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脚脖子崴了不知道吗?整点野菜就行了,还整这么一大捆木柴干啥;
贾张氏一天吃的肥头大耳的,她都不操心你操心个什么劲,再说了,我这天天跑车,你想要给我说呀,给你带点就完了,还要你自己弄;
摁了半天喇叭都不见你人,担心死我了。”
秦淮茹跟个小媳妇一样,低着头跟在王哲后面,听着前面这个男人絮絮叨叨的抱怨,心里却流过一道暖流;
嫁入贾家之后,自己就跟个保姆一样,要上伺候婆婆,中间伺候孩子,下面伺候自家男人;
唯一被关心,还是她刚生完棒梗,那还是婆婆担心自己奶水不够,饿着她大孙子。
走到车边,将木柴扔到车厢上,野菜放进驾驶楼,便直接上手摸起了秦淮茹口袋;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王哲,你要干嘛?
你可千万别乱来。”
还不待她说完,王哲就已经从她口袋摸出来了三个鸡蛋,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哎,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藏起来,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好一点,把这个给我吃了,不然就别回去了。”
秦淮茹被这一关心,整的还有些不适应,有些祈求的看向王哲;
王哲摸着她那有些干枯的秀发,放缓了语气,温柔的说:
“你这一天就吃了这一个鸡蛋,身体是扛不住的,乖,把这个也吃了。”
说完便不由分说将鸡蛋壳剥了,塞进秦淮茹嘴里,又从车上把罐头茶杯拿下来;
看着她将鸡蛋吃完后,这才将茶杯递过去,水现在还是温的;
秦淮茹接过水杯,一口气将一杯水喝完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真饥渴了。
看到这情形,心疼的将她一把搂进怀里,还在屁股上使劲的拍了两巴掌:
“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出门连干粮跟水都不带,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秦淮茹羞恼的急忙推开王哲:
“又占我便宜,赶紧走啦,你回去还要卸车呢。”
“好吧,好吧,来我抱你上车。”
见王哲那贱兮兮的表情,秦淮茹拍掉还搂着自己腰的咸猪手:
“脚早都好了,我自己会上,你个就知道占我便宜的色批。”
王哲不退反进,两手紧紧的搂着秦淮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就是色批,我就爱占你便宜,谁让我家淮茹长的这么漂亮,让我这么喜欢呢。”
秦淮茹被这情话羞得满脸,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又有些自卑的低语:
“谁是你家的,我孩子都两个了,再别逗我了,咱们赶紧走吧。”
王哲将秦淮茹轻轻的推的靠在车上,温柔的抬起她的头,认真且深情的说道:
“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早就喜欢上你了,这无关你的家庭,只怪造化弄人没让我更早的碰见你;
我们现在改变不了太多,但我也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委屈。”
说完情话,趁着秦淮茹还在发懵,王哲刚准备再有进一步动作,便听远处有人高喊:
“师傅,有人在吗?”
秦淮茹顿时如惊弓之鸟般,一把将王哲给推开,然后急忙转过身,假装自己在整理布袋里的野菜;
王哲那叫一个气呀,都快得手了,结果让这家伙给整黄了。
气冲冲的走到车前,这才看到是一穿着工厂工装的中年男人,热的全身是汗,推着一辆后轮憋了气的自行车;
看来真是遇到有困难的人了,虽然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没好气的说:
“搭车2毛,不过我只能给你送进市里,要搭车就坐车厢里。”
那中年男人,有些纠结的在那磨叽半天,不太好意思的询问:
“同志,能不能便宜点呀,反正你要回去,就当路上捡个零花钱嘛。”
王哲也不想在纠缠:
“一毛五吧,有粮票也行,你这还带着个自行车呢,行的话那就上车,不行我就走了。”
那中年男人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王哲上前摸了摸那男人的腰间,没发现带啥家伙事,这才一块帮忙将自行车装到车厢里。
那男人不情不愿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毛五,王哲正忙着用毛巾擦手,直接挥了挥手:
“媳妇,收钱。”
坐在副驾驶的秦淮茹白了一眼,这才喜滋滋的将钱接了过来;
见那中年男人爬上车厢坐好后,王哲这才启动车子,向着轧钢厂驶去;
“给,这刚才那男人给的钱;
你们驾驶员挣钱就是容易,顺带手就又挣了一毛五,都能买一斤多棒子面了。”
王哲没有去接钱,反而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秦淮茹递钱给他的手,贱不兮兮的说:
“你男人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你收着,就当私房钱存着,下次回家买点东西带着。”
秦淮茹抽了两回手,都没抽出来,又下意识的回头看看,见没有后窗,这才放下心:
“真是不改你流氓本质,啥时候都不忘占我便宜。”
可惜美好的时间是短暂的,这辆车一只手可不好控制,而且不远处还有一个弯道,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紧握的玉手,抓紧了毫无手感的方向盘;
提前开始松油门,降至2档,轻踩刹车,两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双手发力猛打,方向盘打了数圈,才终于过了眼前的弯道;
接着又使劲开始回正方向盘,慢慢给油,直至走向直路,才稍喘两口气,边费劲的挂挡边说:
“别看我这驾驶员外面风光,这可不是啥轻松活,挣得可都是辛苦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终于将车开进了市里,那中年男人家距离轧钢厂不远,王哲将他就近放下;
又绕了个路,将秦淮茹放到了距离南锣鼓巷最近的地方;
“给,这是答应你的五斤棒子面,拿回去交差。”
“呀,你还真给呀,我还以为你安慰我的呢。”
秦淮茹兴奋的打开粮袋查看,王哲嘿嘿笑着凑近:
“能博得你这个美人一笑,这粮食没白送。”
说着便趁其不备,在秦淮茹脸上使劲亲了一口,这才哈哈大笑着:
“这就当你给我的奖励。”
“你咋这样,不理你了。”
秦淮茹独自背着木柴、野菜跟棒子面回去,王哲这才将车开回轧钢厂。
卸完煤,交完单据,便开始了辛苦的洗车环节,这年代卡车数量稀少,每一辆都是国家的宝贵财富,所以对车辆都十分爱惜,管理也很严格;
里里外外全部清洗干净后,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拿出来,锁进柜子中,经过验收合格,将车入库,填写完出车日志,今天的工作也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就到了一天最快乐的时光,干饭、干饭。
“哎呦,柱子,您一大厨,今个亲自给我们打饭呀。”
“嘿,您这说哪的话,我们都是伟大的工人阶级兄弟,大厨也不能搞特殊,是不是啊大伙。”
“是……”
“哈哈,这柱子兄弟的觉悟就是高,来给我打四个馒头,半份萝卜炖土豆,半份白菜炖豆腐。”
傻柱一边给王哲打饭,还不忘一边调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