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无奈得摇摇头,有点后悔自己的着急。
明明再等一天就有叔父来亲自接她上去了,若是再留一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变故。
忽然,谷仓内又传来他们的惊呼,
“是一辆典型的美国车!”
在这荒漠之际突然找到新车,钥匙还放在车厢内,尼克兴奋得称赞这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礼物,
“come on!油还是加满的!”
得知情况的波比首先拒绝,但拗不过现实情况,如果他们不借用这个车的话,今晚就要露宿街头在这个破地方过一夜。
池棠也陷入这两难抉择,“这样是偷车。”
尼克一通歪理,说这是借不是偷,他惯是会将黑的说成白的,叭叭叭得讲唇上的唇钉不断泛光。
池棠歪头不想听,思索自己在这住一晚的可能性。
侵入房子,偷走汽车,这样太过分了。
大家一番谈论,决定将车先开到附近的小镇,随后早上再租车将这辆车还回来,池棠低头,
“我也会开车,晚上我就租车开回来吧。”
四人顿时面露难色,大家都不想晚上跟她再跑一个来回,路上很危险的,可是留她一个人也不好,
“棠,你别害怕,不会这么巧的。”
万一呢?可是看情况大家都不同意这个想法。
池棠原本就是个被捎带的,她也没什么权利阻止他们的决定,毕竟这里跟她最熟悉的只有梅尔。
梅尔是个精明谨慎的好女孩,如果不是绝境,她也不会支持这么做。
这种情况下她都同意了,自己拒绝也没用。
梅尔很是认真得盯着她,“棠,你必须要跟我们一起走,我要负责你的安全,你明白吗?”
“这里大半夜不知道有什么,你不能独自行动。”
池棠留下来的主意实在太危险了,“这样吧,我把电话号码留下来,还有一些钱,到时候跟屋主联系道歉赔偿,这不就行了。”
俊朗的波比也在劝慰,池棠总算松口,
“好,我这里也写了联系电话,一起放在门口吧。”
直到汽车逐渐驶出那座木屋的领地,车厢内开着音乐,欢呼的声音与外界沧桑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
池棠在后车厢转头,安静得注视着那扇被摧毁的门口。
木屋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可她心中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车厢内两对情侣开始你侬我侬,发出啧啧水声,她无奈得闭上眼。
唉,到处都是秀恩爱的情侣。
她什么时候也能谈个对象啊,脑海默默联想她喜欢的男人形象,首先要高,其次要帅,再而要有肌肉,不能瘦弱不堪病殃殃的——
最重要的是,活要好!
捂住耳朵的池棠默默窝在角落中咬唇害羞,她都二十三岁了,也算是有需求的成年人,看书夹腿已经不能满足最简单的需求。
一想到这个话题忍不住脚软。
一想到这个话题,都忍不住脚软,因为她的幻想都是那种变态到极致的强制流,强制者诱惑哄人那种。
没有人能想象到,乖巧听话的亚裔女孩内心居然藏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当然,这种强制对象仅限于她的男友。
她不是随便的女孩。
池棠再一次后悔,她不该这么仓促得跟这些人坐上车,导致被他们勾起了兴趣却不能躲在被窝中偷偷看诱哄犯罪故事,正好现在是敏感期。
烦死了。
生无可恋得叹了口气,忽视旁边粘在一起的波比和梅尔,侧脸看向窗外千篇一律的荒漠和峭壁,期盼屋主能晚点回家。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辆高大的钢铁大卡车缓慢停在被破坏的木屋前。
雪白的灯光在房子周围徘徊一圈,很明显就察觉到屋子有人入侵。
最后白光停靠在门口摆放的粉色笔记本上。
从车厢上下来一道身影,迟缓极具危险得靠近,男人穿着边缘磨损开线的皮质卡车司机夹克,内搭深色上衣。
台阶上倒映的身影高耸如同巨物,沉默极具窒息的压迫性。
他冷冷得盯着被破坏的房门,犀利阴森的鹰眸发出渗人可怕的寒光,视线透过乱发带着审视猎物的专注落到门口的笔记本上。
弯腰捡起来。
居然敢侵入他的家,偷走他的车,是该好好教训啊。
上一次惹怒他的人,这时候已经见太太太奶了。
翻开笔记本,一沓钱倾泻而下。
卡车司机却浑然不理,金钱对他来说比不上杀戮带来的快感,他如今只想快点知晓这是谁写的,好去兴师问罪让他们下地狱。
心中是这么打算,可视线却被书面上柔软清晰的字母吸引。
这种写字特点是规矩一板一眼的华国人,他们的汉字天然使得写字跟棍棒一样,不会拖长字母尾巴,却写得格外有韵律感。
他读出这写字人格外害怕的情绪,笔尖都有些颤抖。
怕什么呢?闯入他的家还怕被报复吗?
粗粝有茧的指节翻覆起笔记本,这个华国人的道歉书写了足足三页。
讲了一页情况,后面两页都是成篇的Sorry,还画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祈求他大人大量原谅他们的错误,后续有问题可打下面两个电话。
没有谋略,全是感情。
卡车司机的阴森冷眸落到题名上。
粗粝的喉结滚动,声线自带低频的震动感,读起她的名字语速规律而空洞,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嗓音中携带一股趣味,
“池——棠。”
当然,这个兴趣不阻止他也送这个写字的人去死。
旅馆内。
忐忑不安的池棠正在单人间内的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房间传来情动的呻吟,还有叽歪的床铺摇晃声,让她更难入睡。
无奈坐起身,打开她的书包去翻找手机。
没有来电。
屋主今天应该没回家吧,明天就能送车回去了。
希望他别回家。
池棠虔诚得双手紧握成拳祈祷,祈祷完打开窗帘无聊得望着墨染一般的夜色,此时钟表指向晚上十一点,隔壁动静依旧没停。
她来回踱步了五分钟,希望能缓解脑子莫名其妙的想法。
等到晚上十二半,终于安静了。
没人知晓这过程棠棠是怎么过来的,她生气但轻轻踹了脚隔壁的墙,随即疲惫躺回床上,今天折腾了一圈是有够累的,终于能好好睡了。
可惜就在意识混沌的紧要关头,清脆的手机铃声打破宁静。
“谁啊!大半夜打电话!”
她扑通坐起,有些不耐烦去找翻盖手机。
将头埋在枕头内,迷茫得赶在昏睡前一秒嘟囔,“halo,yeah?I was asleep。”
趴着有些气音,导致她的语气都娇软得不得了。
对面沉寂了半分钟,缓缓传来断续的,低哑粗粝却裹挟着成熟魅力的男嗓,可惜他语气不算很好,空洞冷漠夹着阴鸷感,
“Hi,你们侵入了我的房子——”
按照从来的套路,这般礼貌的人肯定会着急忙慌,礼貌怯弱的道歉。
然而,对面等了足足一分钟,她才迟钝得发出声线,
“啊,是吗?”
似乎是在睡觉,迷迷糊糊跟个乖巧的猫咪一般念叨了句,
“oh,Big gu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