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识马,遇难知人。
最是人心难细问。
你我皆是黄泉台前预约客。
何苦较真,何必伤神。
楚乘风闻言,看向说话之人。
正是一个名叫楚志广的。
楚志广和楚建国年纪一般大,但是却是比楚建国大一个辈分。
按照族中辈分。
楚乘风应该叫楚志广为叔爷。
因为楚建强与楚志广关系不好,所以两家几乎不走动。
没想到今日这个楚志广也来了。
楚乘风心知肚明。
对方恐怕就是来看自家笑话的。
也就懒得理睬对方。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和指责。
楚乘风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抽。
心道:大家都知根知根的,你们装鸡毛啥好人,难道就不累吗!
林振山站在楚乘风身后,静静看着某些人装腔作势。
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楚乘风对着林振山和楚立明说道:“干爹、立明哥,你们随意找地方待会。
我有点肚子疼,先去茅房一趟。”
说罢,也不理众人反应。
一个箭步直奔西南角的茅房而去。
就在楚乘风刚刚钻进茅房后。
楚乘风的大伯楚建邦,却是一脸严肃的从屋中出来。
沉声说道:“小风回来了,你在哪呢?”
结果扫视院内众人一圈,也没有看到楚乘风的身影。
还是楚立明说道:“建邦叔,小风他肚子疼,去茅房了。”
楚建邦闻言,这才点头道:“哦。
一会儿等小风解完手,让他快点进屋,我们有事要和他说。”
说罢转身背着手走回了屋中。
楚乘风蹲在茅坑上,神识扫过全院,观察着院中的一切。
大伯楚建邦所说的话。
被楚乘风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连脸上那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神色,也被楚乘风看了一个真切。
楚乘风心中忍不住暗骂:楚建邦你个老畜生给小爷等着!
你为了你的两个儿子,就要谋夺我家产,吃我绝户。
那么这一世定要你尝尝失去儿子,无人养老、躺在床上等死的痛苦!
别再想如同上一世那般安享晚年!
楚乘风这一天几乎没吃东西,腹中根本就没食儿。
蹲茅坑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因为不想去见自己爷爷以及族中长辈,那些道貌岸然的恶心嘴脸。
还是等村书记和会计来了再说。
百无聊赖间,楚乘风的眼角余光,忽的扫过茅房门口角落处一个老鼠洞。
于是立即散开神识,扫向了老鼠洞。
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老鼠,以及老鼠的粮库在哪里?
如今可是寒冬腊月。
老鼠的粮库应该是储存着不少粮食。
结果老鼠没有找到,粮食也没有找到,却是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楚乘风发现茅房门口的正下方,大约两米深的地方,埋藏一个木盒。
木盒大约一尺见方,约有半尺来厚。
神识透入木盒中。
顿时被里面的大黄鱼给震惊到了。
盒子里面摆放满了,八寸长、一寸宽、一寸厚的金条。
一层十根,一共有五层。
就是足足有五十根十两重的金条。
古代是十六两为500克,十两一根的金条算下来就是312.5克。
五十根可就是三十一斤。
楚乘风的眼睛都变成了金黄色,就连瞳孔都变成金条的形状。
如今黄金价格大约80元/克。
这一箱黄金算下来可就一百二十五万。
1998年的一百多万,对于农村人来说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对于楚乘风来说,那就是巨额财富。
楚乘风的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旋即不再迟疑。
意念一转,立即笼罩住五十根金条,将其全部收入了太虚鼎空间里。
这时楚乘风想起了前世的一些记忆。
记得闹非典的那年,也就是2003年。大伯家突然发财了。
两个堂哥又是开店做生意,又是在县城买房的,还每人买了辆车。
村里人都夸两个堂哥出息了,做生意赚了大钱。
当时楚乘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楚乘风亲眼见过两个堂哥店里的生意,并不是怎么红火,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
现在看起来。
应该是大伯意外得到了这箱金条,那些钱就是金条换来的。
楚乘风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暗恨!
就在楚乘风心中发狠之际。
脑中顿时一阵清明,残破的太虚鼎爆发出一团耀眼金光。
楚乘风神识立即看向脑中的太虚鼎。
这一看顿时傻眼了。
嘴巴张的老大,愣怔在了原地。
连续用嘴吸了几口屎尿的臭味儿,都没有感觉出来臭来。
因为刚刚进入太虚空间的金条不见了。
全部化作金光,被太虚鼎给吞噬了。
而且。
太虚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鼎身上的裂缝变小了许多。
原本太虚鼎里面的空间灰蒙蒙的,也就几个立方而已。
如今鼎里面的灰气不见了,变成了淡淡的白色雾气。
而且空间好像也扩大了两三倍。
差不多有十个立方大小了。
可是楚乘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可是五十根大黄鱼,就这么消失了。
刚刚发财的好心情也随之消失了。
纯粹是白白高兴了一场。
小脸儿顿时一苦,眼泪汪汪的。
就在这时候。
院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海军书记、昌文会计,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老刘、老赵,你们这是有啥事吗?”
“海军兄弟快快,来我屋里坐。”
“昌文叔您屋里请……”
“建强,是你请海军书记和昌文会计过来的吗?
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
咱们楚家自己的事,干嘛要麻烦海军书记他们呢。”
紧接着楚建强的声音传来:“志广叔,是小风让我把人给请过来的。
小风听说二拴叔不抚养他了,就想让书记来给做个见证。
让昌文兄弟过来帮忙写个文书啥的。”
此刻。
楚乘风已经提上裤子从茅房里出来了,径直来到刘海军和赵昌文面前。
对着二人深鞠躬道:“海军书记、昌文会计麻烦你们了。
为了我家这事劳烦你们二位跑一趟。
小子这里谢过了。”
旋即扭头看向了楚志广。
朗声道:“志广爷,是我让强伯去请海军书记和昌文会计过来的。
毕竟我也是咱们楚家村的人。
我的事儿,理应让海军书记知道。”
楚志广闻言,一张大黑脸变得更加的黑了。
没好气的说道:“小风你看你这孩子!
叔爷就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有啥事儿咱们楚家关起门来解决就好。
你爷爷请了老祖和占江、占河叔,以及我们这些长辈们过来给你们做见证。
你何必请两个外人过来看热闹呢?”
刘海军和赵昌文闻言,脸色就是一沉,眼地闪过一抹怒色。
瞥眼看向了楚志广。
楚乘风心中对楚志广顿时一阵鄙夷。
心道:你个老帮菜,不就是想看小爷的笑话吗,看小爷被赶出家门吗。
今天,小爷让你看个够。
小爷现在有太虚鼎这个神器在手。
难道还怕你不成。
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机会也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儿。
楚乘风虽然心中腹诽,脸上丝毫不显。
而是朗声道:“叔爷您这话,小子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家丑啊!
我爷爷楚二拴可还在呢。
您这么骂我爷爷,我可不高兴。”
“呃……你……我不是……”楚志广顿时张口结舌,老脸涨得通红。
瞬间,现场就是为之一静。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楚志广身上。
刘海军书记和赵昌文会计,更是齐齐扭头看向了楚志广。
只不过二人看向楚志广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同时还夹杂着一抹戏谑和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