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的语气着急中带着几分怒气,江锦辞见此也是连忙开口从裤腰带的绳子上解开一个水葫芦道:
“我看爹娘没带水去,想着给你们送水来着。结果半路遇到一条大黑鱼在河边冒头,这不我用石头给它砸晕带了回来。”
说着炫耀似的使劲提了提一旁的大黑鱼,江母见此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等到回过神来时,眼中带泪的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枝条狠狠的抽在了江锦辞的屁股蛋上。
一边抽着一边哽咽的低声骂道:“你个臭小子,那可是迷魂鱼!你竟然敢下去捉!你就不怕魂被勾走,当了那替死鬼吗?”
嘴里骂着,手上也没停。唰刷刷的树枝划破空气的声音不断响起。
打在江锦辞的屁股蛋上,就像在炒菜一样噼啪作响。
江父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动静,好奇的探出头来。
见到江母在打江锦辞,连忙跑了出来拦住了江母。
还没张口问缘由就看到地上那条大大黑鱼,当下迅速抬头望四处张望,见没人后。
离开一手拎起鱼,一手拉着江锦辞三两步就进里屋去了,同时还不忘给江母使了个眼色。
进到屋里后,江父严肃的抓住江锦辞的肩膀,认真的问道:“你这鱼从哪来的,回来的时候有多少人看见?”
“从流枫河下游捡到的,我特意等到大家回家后,天色黑了才躲着房子绕路回来的。没人看见!”
江父先是松了口气,旋即表情又难看了起来。
“孩他娘!把枝条给我,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兔崽子!”
“居然连迷魂鱼都敢捡,真是不要命了!”
江锦辞见此连忙躲在江母身后,在被江母揪出来之前道:“我没有下去,我看到后是在岸边用石头给它砸晕了才下去捡的!”
说着手指向那大黑鱼的头部,有个很明显的凹痕。
江父抬起手又放下,又抬起手终究还是没打在江锦辞身上。
不是心疼,而是怕着小兔崽子哭嚎起来让别人听到。
深吸口气后,平息下惊惧的心情,再次严肃的问道:“你确定没人看见你和这个大黑鱼?”
“没有,我确定没人看到。”江锦辞很是认真的道。
江父叹了口气,:“没看到就好,这年头没有办捕鱼凭证是不能私自下水捕鱼的。
这鱼可是朝廷的,只有办理捕鱼凭证且每月交足捕鱼税的才能捕鱼。”
“不然被发现了可以要强制补缴一年份的捕鱼税,不然可是要被抓去服徭役的。”
江锦辞听了瞪大双眼,他也是没想到河里游的鱼也得归这永熙朝!
更荒谬的是没有朝廷发的捕鱼凭证是不能私自捕鱼的。
就算是原主也没有相关的记忆,也是一个山匪怎么会有朝廷律法的记忆知识呢。
见江锦辞低垂着眼,没有说话。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的江父,态度又变得柔和了些许。
摸了摸江锦辞的脑袋道:“你娘打你也是对的,以后可别靠近河边,更不能去河边捡鱼,听到没有!这种鱼可是迷魂鱼,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你娘怎么办?”
“知道了,一会不会了。”江锦辞的声音有些低沉发闷。
‘还好他够谨慎,怕别人看了眼红,当过特工的他在古代盯着周围情况,绕着人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没想到还有百姓未获得朝廷颁发的捕鱼凭证是不能捕鱼的。
被抓到还要补缴一年份的捕鱼税,交不起钱就会被抓去服徭役?真是个烂透了的朝代。’
江母见此也收起了情绪,狠狠的拧了两下江锦辞的耳朵,这才罢休。
随后跟着江父一起把大黑鱼弄到木桶里,灌水后。
这才拉着江锦辞到院子里吃起晚饭来,只是这一折腾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还好今天没有什么云,不然就要摸黑吃饭了,至于点蜡烛,那太浪费了。
吃个饭而已,还不至于,这也是早饭在家里吃,反倒晚饭在院子里吃的缘故。
借着明亮的月光江家人草草的吃完晚饭,江父江母打发江锦辞上床休息后。
两人借着月光处理掉了大黑鱼,虽然这大黑鱼生命力完全,头上即便有凹痕活下去也不是问题。
但放心不下的江家父母,还是连夜处理了这大黑鱼,担心被人发现了去。
第二天江锦辞揉着屁股美美的吃了顿鱼汤,江家三人难得的把肚子吃的饱饱的。
当晚江父回来后依旧不见有多少疲惫,夜里还和江母说起私话。
“那大黑鱼怕是成精了,要渡劫化蛟被阿辞遇到了。”江父有些神神叨叨的在江母耳边低声道。
“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鬼妖精怪,就算有也不会被我们遇上。”江母白了江父一眼,继续给狗剩喂奶。
“嘿!难道你不觉得今天一点也不累么?我干了一天活,现在还感觉精神饱满,就算是再到田里犁两亩地都不是问题。”
江父一边说着一边下床举着木桌子展示给江母看,“这要是换做往常,早就累的睡下了!”
“那咋办?这要是吃了精怪会不会遭报复?”江母见此有些慌了神。
“这个你放心,肯定不会的。既然让化形时遇到阿辞那就是它命里有这一劫。”
“而阿辞才七岁,能抱着这么大的鱼躲过村里人带回家,就证明阿辞命里有这个福分。”
“说不定这鱼修了这么多年就是为阿辞准备的,这些都是有定数的。”
江父信誓旦旦的给江母解释着,因他少年时期家里人就死的剩下他一个,而路过的道士又指出他是个克亲命格。
自此也是没人愿意嫁给他,直到江母找上门来。
也是从那路过的老道开始,他就很信这个,更是从民间打听了不少这类奇闻异事。
“这大黑鱼要化蛟时却被阿辞带走,这说明阿辞命格极贵。
说不得这大黑鱼早有预谋想要进阿辞的肚子,与阿辞融为一体。
然后与阿辞相辅相成,借着阿辞极贵的命格蜕凡呢!”
“又在忽悠我了。”
江母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感受到身子不同以往那浑身疲惫,反而是精力充沛,心里却是信了几分。
“嘿,你别不信啊!就我这命格估计也就是你和阿辞能顶得住!说不得还是阿辞的命格护住了你。”
“这大黑鱼倒是命好,进了阿辞的肚子,让我们也跟着沾了光。要我说阿辞未来不说封侯拜相,当个大官肯定是没问题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