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跟白寡妇分开后,一路走回到四十号院儿这边。
在院门口,他停下脚步,眼神有些踌躇,目光有些飘忽。
没办法,这一走,亲儿子亲女儿就得扔下不管了。
何大清很清楚,自己真这么做了,那名声可就毁了。
毕竟谁家好爹会放着亲儿子、亲女儿不要,跟寡妇跑到外地去生活?
不过何大清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
实际上他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了名声上的得失。
在何大清看来,有个能知冷知热,还知道心疼人的漂亮女人照顾自己。
那点名声算个屁!
真正让他踌躇的,还是儿子何雨柱。
都说知子莫若父。
何大清很清楚这个儿子的性格。
虽说叫傻住叫了这么些年,但他却知道自己儿子并不是真傻。
特别是脾气这一块,真随他。
一旦犯起倔来,那是真得不管不顾。
所以就算要走,也得想个办法把儿子给安排妥当。
至于女儿何雨水,何大清心里是愧疚的。
不过他也想好了,每个月都寄生活费回来。
不缺吃少穿的,再加上还有哥哥照顾,也能好好成长。
想到这里,何大清这才往院儿里走。
“老何,今个儿下班挺早啊?”阎埠贵笑着招呼道。
何大清目前在丰泽园上班,一般都会忙到挺晚才回来。
“老阎,又在摆弄你的花花草草啊。”何大清回了一句。
“开春了嘛,好好伺候才能让花草长的更好些。”阎埠贵笑道。
“这一盆花不少钱吧?”何大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神色。
“老何,这么文雅的事情怎么能谈钱呢?!”阎埠贵有些急了。
养花卖钱这事儿,除了他媳妇儿谁也不知道。
换成平时,何大清肯定得多说几句。
可一想到自己就要跑了,还是别给儿子树敌的比较好。
“呵呵……”何大清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就往中院走去。
“这老何,不会真知道什么吧?”阎埠贵看向何大清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也不怪他要立一个穷逼的人设,谁让这货是小业主成分呢。
虽说也可以拉拢的那部分人,但阎埠贵总是担心会被事后清算。
所以在建国之后,他就果断给自己立了一个可以避祸的吝啬人设。
原本看来还挺成功,可没成想何大清却好像看出了什么。
“没关系,听说军管会那边为了打击敌特和管理各个大院儿。”
“打算在院儿里选什么联络员。”
“只要我能得到这份职位,就算没别的好处,光是这层身份也能让我更安全。”
何大清不知道阎埠贵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都要跑了啊。
等他撩开自家门帘走进屋,结果就看到自己儿子正坐在饭桌边发呆。
“傻柱,干什么呢?”
“苏大……爹?!”何雨柱愣了一下,差点没把苏大强这个名字叫出来。
“酥大?这是什么?”
“哦,我刚刚在想一种酥皮点心。”何雨柱说道。
“你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磨练红案厨艺,白案以后再说。”何大清坐下后说道:
“对了,你不是从峨嵋酒家出来了嘛,我打算送你去鸿滨楼再学些本事。”
“鸿滨楼?”何雨柱愣了一下,“咱四九城有这地儿吗?”
“鸿滨楼在津门,不过那边我有路子,能安排好。”何大清语重心长地说道:
“咱们当厨子的,艺多不压身。”
“可是爹,鸿宾楼不是清真菜嘛?”何雨柱又说道:“那地方能要我?”
“呃……”何大清沉默了。
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是想把儿子忽悠走,然后再跑路吧。
不然以何雨柱的性格,真知道这事儿还不得直接打到保城那边去?
“清真菜也需要厨师,怎么就学不到东西?”何大清说道。
“爹,我不想去鸿宾楼。”何雨柱摇头道。
“那你想去哪里?”何大清问道。
“我想找份正经的工作。”
“找工作?”
“以你现在的手艺,到是已经可以上灶,但……”
“爹,不我想去酒楼上班。”
“不去酒楼,那去哪里?”何大清惊讶了。
“咱们院儿里20来户人家上百口子的人,有七八户都在轧钢厂上班。”何雨柱说道:
“现在是新国家、新社会,工人阶级高于一切。”
“我想进轧钢厂,反正那边也有食堂。”
“而且以我现在的手艺,去大酒楼也上不了灶,去小酒楼收入也不行。”
“还不如去厂食堂,竞争小,工资虽说不算很高,但胜在稳定啊。”
别说,何大清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可为什么是轧钢厂?”
“轧钢厂规模大啊。”何雨柱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现在钢铁行业多吃香啊。”
“我听说现在可是国家重点企业,上面十分重视,我估摸着后面还得扩大规模。”
“再者说了,院儿里好几户人家都在轧钢厂上班,咱们住一个院儿,不就能互相帮衬了嘛。”
何大清听到这里,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一个人来。
“你要是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爹,等我上了班,也就有了一份收入。”何雨柱继续说道:
“干上两年存些钱,我就能找媳妇儿了。”
“等我找了媳妇儿成了家,咱老何家的日子就能红火起来。”
“到那时,你就算想要再娶,我也没意见。”
“还能帮着照顾雨水,这不挺好嘛?”
“嘶!”何大清暗吸了一口凉气。
这事儿怎么听着那么可行呢?
要是换成之前,何大清肯定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可现在他在外面已经有人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还确实是个办法。
“爹,你不会已经在找了吧?”何雨柱问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何大清连忙一键三……呸!是否认三连。
“找了也没关系,不过先说好啊,得让我先结婚啊。”何雨柱说道。
“这事儿好办!”何大清想了想说道:“你也不用再等几年了。”
“你今年刚好20岁,符合新政府的结婚政策。”
“等会儿!”何雨柱有些傻眼,“爹,我今年多大?”
“20啊,3月10号你不是才过的生日嘛。”何大清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这孩子,自个儿多大也能忘?”
“不是……我怎么……我去,我还真20了啊?”何雨柱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真20了。
可他记得很清楚,这具身体不是应该1935年3月10日生人吗?
现在才51年,应该16岁才对啊?
就算是虚岁,也才17啊。
总不能是改年纪了吧?
那可是会被举报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