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谢泽骁轻声叫我。目光缱绻,字字深情。
放在从前,他能这么叫我。命都可以给他。
但现在……
我冷嗤一声,“谢总怕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们早就分手。”
我语气平静,怎么狠怎么来。
“哦不,我们从没开始,那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所以谢总……”我忽然笑了。
勾起他的领带,缠绕拉近,“您对着下属叫得这么亲昵,是想要潜规则我?”
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分手。
在那场荒唐的求婚之前,我和他,从未开始。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只是谢泽骁和他兄弟赌局里的一条鱼。
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他冷眼旁观,我步步陷落,最后被他收网绞杀!
……
我追了谢泽骁两年。
他毕业那年,我向他求婚。
“谢泽骁,娶我好不好?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我都给自己求婚了,他却没有回答。
那双让我痴迷不已的清冷眼眸,安静地看着我。
我怕极了这种安静。
像是雪域荒原,不见生机。
安静不过片刻,他身后便传来一阵爆笑。
“牛逼啊骁哥!辣条千金心甘情愿地跪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这赌局,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一阵哄笑声中,我捧着玫瑰的手僵在半空。
是谢泽骁的兄弟。
他们正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辣条千金?
赌局?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滚烫的期待里。
精心挑选的玫瑰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我愣愣地看着谢泽骁,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和别人打赌?”
那一刻,我竟还在奢望。
奢望他皱起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地斥责众人。
奢望他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原来爱到最后,真的会变得卑微。
谁先喜欢,谁就更卑微。
此刻的我,卑微到泥土里。
可谢泽骁却还嫌不够。
他没有解释,没有安慰,没有否认。
他甚至没有动。
只是单手插在裤兜里,低头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半晌,他才开口。
嗓音清冷,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
“程微微,我们之间,从未真正开始。你又何必如此?”
他如此绅士,又如此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