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再凑一件就好了!”
他略带遗憾地合上木匣。正盘算着去哪儿再寻件古董,外屋突然传来韩母的喊声:“春明!鼓捣啥呢?”
“没啥!归置东西!”他慌忙将匣子塞进床底。
“哦。”韩母没多问,只提高嗓门道,“我上街买点东西,你老实待着!你大哥下班要来找你!”
脚步声渐远,院里重归寂静。
大哥找我?
韩春明后颈一凉。
准是为那十块钱的事儿!
“得赶紧撤!”
他麻利地锁门溜出四合院,身影转眼消失在胡同口。
(
**其实韩春明并非真怕还钱——兜里揣着十张“大团结”,大不了抽一张还给大哥。
他烦的是大哥总摆出审判长的架势,动不动就召集全家开“批斗大会”。这种场合里,韩母偶尔还能帮腔,二姐韩春燕态度摇摆;至于大姐韩春雪和二哥韩春生,根本就是大哥的左右 ** 。
特别是二哥,活脱脱大哥的应声虫!
到头来,挨训的永远是他韩小五。
原本想着买辆自行车挣回面子,可惜车子已经易主。剩下的钱……他摸摸裤兜,决定继续装穷——露了家底,准被充公。
韩春明担心打乱自己的计划,便决定先找理由给母亲一些钱补贴家用。
他走出胡同,在大栅栏附近转悠了一会儿,又回到正阳门箭楼。一路上,他四处打听谁家有老物件出售,但这个时间在家的人不多,愿意卖老物件的人更少。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对方见他一副待业青年的样子,立刻警惕起来,直接摇头拒绝。
当时返城青年越来越多,不少人成了无业游民。时间一长,这些人惹出不少麻烦,渐渐成了治安问题。大家都把韩春明当成这类人防备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心想难道真要学破烂侯那样,穿得破破烂烂去收东西?
“差点忘了这回事!”想到破烂侯,韩春明突然记起一件事,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转身钻进一条叫老帽儿的胡同。这胡同离正阳门不远,原来的韩春明来过多次。
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胡同中段的一个小独院。韩春明没多看院子,目光扫向院门附近,很快锁定了一堆沙子。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正在沙堆旁玩耍,情景和原剧中一模一样。
“就是这儿!”韩春明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走近一看,小孩手里空空的,只是单纯在玩沙子。他有些失望,突然见小孩把手伸进沙堆里掏了掏,慢慢抽出一根长长的烟杆。
“原来在这儿!”
韩春明差点忍不住给那捣蛋鬼一记爆栗。
可转念一想,还得把东西弄到手,这才强压住火气。
眼看那熊孩子还拿着烟杆在沙堆里瞎搅和,韩春明心疼得直抽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这时候急不得,他挤出和善的笑容:"小弟弟,想喝汽水不?"
"汽水?!"
小家伙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韩春明趁机握住孩子手里的烟杆:"哥哥给你买汽水,这个给哥哥好不好?"
小家伙刚要点头,院门口突然传来煞风景的声音:"想要?一块钱拿走!"
"真见鬼!"
韩春明在心里暗骂。
刚才特意往院门多瞄了几眼,明明没人的。
怎么又跟原著剧情对上了?
抬头一看,果然瞧见个妇女倚在门框上,边织毛衣边打量他,正是破烂侯的闺女侯素娥。
韩春明就是冲这烟杆来的。
本打算趁她不在顺利拿下,她在场的话,多花钱倒是小事。
万一又闹出原著那样的幺蛾子,那可真是哭都找不着调。
这烟杆可是正经的老物件。
最早的主人是当年英国驻华全权代表额尔金。
这个额尔金,本名詹姆斯·布鲁斯,曾经指挥英法联军攻占广州、炮轰大沽口,逼着清 ** 签下《天津条约》。
最遭人恨的是,这厮后来下令火烧圆明园,又逼清 ** 签了《北京条约》。
所以说,这支烟杆既有纪念价值,更有历史研究价值。
既然侯素娥露面了,韩春明知道这关是躲不过去了。
一块钱倒不贵,但要是答应得太痛快,反而容易露馅。
韩春明撇嘴冷笑:"就这铜烟杆?撑死值两毛!"
“八毛!”
“三毛!”
“七毛!”
“四毛!”
“五毛!”
“成交!”
价格谈妥,韩春明爽快应声。
侯素娥略感诧异,转念一想觉得价钱还算公道,伸手道:“行,给钱吧!”
韩春明利索地掏出五毛钱递过去。
侯素娥瞥见他手里还攥着一沓钞票,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韩春明见状笑道:“往后要是还有老物件,尽管来找我!”
“只要是宝贝,爷们儿不差钱!”
虽说侯素娥和破烂侯父女反目,但保不齐家里还藏着好东西。韩春明故意留了话头。
果然,侯素娥点头应下。
见他要去拿那烟杆,她热心地提议:“这上头沾了不少灰,要不我给你洗洗?”
“别!”
韩春明急忙拦住,一把将烟杆攥在手里——开什么玩笑,要是让她那个不识货的丈夫拿去乱刮一通,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揣好烟杆,韩春明转身就走。
侯素娥望着他的背影直 ** :不就是洗个烟杆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不过想到韩春明收老物件的承诺,她确实动了心思。丈夫病情日渐沉重,她琢磨着回家翻找些物件换钱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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