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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李总背下项目失败的黑锅，他许诺年底给我升职加薪。
转头裁员，我却成了第一个被约谈的人。
“小张，公司要优化人员结构，你业绩垫底，只能委屈你了。”
我盯着解约合同上刺眼的“末位淘汰”陷入沉思。
我没跟他争辩，只是默默收拾东西。
然后坐进了他办公室对面的那间“集团巡视员专属办公室”。
……
“晏清，关于这次的人员优化，你是第一个。”
李崇的声音没有温度。
我坐在他对面，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冷风吹得我后背发凉。
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劳动合同解除通知书。
“末位淘汰”四个字，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李总，这个月的业绩评定，我记得我不是末位。”
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李崇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公司有公司的综合考量，不止是看业绩。”
“再说，雷霆计划那个项目，你造成的损失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盯着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雷霆计划”是他决策失误，导致公司亏损近千万。
是我，带着团队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把数据模型重构，才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是他，在我办公室里，亲口对我说。
“晏清，这个黑锅你先背一下，年底我保你升副总监。”
现在，这个项目成了我业绩垫底的罪证。
坐在李崇旁边的HR王经理清了清嗓子。
“晏清，公司也是没办法，你要理解。”
“签了吧，公司会按规定给你N+1的补偿。”
我没有去看那份合同。
我的视线越过李崇，落在他身后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孟菲身上。
孟菲正低着头整理文件，嘴角却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她今天穿了一条新裙子，是李崇上周出差带回来的限量款。
我放在公司养了三年的那盆绿萝，已经被她搬到了她的工位上。
李崇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小张，别耽误大家时间，后面还有人等着约谈。”
“你业绩差，拖累整个团队的进度，早就有人跟我抱怨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知道了。”
我没有签字，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回到工位，周围的同事都低着头，假装在忙碌，没人敢看我。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又压抑的沉默。
我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
满桌子的书和文件，还有那个刻着我名字的奖杯。
那是我拿下城南项目时，李崇亲自颁给我的。
他当时在庆功宴上说。
“晏清是我们部门的福星，是我的左膀右臂！”
现在，这只左膀右臂要被他亲手砍掉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顾发来的消息。
“晏清，怎么回事？我刚听说你被约谈了？”
“他们凭什么说你末位淘汰？上个季度的销冠不是你吗？”
我回他：“雷霆计划的事。”
老顾那边立刻弹来了语音通话，我挂断了。
我不想说话。
老顾的消息又来了，是一段愤怒的文字。
“他妈的！当初要不是你，他现在已经被集团问责了！”
“这个项目从头到尾就是他一意孤行，是你给他擦的屁股！”
“晏清，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找集团人事！去申诉！”
我冷静地打字回复他。
“老顾，别激动。”
“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是算准了我没办法。”
“这份通知，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孟菲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声音甜得发腻。
“晏清姐，要帮忙吗？”
她指着我桌上的项目资料夹。
“这些东西都挺重要的，李总让我接手，你交接给我吧。”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急切。
我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把文件夹递给了她。
“祝你好运。”
她接过文件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谢谢晏清姐，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李总的期望。”
李崇从办公室走出来，对着整个部门宣布。
“大家手头工作停一下，我说个事。”
“从今天起，晏清因为个人原因离职，她手头的工作，全部由孟菲接管。”
“另外，恭喜孟菲，通过了公司的考核，正式晋升为项目组长。”
他许诺给我的位置，给了这个刚来三个月的实习生。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我抱着我的纸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门口。
经过李崇身边时，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他正低头，温柔地对孟菲说：“晚上庆功宴，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