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刚蒙蒙亮，一丝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痕。
林夜睡得正香，梦里他正驾驶着EVA初号机，一脚踩爆了使徒，顺便把碇真嗣那小子的同步率记录给破了。
爽！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了他。
“咚、咚、咚。”
规律而又毫无感情的敲门声响起，像是地府的催命符。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林夜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嘟囔了一句。
门外，凌霜华清冷的声音准时传来，没有丝毫波澜。
“七点了，起床。”
“七点？！”
林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满脸的难以置信，
“大姐，现在是早上七点！不是晚上七点！公鸡都还在睡回笼觉呢，你催什么命啊？”
“御灵师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凌霜华的声音依旧平稳，
“尤其是前期，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你的存在离不开我的灵能供给，我越强，你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林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就是不爽。
他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顶着一张怨气冲天的脸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凌霜华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正平静地看着他。
“你这御灵师，不太合格啊。”林夜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开口，
“哪有主人还没睡醒，就催着自家宠物起床干活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羽毛。”
“你是宠物吗？”凌霜华反问。
“本王当然不是！”林夜瞬间炸毛，“本王是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是万物的裁定者！”
“那就好。”凌霜华点了点头，“既然是王，就该有王的样子，而不是像个赖床的懒虫。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灵能补充液，喝完我们就出发。”
说完，她便转身下楼，留给林夜一个潇洒的背影。
“卧槽……”林夜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憋出两个字。
这女人，油盐不进啊！
无奈之下，林夜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下了楼。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一杯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液体，看起来就跟某种化学试剂一样。
“这是什么？”林夜一脸嫌弃。
“D级级灵能补充液，一瓶市价三万联盟币。可以快速恢复灵能，补充身体所需营养。”凌霜华解释道，“我们今天要去秘境，没有时间吃早饭。”
林夜撇了撇嘴，他宁愿去啃两个馒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捏着鼻子，一口将那杯蓝色的液体灌了下去。
一股清凉中带着一丝甜味的能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化为温暖的能量流，涌向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那因为早起而萎靡的精神，瞬间振奋了不少。
“嗯，味道还行，跟大力差不多。”林夜咂吧咂吧嘴，评价道。
凌霜华没有理会他的怪话，而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张电子地图，在桌面上展开。
光幕亮起，上面是江城基地市周边的详细地形图，其中有几个区域被用不同颜色的光圈标记了出来。
“在高级御灵学院，学员觉醒初始御灵后就是自由发展，只要月末不挂科，就随便学员自由培养御灵。而这是我昨晚制定的初步历练计划。”
凌霜华指着地图，语气严肃地开始讲解，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尽快适应战斗节奏，并且积累第一桶金。我筛选了三个最适合新手的觉醒级秘境，分别是‘哥布林部落’、‘史莱姆乐园’和‘废弃矿洞’。”
“这三个秘境的怪物等级都在5~10级之间，危险性低，收益稳定。哥布林会掉落劣质的武器和少量铜币，史莱姆的核心可以卖给药剂石公会，废弃矿洞里则有几率挖到黑铁矿石。”
“我的计划是，用三天时间，把这三个秘境通关一遍。顺利的话，我们大概能赚到十万联盟币左右的启动资金，我的等级也能稳定在12级左右，晋升黑铁境。到时候，我们再考虑去挑战黑铁级秘境……”
凌霜华讲得头头是道，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不愧是曾经登临帝位的女人，做个PPT绝对是一把好手。
然而，她对面的林夜，却已经听得昏昏欲睡。
“停。”
林夜抬手，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
“太慢了。”
他伸出手指，在光幕上划过，直接点在了地图边缘一个被标记为青色，并且闪烁着骷髅警告标志的区域。
“就这个吧。”
凌霜华的瞳孔骤然一缩。
【青铜级级秘境——幽魂古堡】
【推荐进入等级：Lv.20~30】
【危险评估：极度危险！内部盘踞着大量亡灵生物，对精神力有极强的侵蚀性！更有强大的青铜级BOSS镇守！新人禁区！】
“你疯了？”饶是凌霜华两世为人，此刻也忍不住失声。
她现在才10级！林夜虽然是SSR，但初始等级也只有10级！
用10级的阵容去挑战推荐等级20级以上的青铜秘境？
前世的她，虽然也以胆大包天著称，但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疯？”林夜嗤笑一声，猩红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杂修，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凌霜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需要按部就班、打怪升级的凡人御灵。而是本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嗡——！
金色的涟漪在他身后悄然浮现，一柄柄造型华丽、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宝具从中探出，剑尖直指天花板，整个别墅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区区亡灵，也配让本王退避？你制定的那份垃圾计划，是对本王最大的侮辱！”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凌霜华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收起你那套凡人的逻辑和可笑的谨慎。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跟在本王身后，为本王提供灵能，然后，欣赏本王是如何将那些所谓的‘危险’，像垃圾一样清理干净的。”
“你，明白了吗？杂修。”
四目相对，凌霜华从那双猩红的竖瞳中，看到了无尽的傲慢，以及绝对的自信。
那是一种视天下万物为刍狗，视所有规则为无物的，独属于“王”的自信。
她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前世，她总是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身后的同伴披荆斩棘。
而这一世……似乎有人想替她做这件事。
这种感觉，很新奇。
也很……让人安心。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凌霜华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我明白了。”
她没有拍开林夜的手，而是选择了顺从。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用对待普通御灵的思路去培养林夜，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他，生来就是为了打破规则，创造奇迹的！
自己要做的，不是去束缚他，而是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很好。”林夜满意地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那么，出发吧。本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强者’，究竟有多么不堪一击了。”
凌霜华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