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
何洪涛一眼就认了出来!
虽然离开时前院还没这号人,但作为穿越者,当然知道有这么个精于算计的小学教员!
自称是文人,实则是就是腐儒,整天咬文嚼字,其实肚里没几两墨水。
建国后才搬进四合院,靠着能写会算混了个管事大爷的名头。
整天哭穷,话里话外算计到骨头缝里,但这话鬼才信!
在何洪涛看来,阎阜贵绝对是四合院里最有钱的人之一,至少比刘海中那个只会打儿子的夯货强,比易中海可能稍逊一筹,但绝对不穷。
一个在困难时期还有闲心侍弄花花草草,能琢磨着去钓鱼换钱,能把全国粮票和地瓜分量算得清清楚楚的人,他能没钱?
不过是见天喊穷,怕被贾家那群吸血鬼盯上罢了。
这会儿他出来,毕竟顶着小学教员和管事大爷的名头,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雨水被刘家兄弟明抢吧?
何洪涛心念电转,暂时按捺下动作,支起自行车,倒要看看这位“三大爷”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见阎阜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瞧见了低着头加快脚步的何雨水,又瞥见摩拳擦掌、眼神不善的刘光天和刘光福,眉头习惯性地一挑。
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在何雨水那鼓鼓囊囊的挎包和劉家兄弟贪婪的脸上扫了个来回,心里立刻跟明镜似的。
这俩小子,是瞅准了何雨水那点剩食了。
他心里门儿清,何雨水在这四合院里,就是个没娘疼、爹不管、哥不靠谱的可怜虫。
傻柱这两年但凡有点油水,都进了贾家那无底洞,自个儿亲妹子饿得面黄肌瘦也顾不上。
院里有点什么事,易中海那套“邻里互助”的大帽子一扣,
傻柱那浑小子就被忽悠得找不着北,四合院最能打的愣头青,说白了就是个傻蛋。
这年头,为了一口吃的,啥事干不出来?
几斤棒子面,在农村都能换个媳妇了!
阎阜贵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走了过去,恰好挡在了何雨水和刘家兄弟之间。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看向刘光天,招了招手,语气带着点长辈特有的“关切”:“光天,你过来,跟三大爷这边说句话。”
刘光天愣了一下,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磨蹭着走过去:“三大爷,您有啥事儿?”
阎阜贵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压低声音,眼睛却瞟着不远处紧张得攥紧挎包带的何雨水,语重心长地说:
“光天啊,不是三大爷说你,不要成天想着欺负人家雨水,一个小姑娘家,多不容易。”
刘光天一听,立刻叫起屈来,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些:
“三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啥时候欺负她了?您可别冤枉好人!” 他心里却嘀咕,这老抠门想干嘛?
阎阜贵脸上堆起那种惯有的、仿佛洞察一切又带着点施舍意味的笑容,
他凑近刘光天,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你小子,跟我们家解成岁数差不多,他这还没个工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年轻人凑一块儿,有吃的,也别忘了分他一口,大家街坊四邻的,互相帮衬着点儿,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话一出,刘光天先是一愣,随即秒懂!
阎阜贵这哪里是阻止他们,分明是嫌他们吃独食,想给他儿子阎解成也分一杯羹!
他立刻换上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连连点头:
“哎呦,三大爷,您说得对!太对了!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解成兄弟了!放心,放心,有我们一口,就少不了他的!”
站在不远处的何洪涛,将阎阜贵那副“谆谆教诲”实则敲骨吸髓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的火“噌”一下就冒了起来。
这就是文人?这他妈不就是鲁迅先生说的那种披着羊皮的狼吗?
这就是院里管事大爷的做派?
放任邻居欺负孤女不够,还要趁机给自己儿子捞好处?
这他妈简直是畜生行径!
要是没看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而且还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侄孙女,今天不抽这老小子,他何洪涛就不姓何!
接下来他还想看清楚自己孙侄女的反应。
这一点很重要,决定了要怎么教育她的路径。
而且,也能看出这个时期的何雨柱到底是怎么对妹妹的。
现在是1959年,距离原著剧情开始还有六年时间!!
得了“指点”的刘光天,底气似乎更足了,他给弟弟刘光福使了个眼色。
两人不再犹豫,几步就追上了想要绕开他们赶紧回家的何雨水,一左一右拦住了她的去路。
“雨水妹妹,别急着走啊。”刘光天嘿嘿笑着。
刘光福更直接,伸手就去掏何雨水紧紧抱在怀里的旧挎包:
“鼓鼓囊囊的,藏着什么好吃的呢?拿出来给哥哥们看看!”
何雨水吓得脸色更白了,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她死死护住自己的挎包,那是她明天还能有点东西垫肚子的希望,声音带着惊恐和一丝哭腔: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是……这是我的!”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她的质问微弱而无力,在刘家兄弟蛮横的举动和阎阜贵那看似置身事外、实则纵容的目光下,显得格外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