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吗？还是说，你是政府派来的卧底，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豪尔赫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手已经悄悄摸向了腰间。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大卫身后的胡安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MK556突击步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豪尔赫。
只要大卫一个眼神，这个所谓的卡特尔骨干，立刻就会被打成一滩肉泥。
“别紧张，豪尔赫先生。”
大卫却只是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晃了晃，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清单上有的，我都能弄到。清单上没有的，只要你出得起价，我一样能给你弄到。”
他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道：
“至于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你只需要明白，我的客户遍布全球，从非洲的军阀到中东的王爷。”
“跟他们比起来，你们圣安娜卡特尔的这点生意，说实话，我有点看不上。”
“也就是看在安德烈斯的面子上，顺便觉得玻利维亚这个市场还有点意思，才给你这个机会。”
这番话，嚣张到了极点。
但配上他身后那六个杀气腾腾的保镖。
和那份足以颠覆一个南美小国的武器清单，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豪尔赫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有任何异动，下一秒就会被乱枪打死。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放下了摸向腰间的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卫先生……您别误会。这……这单子太大了，我做不了主。我必须，必须马上向我的老板汇报。”
“请便。”大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过我时间有限，过几天还要飞一趟中东。你们最好快点，我可没工夫在这儿干等。”
“明白，明白！”
豪尔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包厢。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大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头对胡安说道：“胡安，出去一趟，让兄弟们都动起来。”
“把我们藏好的那些‘玩具’都开出来，在附近找个好位置，随时准备支援。”
“是，老板！”胡安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
对付这些亡命徒，光有货还不够，必须得有能掀桌子的实力。
让他们明白，黑吃黑这种事，在自己这里行不通。
圣安娜卡特尔集团总部，一座位于市郊的巨大庄园内。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集团首领戈麦斯，一个五十多岁，眼神阴鸷的男人，正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地上，是一个被砸碎的名贵雪茄盒。
他的几个心腹手下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妈的！又是那帮该死的条子！”戈麦斯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破口大骂。
“上个星期才端了我们一个码头，今天又把我们通往巴西的线路给掐了！”
“还有北边那群杂碎，趁火打劫，抢了我们好几批货！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吗！”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忍不住开口：“老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军警那边越来越过分，我们再不还手，生意都没法做了！不如我们干脆……”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干脆什么？跟政府军开战吗？”另一个瘦高个立刻反驳。
“你脑子进水了？我们手里的家伙，跟警察玩玩还行，真要跟军队干。”
“人家开着坦克飞机过来，我们拿什么顶？”
眼看手下就要吵起来，戈麦斯怒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戈麦斯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他有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的美刀。
但他买不到能和政府军抗衡的重武器。
那些国际军火贩子，一个个都精得跟鬼一样。
卖点步枪手雷还行，一旦涉及到坦克、武装直升机这种敏感装备，跑得比谁都快。
没有这些大家伙，他拿什么去跟政府的正规军斗？
就在这时，一个心腹快步走了进来，在他最信任的兄弟，阿尔塞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尔塞脸色一变，立刻走到戈麦斯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哥，豪尔赫来消息了。”
“他那个废物能有什么好消息？”戈麦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大哥，这次不一样！”阿尔塞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豪尔赫说，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军火商，一个能提供重武器的军火商！”
“什么？！”
戈麦斯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阿尔塞的肩膀，双眼赤红。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那些骗钱的玩意儿？”
“千真万确！”阿尔塞也激动起来，“豪尔赫把对方的清单发过来了，上面有T-72坦克。”
“有米-24武装直升机，甚至……甚至还有卡-50和冰雹火箭炮！”
戈麦斯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神采。
卡-50！冰雹！
如果能搞到这些东西……
别说区区玻利维亚的军警，就算是美国佬的DEA来了，他也敢碰一碰！
“让他来见我！马上！现在！”戈麦斯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
“让豪尔赫亲自带他过来！我要亲眼见见这个家伙！”
“是！”
阿尔塞立刻转身，对自己手下下达了命令。
私人餐馆内。
接到电话的豪尔赫，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恭恭敬敬地回到大卫面前，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大卫，我们老板……戈麦斯先生，想立刻见您。”
大卫挑了挑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可以。”
“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豪尔赫连忙在前面引路。
夜色深沉。
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组成一个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圣克鲁斯市。
向着卡特尔的老巢——圣安娜市疾驰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几公里外，五辆毫不起眼的皮卡和货车，也发动了引擎，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车里，是胡安带领的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死士。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驶，车队终于在午夜时分抵达了圣安娜市。
这里完全是卡特尔的天下，街上随处可见持枪的武装人员。
然而，豪尔赫并没有把大卫带去总部庄园，而是七拐八绕，进了一家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宾馆。
“大卫先生，委屈您先在这里休息一晚。”
豪尔赫解释道，“现在太晚了，老板明天上午会见您。这里……比较安全，不引人注意。”
大卫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却也懒得点破。
他带着人走进房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窃听设备后，便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豪尔赫带着两个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拉美裔女人走了进来。
“大卫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有个愉快的夜晚。”豪尔赫挤眉弄眼地说道。
大卫打量了一下那两个眼神有些怯懦，但依旧努力挤出妩媚笑容的女人。
他没有拒绝。
他只是对着豪尔赫挥了挥手，就像打发一个下人。
“知道了，你出去吧。”
豪尔赫识趣地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大卫看着眼前两个不知所措的女人，淡淡地开口。
“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