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拍门声,伴随着秦玉茹那又尖又细的嗓音,狠狠扎进屋里两人的耳朵。
“大家快来啊!我妹妹掉河里被陆峥哥救了,可这都半天了还没出来,可别出什么事啊!”
门外,人声鼎沸。
陆峥的身体瞬间绷紧,前侦察兵王的警惕性让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骤然锐利起来。
他刚想开口,身边的女人却比他更快。
秦蓁蓁侧过身,那双漆黑的眼在昏暗中亮得惊人,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声音却压得极低,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门外是你前未婚妻,秦玉茹。”
“她悔婚,又贪图陆家五百块彩礼。”
“所以设计把我推下河,让你来救,再在你的姜汤里下药,最后带全村人来捉奸。”
“一石三鸟,把你我名声搞臭,逼你不得不娶我,她好心安理得地霸占那笔钱。”
“现在,你和我,都是她的棋子。”
三两句话,清晰,冷静,直击要害。
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冰冷的陈述。
陆峥心头巨震,猩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骇然。
他猛地回想起那碗味道古怪的姜汤,以及身体里那股不正常的燥热……
原来如此!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从心底腾起,让他周身的气息愈发冷冽。
他看向秦蓁蓁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错愕,多了一丝审视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个女人,和传闻中那个蠢笨如猪的草包,完全不一样。
门外的叫嚣越来越近。
“开门!快开门!”
“再不开门我们就撞了!”
秦玉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恶毒。
她仿佛已经看到秦蓁蓁和陆峥身败名裂,被全村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场景了!
“砰!”
一声巨响,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撞开了一道缝。
秦玉茹和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村民,正准备一鼓作气撞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秦蓁蓁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她非但没去堵门,反而在众人发力的瞬间,猛地将门向里狠狠一拉!
“哗啦——”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收势不及,像滚地葫芦一样,一个叠一个地摔了进来!
“哎哟!”
“我的腰!”
秦玉茹被压在最下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成了人肉垫子。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而秦蓁蓁,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出闹剧,冰冷的眼神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她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扯开嗓子,先声夺人!
“秦玉茹!”
这一声暴喝,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大半夜你带这么多人来砸我恩人家的门,想干什么!”
秦玉茹被砸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从人堆里爬出来,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她看着衣衫还算整齐的秦蓁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取代。
“我想干什么?秦蓁蓁你还有脸问!”
她指着秦蓁蓁的鼻子,尖声叫道:
“你不要脸!你勾引我未婚夫!你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肯定没干好事!”
村民们也纷纷指指点点,看向秦蓁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啧啧,真看不出来啊……”
“伤风败俗!”
秦蓁蓁听着这些污言秽语,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玉茹,像是看一个死人。
在秦玉茹以为她无话可说,正要洋洋得意地继续污蔑时——
秦蓁蓁动了。
她一步上前,快如闪电!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揪住了秦玉茹的衣领!
“你……”
秦玉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啪!!!”
一个清脆响亮到极点的耳光,狠狠甩在了她的左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抽得一个趔趄,嘴角瞬间见了血!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懵了。
没人想到,那个平时任人欺负的黑胖村姑,竟然敢当众打人!
秦玉茹更是被打傻了,左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然而,这还没完。
“啪!!!”
又一个耳光,更狠,更重,狠狠抽在了她的右脸上!
两边脸颊,瞬间对称了。
“我让你算计我!”
“啪!”
“让你毁我名声!”
“啪!”
“让你贪图彩礼!”
“啪!”
“让你草菅人命!”
秦蓁蓁左右开弓,巴掌跟不要钱似的,雨点般落在秦玉茹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陆家小院。
每一巴掌,都带着她前世被背叛分尸的滔天恨意!
她打得酣畅淋漓,秦玉茹被打得披头散发,哭爹喊娘。
“你这张烂嘴,我今天就给你撕了!”
直到秦玉茹被打成猪头,瘫软在地,秦蓁蓁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她甩了甩打得发麻的手腕,眼神里的煞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疯了!
这个秦蓁蓁,简直就是个疯子!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会以更血腥的方式收场时。
秦蓁蓁眼中的煞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委屈和泪水。
她“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刚闻讯赶来的老支书面前。
那一百八十斤的体重,跪得地面都仿佛震了一下。
“支书大爷!各位叔叔婶婶!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说来就来,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这演技,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秦玉茹!是她!她嫌陆峥哥腿瘸了,悔了婚!可她又舍不得陆家给的五百块彩礼,就想出了这种毒计!”
“她把我骗到河边推下去,算好时间让陆峥哥救我!就是想毁了我跟陆峥哥的名声,逼着陆家不得不认下我这个儿媳妇!”
“这样一来,她就能心安理得地霸占那笔本该属于我的彩礼钱了啊!”
“我……我差点就淹死了啊!呜呜呜……”
秦蓁蓁的说辞,逻辑清晰,动机明确,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戳在了村民们最关心的“彩礼”和“人命”上。
舆论,瞬间开始逆转。
“什么?为了五百块钱就敢推人下河?”
“这也太恶毒了吧!”
热心肠的马桂芬婶子第一个站了出来,指着地上的秦玉茹骂道:
“我就说呢!秦玉茹你个小娼妇,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瘸子,现在还有脸来闹?原来是打着这种龌龊主意!”
被打懵的秦玉茹,听到这话,终于回过神来。
她不信!
她不信那个蠢笨如猪的秦蓁蓁,能有这等口才和心计!
一定是假的!
床上!
对!床上肯定有证据!
只要证明他们两个发生了关系,秦蓁蓁说的再多,也是百口莫辩!
“你胡说!”
秦玉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像个疯子一样,指着屋里的床。
“你们俩肯定有事!大家别信她的鬼话!”
“掀开被子看看就知道了!”
她嘶吼着,疯了一样冲向床边。
“他肯定没穿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