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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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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沈言冲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保镖。

当他看到我满身是血,被人踩在脚下,躺在玻璃渣里时

他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眼里,瞬间赤红一片。

那是一种野兽般的,想要毁天灭地的暴怒。

“薇薇!”

他发出一声哀鸣。

甚至没用保镖动手。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正中准备再次行凶的陈浩的肚子。

陈浩的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出去好几米远。

“砰”的一声闷响,他重重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然后滑落在地。

抱着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陆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哥已经转身,反手一记凶狠的摆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脸上。

“咔嚓!”

我甚至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陆景惨叫一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混合着几颗被打掉的牙齿,狼狈地摔倒在地。

整个大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苏然和她的闺蜜们吓得尖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甜品店经理也吓得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来。

我哥看都没看那两个倒地的垃圾一眼。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下。

他脱下自己身上西装外套,动作轻柔地盖在我血迹斑斑的身上

遮住那些狰狞的伤口和破碎的衣衫。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心疼。

“薇薇,别怕。”

“哥来了。”

温热的眼泪,瞬间从我的眼角滑落。

婚后哥哥一直在国外发展,今年才回国。

陆景并不认识她。

陆景和陈浩显然不认识我哥。

或者说,在他们的认知里,我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陈浩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终于缓过一口气。

他捂着肚子,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你……你他妈谁啊!你敢打我?”

“你知道我跟景哥的公司是谁在罩着吗?你死定了!”

陆景也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怨毒地盯着我哥。

“你等着!我已经报警了!你故意伤人,等着坐牢吧!”

那个一直躲起来的甜品店经理,看到陆景他们放狠话,也壮着胆子走了出来。

她以为我哥只是个有点蛮力的莽夫。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

“这位先生,这里是秦总的产业,我们已经报警并通知了我们老板!”

“我们老板秦总,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惹得起的!”

她的话音刚落。

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哦?是吗?”

一个低沉的,带着不怒自威气场的男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在几个区域经理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这家连锁甜品帝国的真正主人,秦总。

秦总看到店内一片狼藉,眉头紧紧皱起。

当他的目光落在杀气腾腾的沈言身上时,他愣了一下。

“沈言?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的目光顺着我哥,落在了被我哥护在怀里,满身是血的我身上。

当他看清我的惨状时,他那张常年古井无波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那是一种比我哥的暴怒更加可怕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

我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伸出手,指着我,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秦总。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一字一句地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老秦。”

“我妹妹,沈薇。”

“在你的店里,被人打得,差点没命。”

6

陆景他们,在看到秦总和我哥熟络地对话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不是傻子。

能让秦总这种级别的大佬直呼其名

并且用“怎么回事”这种平辈论交的语气说话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能想象的普通角色。

但事已至此,陆景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他捂着自己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挣扎着上前,试图攀上关系。

“秦总!原来您认识沈先生!哎呀,这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他指着我,急切地编造谎言。

“这个女人,是我公司的一个前员工,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求爱不成,今天还跑到这里来骚扰我的女朋友……我们实在是气不过,才……”

陈浩也立刻反应过来,瘸着腿凑上前附和。

“对对对!秦总,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是这个女人先无理取闹的!我们这是正当防卫!”

苏然更是瞬间切换模式,收起了嚣张,摆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样子。

她甚至还想抬出她那个虚构的靠山来压人。

“秦总,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我爸爸是工信部的苏副司长,他们这么闹,影响太不好了……”

为了让谎言更真实,陆景和陈浩甚至开始一唱一和。

说他们公司最近正在谈的一个合作项目,已经得到了“苏副司长”的亲自批示和大力支持。

看着他们拙劣又可笑的表演,我哥沈言突然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和残忍。

他打断了他们的胡言乱语,目光冷冷看着陈浩的脸。

“陈浩。”

“你妈的救命钱,我妹妹背着所有人,从她个人银行账户上,转给你的。”

“要不要我现在让银行把转账记录和监控录像调出来,给秦总当场看看?”

陈浩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尽失。

他张着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哥没再理他,又转向了秦总。

秦总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听到苏然搬出“苏副司长”时,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开了免提。

“喂,老张,帮我查一下。”

“工信部,有没有一个姓苏的副司长。”

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十秒钟。

然后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秦总,我刚跟部委办公厅确认过,工信部现任及历任的副司长里,都没有姓苏的。”

“知道了。”

秦总淡淡地挂断了电话。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谎言,所有的靠山,都在这短短几十秒内,被撕得粉碎。

陆景和苏然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我哥沈言,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他从保镖手里拿过一个平板电脑,连接上店里的投影设备。

下一秒,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份文件的清晰投影。

那是一份天使轮投资协议。

投资方,是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壳公司。

被投资方,是陆景的公司。

而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法人代表的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

沈薇。

我哥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冰冷地回响。

“用我妹妹的钱开公司。”

紧接着,他又调出了另一份文件。

那是我父母留下的那套房产的原始购买记录,以及后来赠与到我名下的公证协议。

“住我妹妹的房子。”

他一步一步,走到已经彻底傻掉的陆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你还想把我妹妹的房子,转手送给你在外面养的鸡?”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扫过店里所有刚才对我指指点点的客人。

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妹妹是个靠男人吃饭的捞女?”

