿,钥匙我这儿一把,爹……他那儿一把。油盐酱醋在窗台上,没了就说,哥去买,尽管用。”

他顿了顿,看着林辰,很认真地说:“放心,有哥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和雨水!”

林辰看着何雨柱围着灶台忙碌的宽厚背影,听着这朴实却沉重无比的承诺,心里淌过一丝真实的暖流。这年头,粮食就是命。何雨柱这话,是掏心窝子的,也是要扛起一座山的。

晚饭极其简单,糙口的棒子面粥,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何雨柱手脚麻利,没多久就弄好了。

“我去接雨水。”何雨柱擦擦手,朝易中海家走去。

不一会儿,他领着那个瘦小的小女孩回来了。何雨水怯生生地瞟了林辰一眼,小声喊了句“哥”,就乖乖爬到桌边的凳子上坐好,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盆糊糊。

“爹呢?”何雨水小声问,声音细细的,带着点不安。

“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何雨柱语气硬邦邦的,给妹妹和林辰各盛了满满一大碗粥,“多吃点,长得壮实的。”

何大清果然没回来吃饭。饭桌上很安静,只有吸溜喝粥的声音。何雨水吃得很快,几乎是把头埋进碗里,像只饿坏了的小猫。

吃完饭,何雨柱麻利地收拾了碗筷。劳累一天,他几乎沾枕头就着,沉重的鼾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像是要把一天的疲惫都呼出去。

林辰却毫无睡意。

他躺在床板的另一头,仔细研究着脑海中的“命运改写系统”。界面异常简洁:中间是任务提示【改写四合院命运,进度0%】,角落有一个储物空间的图标,旁边标注着“10立方米”。还有一个积分栏,显示为0。系统说明很简单:通过改变四合院原著人物命运轨迹获得积分,积分可兑换实物或技能,积累到一定数额可开启积分商城。

五感增强后,夜晚的细微声响被无限放大。老鼠在顶棚夹层里窸窣跑动的声音、远处隐约的狗吠、甚至隔壁刘海中沉重的磨牙声……都清晰可闻。

突然,他耳朵微动,捕捉到了关键的声音!

隔壁正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接着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显然是何大清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有人走进了何大清那屋。

接着,压低了的对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林辰耳中:

“……白寡妇那边催得紧,保定我是一定要去的……轧钢厂这边我也干腻了,没劲……”这是何大清的声音,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躁动和薄情。

“那柱子和雨水怎么办?你就真忍心?”另一个略显苍老、试图表现沉稳的声音问道(林辰听出这是中院的易中海)。

“柱子那小子在丰泽园也学得差不多了,我走了,把工位留给他,饿不死。雨水……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跟着她哥就行。至于那个新来的小崽子,哼,柱子乐意管就让他管去,跟我没关系……”何大清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留恋。

林辰的心猛地一沉。

剧情开始了!何大清果然在计划丢下儿女跟白寡妇跑路!而且,听这意思,易中海似乎知情?他屏住呼吸,全力倾听。

易中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故作沉稳、实则暗藏算计的语调:“老何啊,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按理说我不该拦着。但柱子毕竟还年轻,还没出师呢。雨水更是还小。你就这么走了,院里人难免说闲话,对你名声也不好。”

何大清似乎很不耐烦:“那你说咋办?我总不能为了他们两个拖油瓶,耽误自己一辈子吧?白寡妇那边可等不起!”

易中海沉吟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道,仿佛真是为何家着想:“这样,你走之前,好歹给柱子雨水留点生活费,也算全了这份父子情义。对外呢,就说你临时有事回老家了,让他们兄妹俩暂时自己过。院里邻居们帮衬着点,总饿不死。等你在保定安定下来,再从长计议。你看怎么样?”

何大清语气缓和了些,甚至带上点感激:“还是老易你够意思!想得周到!生活费我……我尽量留点。院里你年纪最长、有威望,你多费心照应一下。我这两天就找机会走,到时候傻柱那小子要是犯浑闹起来,你可得帮我压住了。”

“放心吧。”易中海答应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和满意,“都是为了孩子好嘛。柱子这孩子实诚,重情义,就是脾气躁了点,以后我会多关照他的,总不能让他走了歪路。”

门外的林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比屋外的寒风更刺骨。

他瞬间明白了!易中海这老狐狸!他哪里是在劝,分明是顺势而为,要把无父无母、憨直好控制的何雨柱,变成他早就选定的养老目标!甚至可能和何大清的跑路都脱不了干系!

原剧中何大清的顺利离开,恐怕就是他和后院的聋老太太联合做下的局,让何雨柱兄妹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再好伸手“接济”、拿捏。

林辰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告诉他?现在就告诉何雨柱?冲过去揭穿他们?

可冲动刚起,又被他强行压下。脑子飞快转动:何大清对自己的嫌弃是明摆着的,他若留下,自己一个借住的外姓孩子,日子只怕更难熬。而且,很多评论都说何大清风流成性,自私自利,就算这次阻止了白寡妇,难保不会有下一个张寡妇、李寡妇。留不住的心,强拴着也没用,反而可能招致更恶毒的对待。

与其留一个心思不在家里、只会拖后腿的爹,不如……

林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断。他最终决定放弃这次改变何大清原剧命运的机会。

但他的目标,可以放在何雨柱和何雨水身上。他要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改变这兄妹二人被抛弃、被算计的悲惨开局!还要让易中海这老狐狸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按捺住所有冲动,决定继续隐忍,暗中收集更多信息,等待最佳的发难时机。打蛇,要打七寸!

接下来两天,林辰表现得异常安静和顺从。他默默地打扫屋子,偶尔去公用水龙头接水,遇到院里的邻居,也只低着头,怯生生地叫一声“叔”、“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一个真正懵懂怯懦的农村孩子。

暗地里,他却最大限度地利用增强后的听力和感知,密切关注着何大清和易中海的动向。他听到何大清夜里悄悄收拾细软的窸窣声,听到他再次和易中海确认离开的时间——就在明晚深夜,趁院里人都睡熟后偷溜。

他也听到了易中海如何对何雨柱施以“关怀”:“柱子啊,你爸这两天心情不好,说话冲,你多担待点。在丰泽园好好学手艺,以后有啥困难,就跟易叔说,街里街坊的,还能看着你们兄妹受苦不成?”言语间充满了不着痕迹的暗示和拉拢,一步步蚕食何雨柱的警惕。

何雨柱这个憨憨,还对此感动得不行,真以为易中海是个关心后辈、仗义执言的好长辈。

时机将至,林辰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在何大清行动之前,让何雨柱认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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