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途中。
任九一边驱车赶往案发地点,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如何完成系统发布的超度任务。
“超度”在佛教、道教里的含义是通过诵经、破地狱等仪式,为亡灵脱离苦海,早入轮回。
楚人美生前被人用乱棍打死,死后又发现这一切全是自己丈夫卜万田所布置的阴谋。
因此,死后的楚人美怨气难消,化作恶鬼,一日之内,杀光黄山村上上下下六十六口人。
“照理来说,她大仇得报,怨气已消。如果我这时候找人超度她,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正想着,任九已经驱车赶到了案发现场。
停好车,任九快步向案发的那间房子走去。
“让一让,让一让,警察办案,闲杂人等都给我闪开!”
等到任九来到房子门口,发现门口早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他一边往房子里面挤,一边开口驱散周围的人群。
吃瓜群众听见喊话,又看见任九穿着一身警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任九刚踏进房子,便感觉有一股怨气徘徊在房子周围。
随即,他就看见一名男子正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男子正面朝上,手指更是扭成麻花状。
看男子情况,不仅是死了,就连身体都开始僵硬了。
在男子面前,还围着一圈人,他们手里拿着长枪短炮,任九只看一眼便猜到他们就是香江臭名昭著的报社记者。
就在一众记者不停变换角度拍摄死者,以求拍到最恐怖的那个画面时,任九走上前,抬手挡在他们的照相机镜头前面:
“各位记者,你们拍也拍这么久了,还没有拍够么?
请你们尊重一下死者,先离开这里,不要影响我们警方取证。”
记者们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正如任九所说,照片他们其实早就拍够了。
现在又听见任九的劝阻,他们只好配合的收起相机转身离开这里。
就在一众记者离开后,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记者却留了下来。
她左手拿着相机,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苏西,这起案件其中一个受害者是我弟弟,我留下来应该没问题吧?”
任九低头看了一眼苏西伸出来的手,不过他并没有伸手去握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没问题,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你弟弟是不是受害者,现在还有待商榷。
因为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那么他在我们警方眼里就有嫌疑。
你是记者,应该清楚这一点。”
苏西尴尬地笑了笑,缓缓收回伸出去的那只手。
应付完苏西,任九目光快速扫了一遍房间。
此刻的房间里面,还站着的除了他和苏西,还有四个年轻人。
任九缓缓走到四个年轻人面前,目光从他们脸庞一一扫过,脑海里面慢慢回忆前世看过的剧情。
根据前世看过的电影剧情,任九知道面前这四个年轻人里面,除了苏西的弟弟小明,其他三人已经喝过楚人美的洗澡水。
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其中三人将会在不久之后,死于楚人美的幻境。
最后剩下的这个小明,也会死在黄山村后山的水潭当中。
四人被任九看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问话,全都没有了耐心。
最后还是苏西的弟弟小明,站了出来:
“阿Sir,你看我们也看了这么久,我们脸上有花吗?
麻烦你有什么话就快点问,问完好让我们离开这里!”
面对小明的质问,任九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
“你们一群快死的人,赶着去投胎啊?”
任九这话,让小明瞬间呆住。
随即,他马上联想到他们刚才集体撞鬼,情绪瞬间激动的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促地问道:
“阿Sir,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看着四人期盼地望着自己,任九一脸无所谓地摊手道:
“鬼嘛,还有什么东西?”
呼…………
任九话音刚刚落下。
这间密不透风的房子当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一道阴风。
风不大,但极其寒冷,仿佛要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小明抱着胳膊瑟瑟发抖,扭头朝着任九说道:“阿Sir,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们,我们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啊!”
任九摇摇头,抬手指了指门口方向:“有人来了,有什么事,等到了警署再说。”
话音落下。
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化学老师?”
看见来人,任九明显有些意外。
因为这老头的长相与《逃学威龙》里的化学老师,少说也有七分相似。
“警官,我不是什么化学老师。我是卫生署派来的法医。”
老头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在任九眼前晃了晃,然后蹲下身子,打开带来的工具箱,翻出各种工具开始检查地上的这具男尸。
“死者表面没有致命伤,看他的死状,像是被吓死的。”
老头鼓捣了一阵,站起身道:“死者的死因初步判断是心脏病之类的病症,具体是什么原因,还得等我把他带回去解剖后才清楚。”
“那就按你说的办,先把他带回停尸间再说。”任九点头应道。
对于男子的死因,任九心中早就有数。
他这次过来,不过是例行公事,完成阿信警司交代的任务。
毕竟除了僵尸的身份,他现在还是一名香江警员。
…………
处理完案发现场。
任九领着这四个年轻人回到警署,打算亲自为他们记录口供。
这些口供,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他们的呈堂证供。
警署,审讯室。
任九站在审讯室门口,朝外面大声喊道:“美丽,麻烦你帮我倒杯鸳鸯进来,多谢。”
“阿Sir,我想喝冻柠茶。”
“我也想喝鸳鸯。”
“…………”
“我丢,你们四个到底搞没搞清楚情况?这里是警署,不是茶餐厅!不是给你们点餐的地方!”任九一脸无语地坐到四人面前。
他没有把四人分开审讯,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个人的死,跟眼前这四个扑街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录一份“正常”的口供。
任九坐正姿势,面前摆了一本记录口供的记事本,朝着对面四人点头示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四个谁先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