“我告诉你们!”

“去年,在华尔街,凭一己之力做空星辰科技,三天之内卷走三十亿美金,让那家科技巨头差点退市的那个神秘操盘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代号‘VV’!”

“就是她,沈薇!”

这个名字,这个代号,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金融圈的人,谁不知道“VV”的传说!

那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以冷静、果决著称的金融女魔头!

陆景的眼睛猛地瞪大

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他所有的自负,所有的骄傲,他那套“白手起家成功人士”的伪装。

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连一片遮羞布都没剩下。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不过是我的随手施舍。

原来,他眼里的“无趣老女人”,才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个人。

这种从根基上被彻底摧毁的认知,比任何拳打脚踢都更让他崩溃。

在巨大的精神冲击和失血过多的双重打击下,我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里。

手臂和后背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好,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宁静。

我哥沈言和秦总都在。

见我醒来,我哥那双通红的眼眶里,瞬间涌上了水汽。

“薇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

我张了张嘴,喉咙嘶哑得厉害。

但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无比清晰,带着蚀骨的冰冷。

“哥。”

“启动所有法律程序。”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我要陆景,净身出户,牢底坐穿。”

“陈浩,我要他破产清算,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7

我哥的效率,高到令人发指。

或者说,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第二天。

我还在病床上挂着点滴。

陆景和陈浩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陆景公司的所有合作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收到了单方面解约的通知。

尤其是那些极其依赖我哥集团旗下安防系统的大客户,连违约金都不要了,跑得比谁都快。

墙倒众人推。

没了大客户,那些小订单也纷纷作鸟兽散。

公司的资金链,应声而断。

陈浩那边更惨。

他公司最大的客户,就是我哥集团名下的一家子公司。

一纸解约函,外加一张索赔金额高达八位数的巨额商业赔偿诉状,直接送到了他办公室。

紧接着,法院的资产冻结令下来了。

陆景和陈浩的公司账户、个人账户,全部被封。

从身家千万的“青年才俊”,到一无所有的负债穷光蛋,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他们俩,连同被吓破了胆的苏然,像三条疯狗一样,冲进了我的VIP病房。

保镖根本没拦。

我哥说了,让他们进来。

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一副丑陋的嘴脸。

“薇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景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病床前。

他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我的病号服,死活不松手。

“薇薇,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是一时糊涂!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

陈浩则站在一旁,指着我的鼻子疯狂叫嚣。

“沈薇!你他妈真够狠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觉得你是个好人!”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那个窝囊废老公介绍的人脉!是我!你现在反过来搞我?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冷漠地看着他。

陆景还在痛哭流涕,拼命想把锅甩出去。

“都是他们的错!薇薇!是苏然这个贱人勾引我!是陈浩怂恿我!”

“他说你人老珠黄,配不上我了!他说我应该找个年轻漂亮的!都是他们的错!”

苏然听到陆景这么说,也疯了,冲上来就要挠陆景的脸。

“陆景你个王八蛋!当初是谁说爱我一生一世的!现在出事了就把我推出去?”

病房里,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狗咬狗,一嘴毛。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用力抽回被陆景抓住的衣角,力气不大,他却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我撑着身体,微微坐起了一些,看着他那张写满忏悔和恐惧的脸。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我曾经刻意遗忘,此刻却无比清晰的事。

“陆景。”

“我流产那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你记得吗?”

他愣住了,茫然地点点头。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天,你正带着苏然,在马尔代夫的阳光沙滩上,庆祝你们的‘相识一周年’。”

“我给你订的机票,你说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海外客户。”

陆景的脸,瞬间面如死灰。

这句话,是他永远无法辩驳的死穴。

他以为我不知道。

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

苏然听到“流产”两个字,也明显愣住了。

她大概从来不知道,陆景还有一个差点出世的孩子。

但仅仅一秒钟后,她脸上的错愕就变成了更加恶毒的怨恨。

她像个泼妇一样尖叫起来,朝我的病床扑过来。

“活该!谁让你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你斗不过我!陆景爱的是我!”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我的时候。

病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他们表情严肃,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手铐和逮捕令。

为首的警察环视了一圈狼藉的病房,最后目光锁定在他们三人身上。

声音洪亮而威严。

“陆景,陈浩,苏然。”

