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哥你干嘛,不,不要……”
“什么不要,我就要!”
女孩对黄毛本就有些朦胧的好感,加上酒精的催化和对方不容拒绝的强硬,半推半就间,两人便一同倒在了柔软干燥的麦秆上。
准备尝试那诱人又危险的禁果。
“啊!”
就在这时。
女孩的身体陡然僵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咋了?”
黄毛眉头皱起,不解的问道。
“稻……稻草人!”
女孩惊恐的瞳孔里,正倒映着不远处的田埂上一道模糊的黑影。
那个白天还显得呆滞的稻草人,此刻在惨淡的月光下,正用它那双黑洞洞的纽扣眼睛,森然的、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那不是错觉。
那双用黑色纽扣缝制的眼睛,不偏不倚,正好对着她的方向。
那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针,穿透空气,精准地钉在她的身上!
这一眼,让她浑身升腾起的火热瞬间冷却下来,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恐惧值+10】
一道冰冷的信息流涌入陈末的脑海。
“有效!”
陈末差点热泪纵横,绝望死寂的心中再次燃烧起了希望的火苗!
“稻草人?管那破玩意干几把!”
男孩被骤然打断,嫉妒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身体继续重重压下。
此刻箭在弦上,他才不管什么稻草人。
他现在只想草人!
“不……不行……我们去……去那边……”
女孩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手指死死抓住黄毛的手臂,“被它……被它那样看着……太瘆人了……”
“真你妈麻烦!”
黄毛十分不爽的骂了一句,但女孩的恐惧和那无形的诡异感也让他心中有些微微发毛。
他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被那股诡异的氛围影响,拉着女孩向麦田更深处钻去。
然而没过多久。
女孩的身体再次猛的一颤,喉咙里挤出一声被死死压抑住的、濒临崩溃的呜咽。
她看见了。
她又看见了!
那个稻草人……不知何时,它那歪斜的、用麻袋缝制的头颅,竟然又一次……正对着他们!
那双渗人的纽扣眼睛,在月光的背阴处,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暗旋涡,牢牢的锁定了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给吸扯进去!
【恐惧值+20】
女孩彻底怕了。
恐惧彻底攥住了她的心脏!
那不是一个死物该有的眼神。
它在动……它在看!
“我……我不弄了,我……我要回家!”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孩,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然而就在这时。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黄毛所有的耐心和伪装在酒精和欲望的灼烧下灰飞烟灭!
他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掐住女孩纤细脆弱的脖子,将她重新按倒在了冰冷的麦秆上!“回你妈的家!老子火都拱起来了,你他妈想跑?!”
他低吼着,声音因为暴怒和欲望而扭曲变形,理智在此刻荡然无存!
“不要!!!”
一开始女孩还试图挣扎,可渐渐的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
黄毛却浑然未觉,只沉浸砸在自己粗暴的征服里。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陈末尽收眼底。
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相信等黄毛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应该会很惊恐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他提供一些恐惧值。
至于阻止黄毛救人?
先不论他有没有能力阻止,他如今可是稻草人,以后还能不能被人类社会接纳都是个问题。
……
不知过了多久。
“嘎嘎!”
一只浑身毛发油黑发亮的乌鸦飞了起来,油亮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不详的光泽。
它轻巧地落在女孩渐渐失去神采、瞳孔开始扩散的脸上。
歪着头,用它那漆黑、尖锐的鸟喙,优雅而精准的,对着那空洞的眼窝,轻轻一啄——
一颗还黏连着鲜红、湿滑神经与血管的眼球,被它整个儿利落地叼了出来,然后脖子一仰,囫囵吞下。
“啊——!”
一声撕心裂肺、混杂着极致惊恐的尖叫,终于从黄毛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刺破了麦田的宁静。
他像是被滚油泼到一般,猛地从女孩身上弹开!
借着惨白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身下的景象:
女孩口吐白沫,脸色青灰,身体已经泛着死气的冰凉。
而那只蹲在她脸上的乌鸦,正慢条斯理地用喙梳理着嘴角残留的,一缕还在微微颤动的、血淋淋的神经血管!
极致的恐惧瞬间在黄毛脑海中炸开,炸碎了他所有的醉意和欲望!
【恐惧值+30!】
“鬼!鬼啊!”
黄毛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退,裤子都顾不得提上,连滚带爬的转身就逃!
一路上麦秆被他撞的哗啦作响。
“嘎!”
乌鸦再次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声,振翅飞起,稳稳地落回了前方稻草人的肩头,黑豆般的眼神冷漠的注视着这场逃亡。
黄毛在及腰的麦浪中没命的狂奔,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咙。
巨大的恐惧驱使着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瞥——
然而就是这一眼,凝固成了他此生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在惨白如骨灰的月光下,那具本该被木杆钉死、寂然不动的稻草人,仿佛正在朝着他,一寸一寸地,缓缓转动着它那颗用麻袋缝制的、僵硬的头颅。
那转动悄无声息,只有一种想象中干枯稻草摩擦朽木的、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在他脑海中回荡。
最终,那颗由破麻袋缝制的、歪斜的头颅完全转了过来。
那两颗深邃、死寂的黑色纽扣,跨越了翻滚的麦浪,穿透了冰冷的月光,正在死死地……凝视着他!
【恐惧值+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