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雪心里满是疑惑,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啊,秦明枝怎么可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往外说?
她就这么能忍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相信也不行了。
秦梦雪气得跺了跺脚。
可哪怕是这样,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重活一世,她好不容易抢来摇身一变成军官太太的机会,怎么能因为这种意外就放弃?
秦梦雪环顾着四周,看着满床的污秽和地上躺着的萧星杰,哭丧着脸心里直犯难。
这么脏这么臭,这哪里睡得了人?
可眼下这个状况,她也不敢让人进来收拾屋子。
现在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她必须得让人误会她和萧星杰已经发生了什么。
不然到时候被人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别说嫁入萧家,恐怕还会被人当成笑话。
秦梦雪实在是坐立难安,最后只能拉着脸走到椅子旁坐下。
她越想越委屈,抬手抹了把眼角,又气又委屈,苦涩不已。
自己好好的计划现在被搞得一团糟,床上脏的根本没法睡,地上又凉,她总不能真的躺地上睡一夜。
想着,秦梦雪往椅子里缩了缩,腿踩在椅子边缘上,双手抱在膝前,盯着地上熟睡的萧星杰干瞪眼。
不管怎么样,她今晚都不能出这个门,必须得跟萧星杰待一夜。
夜深了天很凉,她的婚服外衣又脏了穿不得,她这会儿整个人都冷得不行,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秦梦雪原本还想哭爹骂娘,结果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重生后,她特意找了几个二流子,咬牙忍着肉疼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今晚给秦明枝灌点药,把她送到前世自己嫁的那个恶心的男人许岩霖那里。
想到许岩霖,她下意识地就要冒冷汗,浑身都泛起一股寒意。
可那股寒意很快就被快意取代了。
许岩霖那个混蛋长得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脾气又暴躁,前世对她完全没有半分怜惜。
床上虐待她,下了床也不忘打她。
当时她新婚第二天差点就被许岩霖折磨进医院了。
可当时哪怕自己躺在床上浑身得难受,许岩霖还要逼着她去做饭洗衣服。
这种男人,就留给秦明枝慢慢享受吧。
床上滚一圈,到时候哪怕秦明枝把嗓子给喊破了也没人能救她了。
秦梦雪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可没过多久,寒意入骨,冷得她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她赶紧把仅剩一层的婚服裹得更紧,可却挡不住一点的寒意,连带着牙齿都止不住打颤。
她死死地盯着床上的褥子,此刻特别想钻到被窝里,奈何上面全是恶心的呕吐物,她实在是做不到无视它们,也做不到闻着这些东西入睡。
“再忍忍,再忍忍我就成功了……”
秦梦雪咬着牙,整个人在椅子上都缩成了一团,自己抱着自己的腿,揉搓着试图取暖,很快她又想起了秦明枝。
不管怎么样,现在秦明枝在许岩霖的手下,肯定比她的情况悲惨一万倍,至少自己没有挨打,至少自己是安全的。
想到这,她心里才好受了一点,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苦了。
反正自己再惨,也都还有秦明枝那个贱人给她垫底。
*
秦明枝是被浑身的酸痛给折腾醒的。
她睡梦间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结果突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被人拆开了似的。
每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那痛意就跟渗到了骨头缝里一样。
她意识还有些朦胧,艰难地睁开眼,正想抬手撑着床坐起来。
结果胳膊一用力,酸软的感觉就瞬间涌了上来,她整个人跟条抽了骨头的鱼似的,软塌塌地又跌回了被窝里。
甚至还倒抽了一口凉气。
外头天已经亮了,窗帘没有完全遮挡住光,屋内的亮度足以让秦明枝看清自己。
她看着被子上投下的细碎光斑,下意识地撩了起来。
目光落定在自己的身体上后,她瞬间愣住了,瞳孔骤然放大,耳根也一秒红透。
她皮肤打小就白,晒也是晒红,一直晒不黑。
如今,她白皙的皮肤上被各种深浅不一的红痕给覆盖着,有的深红,有的粉红,层层叠叠交缠在一起,从腰间一直蔓延到大腿,又往脖颈间生长。
她浑身上下几乎都在写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明枝脸烫得惊人。
这人是属狗的吗?
就一个晚上而已,她浑身上下都被他给啃了一个遍,就差把她连骨头吞了!
她想起身,可身上实在是太酸涩了,完全使不上力气。
鼻息间都是男人的味道,那种味道秦明枝说不上来,但却很好闻,也能让她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缓了好一会儿后,秦明枝咬了咬牙,打算再次起身。
结果还没等秦明枝使劲,一道温热的手臂突然收紧。
男人肌肉分明的手臂一揽,直接将她往他的身侧带了带,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
秦明枝浑身一僵,这才发觉自己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一条手臂。
男人的胳膊肌肉线条紧实,虽然没有使劲,但却有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量。
秦明枝紧张地吞了下口水,侧过眸看去,萧妄年近在咫尺的脸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刚刚没感觉到,转头才发现,但凡她动作再大一点,自己的嘴唇就要贴在他脸上了。
秦明枝稍稍往后缩了缩脖子,生怕蹭到萧妄年。
她小心翼翼的,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萧妄年此刻似乎还在熟睡中。
他紧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眉峰微挑,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清晰,眉眼间都是沉稳的轮廓。
尤其是那张薄唇,唇形特别好看,微微抿起,色泽也比常人浅淡许多。
明明是特别有攻击力的长相,可秦明枝盯着他的脸,却莫名的……
脸红。
她慌乱地摇了摇头,简直快要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疯了。
她其实灵魂已经出窍很久了,真希望自己死一死,但表面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把男人给吵醒了。
秦明枝小心翼翼地往回缩,回过头来想到昨晚那些荒唐的场面,大脑都宕机了。
萧妄年她是知道的,萧星杰的小叔。
按理来说,萧妄年这样的人,他素来不喜欢凑热闹,光是来参加婚礼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他回军区大院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犯得着在萧星杰家里留宿吗?
秦明枝心跳加速,直觉这事很怪异,上一世萧妄年也留宿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是谁乱传他不近女色,禁欲到坐怀不乱的?
秦明枝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昨晚萧妄年一直到后半夜都还掐着她的腰不放,一遍又一遍地欺负她,哪怕她哭着求饶,他都不愿意放过自己。
这男人哪里对女人避之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