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手触碰到墨言的一瞬间，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墙壁上，原本精美的墙壁被砸出一个人形裂痕，而墨言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愚人众的讨债人已经是身体素质较高的普通人了，但墨言整个身体都是由机械构成，身体力量已经完全碾压正常人类。
“背后议论执行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墨言表情淡漠，这位讨债人不但打断了他的思绪还在背后议论桑多涅，桑多涅好歹创造了他，如今被一个讨债人在背后议论，况且这个讨债人明显打不过他。
“居然会主动进行攻击?之前明明从未有过。”
单手扶着墙勉强站立的讨债人喃喃自语，想到这可能是桑多涅设定的某种程序，那自己刚刚议论执行官的话会不会被记录下来告诉桑多涅。
想明白这一点他当场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努力挺直了因为刚刚砸在墙上受伤的脊背，随后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抱歉，我并未有议论执行官大人的意思，请恕在下刚刚的无礼。”
那是愚人众对于直属上级才会行的礼，他隶属于桑多涅手下，墨言是由桑多涅亲手制作，理论上他对待墨言应该要和对待执行官一样，只不过他刚刚仅仅是以为对方是一具没有意识的机械人偶而已。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正准备动手的墨言明显顿了一下，手上那已经准备好的激光炮也被他默默收了起来。
吓唬一下也就得了，他毕竟是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年，杀人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害怕，最多也就学着小说里面那样吓唬吓唬而已。
墨言随手将手上已经捏碎的铅笔渣扔掉，平静的盯着强撑着没有倒下的讨债人说道：“带我过去吧。”
“是。”
至冬宫的一处偏殿，桑多涅坐在自律机关宽大的手掌上，身后的发条缓缓转动，裙摆下的双腿无聊的前后摇摆。
“大人，人带到了。”
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讨债人低沉的声音，阴恻恻的。
墨言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走了进去，宫殿里空荡荡的，明明是室内，给人的感觉却比室外的冰天雪地更冷。
“桑多涅大人。”
他低下头弯着腰，学着一旁讨债人的模样行了一礼。
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叫「母亲大人」什么的，总感觉有种瓦学弟到处找妈妈的感觉。
而就在墨言抬起头时，桑多涅却早就已经从自律机关的手上下来站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还……撅起小嘴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叫母亲大人。”
她也不在乎一旁的讨债人是否还在，就算在又能怎么样，经过墨言刚刚的教训他怕是这辈子都不敢背后议论执行官了。
“叫母亲大人！”
见墨言貌似没有动作桑多涅加重语气又喊了一声，小嘴撅的更高了，看起来大有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母……母亲大人……”
墨言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见到桑多涅背后的自律机关眼睛突然变红了他瞬间就妥协了，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再不叫估计这辈子就不用叫了。
系统给的元素免疫只能针对元素力使用者，这自律机关要是上来直接一拳，估计能把墨言砸成铁饼。
“乖～快过去坐着。”
桑多涅指了指身后自律机关伸出到手，意思是让墨言像自己刚刚那样坐上去。
没有丝毫犹豫，这次墨言直接两步并做一步跳了上去，因为犹豫也没用，与其让桑多涅生气还不如自己老实一点。
然而就在他坐上去的瞬间，自律机关的手上伸出几道铁环将他推倒扣住，他试着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因为即使他用尽全力这铁环依旧纹丝不动。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可爱的母亲大人，您这是？”
墨言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一些。
“我是您的孩子，您这是要干嘛？”
“不要慌张嘛，我已经确定你的确有自我意识，自然是需要防范一手，有了自我意识就代表并不是百分百忠诚于我，我得留点后手嘛。”
桑多涅用着那一口傲娇黑塔音不紧不慢的向墨言解释。
不过话说这俩真不是一个配音老师吗？居然能这么像。
墨言有些疑惑，他貌似就离开了桑多涅一天而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测试能让桑多涅这么确定他有自我意识?
看着墨言微微皱眉思考的模样，桑多涅低垂着双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道。
“你身上有我装的定位器，昨天你在同一个地方绕了好几遍才走了一条最远的道路回到房屋，我做的机关人偶可不会这么笨。”
墨言：“……”
“说起来我倒是也没想到你真的有自我意识，原本我对「博士」拿来的图纸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毕竟第六席是神明造物，即使知道结构图纸也难以复刻。”
她缓缓凑到墨言身旁俯下身子，冰蓝色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墨言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过说到底你也是我创造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臣服，或者是被我拆开研究。”
话音刚落的瞬间墨言就选择了第一个，这也是桑多涅最希望墨言选出的选项，毕竟好不容易弄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偶，就这么拆开有些浪费。
“放心吧，作为执行官，虽然我的席位并不高，但你所需要想要的我还是能尽量满足。”
她边说着边摆摆手，自律机关手上的铁环瞬间解开。
就在这时，门缝外传来一道声音。
“桑多涅大人，统筹官大人召集所有执行官到会议室。”
“什么事。”
“「女士」大人回来了……”
「女士」?墨言愣了一下，脑海中蹦出了三个时间节点，蒙德拿到风神神之心之后，璃月拿到岩神神之心之后，还有……稻妻……
“知道了。”
随口回了句后桑多涅一把扯下坐在自律机关手上的墨言自己坐了上去。
“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