“你们涉嫌职务侵占、商业欺诈、以及故意伤害罪。”

“跟我们走一趟吧。”

8

审讯室内

面对我哥律师团队准备的,厚得像一本书的如山铁证,那三个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尤其是甜品店里,各个角度的高清监控录像。

陈浩是如何一脚踹倒我。

陆景是如何踩住我的手。

陈浩又是如何举起指示牌,面目狰狞地朝我砸下来。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无可辩驳。

为了争取所谓的“宽大处理”,一场更加精彩的狗咬狗大戏,在审讯室里轮番上演。

最先崩溃的是苏然。

她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无知少女。

她详细交代了陆景是如何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用着我的资源。

一边又向她吹嘘自己是白手起家的商业天才,如何靠一己之力打拼出如今的商业帝国。

她还说,陆景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死缠烂打、贪得无厌的前女友。

陈浩则拼命想把故意伤害的罪名全部推给陆景。

他声称自己只是“喝多了冲动”,是被陆景“长期洗脑”,才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说,动手打人,完全是陆景暗示和纵容的结果。

陆景坐在中间,听着曾经的兄弟和爱人,此刻像疯狗一样撕咬自己,脸色从惨白到铁青,再到一片死灰。

然而,律师团队播放的最后一份证据,才是真正杀人诛心的利刃。

那是一段来自苏然手机里的录音。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KTV的包厢里。

录音里,是陆景和陈浩酒后吹牛的对话。

他们详细地讨论着,如何一步步榨干我家的资源,如何将我名下的资产,不动声色地转移到他们自己名下。

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我一脚踢开。

录音里,陆景用一种极度嘲讽的语气,笑着说我:

“沈薇?她就是个会赚钱的机器,除了会赚钱,懂个屁的生活情趣。”

“脑子都用到股市里去了,好骗得很。”

而陈浩的声音,则更加恶毒。

“景哥,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等把她手里的东西都弄过来之后,干脆点,设计一场什么意外……”

“让她彻底消失,一了百了。”

当录音播放到这里时,整个审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连办案多年的老警察,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和商业欺诈了。

这是谋杀未遂。

录音播放完毕。

陆景和陈浩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那是一种彻底被抽空了灵魂的,死灰般的绝望。

真相大白后,在律师的陪同下,我最后一次见到了陆景。

他被两名警察押着,戴着手铐。

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情绪崩溃,像条狗一样挣扎着爬到我的脚边,抱着我的腿,嚎啕大痛。

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薇薇……我爱你……”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自卑了,我太怕失去你了!”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甚至,又一次提起了我们那个死去的孩子。

“薇薇,你看在我们那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他以为,孩子是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但他错了。

那里现在,是最坚硬的疤。

9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男人。

他涕泪横流的脸,此刻在我看来,只剩下滑稽和丑陋。

我抬起脚,一脚踢开了他抱着我小腿的手。

他的身体因为失去支撑,狼狈地摔倒在地。

我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那是我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那个引以为傲的公司,那个你号称自己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核心代码。”

“它的底层架构,是我写的。”

“就在昨天,我已经向国际知识产权组织,提交了个人知识产权保护申请,并且获得了通过。”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极致的、不敢置信的恐惧。

他的公司,从根上,就是我的。

没有了底层代码的授权,他那家公司,就只剩下一个空壳。

一个一文不值的,笑话。

“不……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彻底疯了。

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面如死灰,呆立在一旁的陈浩。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很快就会收到法院的破产清算通知。”

“以及,我方律师团队,就你那五十万‘借款’的正式追讨函。”

“放心,利息,会按照国家规定的最高标准来算。”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最终的审判结果,很快下来了。

陆景因职务侵占、商业欺诈、教唆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陈浩因故意伤害罪和参与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出狱后,他还将背负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巨额债务。

至于苏然,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并且主动交出了那段致命的录音。

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四年执行。

她虽然免去了牢狱之灾,但前途尽毁,学籍被开除,并且同样背上了天文数字的民事赔偿。

我听说,她父母知道她闯下如此大祸,气得跟她断绝了关系。

她最后怎么样了,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几个月后。

我亲自去工商部门,将那家已经变成空壳的“陆景公司”,彻底注销。

办完手续,我走进街角一家熟悉的美甲店。

为自己做了一款纯色的美甲。

在午后的阳光下,干净,剔透,闪着淡淡的光。

一年后。

纽约,纳斯达克。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是我主导的一家新公司成功上市的庆祝画面。

我站在敲钟仪式的中央,身边站着我哥沈言和挚友秦总。

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对着台下无数的镜头,露出了一个真正释然,又无比强大的微笑。

陆景曾说,我选的颜色太寡淡。

他错了。

我的风景,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来点缀。

我,就是最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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