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咯吱——
班门被推开，露出顾从南那张清冷淡漠的脸。
他黑衬衫领口微敞，眉眼间略显疲惫，看样子的确是接到我电话就马不停蹄打飞的赶回来的。
目光落到我身上时微微一怔，大步走来，“老婆，你没事吧？”
我没回答，而是看向洛琪琪妈妈和班主任老师的表情，她们目光略微失望，仍往门口看，似乎并不认识顾从南。
心中某些隐约的疑虑被打消，摇了摇头，赶紧让他给管家打电话护好儿子。
“放心，”他心疼地皱皱眉，轻轻拍我的背，“我让助理去医院了，那俩混混……”
他深深看我一眼。
大学追我那会儿，有小富二代不知深浅，半夜在女宿舍楼门口拦我，嬉皮笑脸调戏我。
当时顾从南赶过来，让人把那小富二代拉走后，也是这种眼神。
隔天就听说他被打断了腿，扔在学校后山，死冻一夜摸回学校时，听见“顾从南”三个字都能吓尿。
没多久就哭天喊地主动退学了。
我老公我了解，表面温文尔雅，淡漠冷清，私底下发起狠来敢把天捅出个窟窿去。
可洛琪琪妈妈和其他家长不了解啊。
见突然有个长得好看的年轻男人，进来就把我搂在怀里，脸上瞬间就浮上看好戏的神色。
她又望了眼空荡荡的门口，转头满脸嫌弃盯着我，“嗤，小看你了，老农民撑不起腰，竟然找了个小白脸来！”
“你儿子到底是谁的种啊？那么多上过公交车的男人，他能分清谁是自己爸爸吗哈哈哈……啊呦！你敢打我？！”
她捂着脸，面色狰狞，五道红色手指印迅速浮现，鬓角碎发都被扇下几绺来。
顾从南慢条斯理擦完手，把手绢随意丢到一边，脸色愈发阴沉：
“一，自己掌嘴，打到我老婆说停为止。”
“二，让你男人过来，看着他怎么替你选。”
刚还眸底微微浮现畏惧的洛琪琪妈妈，听他提到“男人”，竟立马恢复张扬神色。
甚至上前半步，指着顾从南的鼻子挑衅道：
“算你运气好，我老公马上就到！还敢让他替我选？如果放在平时，顾氏集团董事长，是你这小白脸配见的吗？”
啥？
我直接听愣了。
她说她老公，那个动辄就搞亿级并购项目的大人物，那个抱着洛琪琪合照的西装男，是顾氏集团董事长？
我缓缓转头。
看向顾从南……
“那你是谁？”
“呵。”
人到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他好整以暇，向后靠在课桌边。
咔嚓，火光明灭。
猛吸一口烟，阴鸷的目光透过淡淡烟雾看向洛琪琪妈妈。
“等着看呗。”
5
明明是幼儿园奇葩同学和煞笔家长搞事情，现在倒是闹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忍不住好奇，“你老公姓顾，你女儿姓洛？”
没等她开口，旁边就有马屁精家长代劳解释，“你这种底层人懂个屁啊。”
“顾董那叫低调，不希望别人知道琪琪是顾家大小姐，让其他同学嫉妒，所以才叫她跟妈妈洛明珠姓。”
“如果被你知道琪琪家有钱，恐怕一件破衣服就不会只租1毛了吧？那还不得狮子大开口？要不还得是顾董深谋远虑呢！”
我没再细听他们后面的恭维，也没搭理洛明珠嘚瑟的表情，反倒是对她的名字上了心。
洛明珠……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又是二十分钟。
顾从南都有点不耐烦了。
洛明珠状态看起来也越发焦急，一直在给谁发消息，中途还拨出去个电话，但却并没打通。
“老婆，走吧。”
顾从南终于耐心耗到极点，搂住我腰，迈步朝班门外走去。
“哎你怕了是吧？！我老公……你、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洛明珠本想追上来阻拦，谁知两个黑衣保镖从旁边闪出，揪住她头发，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顿爆踹！
打得她杀猪般哀嚎起来！
刚还为了巴结她而侮辱我的老师和家长，此刻直接吓蒙了，哆哆嗦嗦后退几步，屁都不敢放。
顾从南头也懒得回，扬声撂下几句话：
“听说顾氏集团董事长嚣张得很，老婆被揍了，总不可能当缩头乌龟吧。”
一张黑色名片飘然落地。
“有种的，到宛南路89号找我。”
6
等我俩赶回医院时，儿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床边围了一圈，心疼得又是“宝宝”又是“肉肉”。
爷爷听说事情经过，气得脸都红了，说一定要把那冒充顾从南、欺负他金孙孙的混蛋揪出来！
我妈妈一拍大腿，“要我说，小黎做得对！要1毛钱都少了，凭什么免费帮助这种白眼狼？看看你爸，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吃的亏！”
她狠狠瞪了我爸一眼，小老头自知理亏不敢反驳。
这事是八年前了。
我爸是大学教授，含辛茹苦教了一辈子，临退休带了最后一批研究生。
其中有个女孩，天赋好，家境却贫寒。
我爸爱才，不仅倾注大量心血指导她，而且还动用关系给她争取到一个非常珍贵的公派留学名额。
唯一不能人为干预的硬指标，就是她得在研三毕业时成绩拿到A+。
谁知研三下学期，这女学生突然成绩大幅度下滑，项目研讨也经常无故不来。
我爸着急死了，旁敲侧击才得知，她跟个校外人士恋爱了。
果不其然，好好的苗子自甘堕落，毕业成绩垫底，公派留学名额作废，大好前途尽毁，起初跟她你侬我侬的男人也跑了。
她整个大崩溃，跑到我家门口，道德绑架，让我爸一定得对她负责到底。
可机会就是稍纵即逝，我爸又是绝不沾暗箱操作的老古板，她见被拒绝彻底无望后，瞬间疯癫了：
“你明明有那么多资源，为什么只给我一个公派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出资送我出国？这对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吗？”
“你就是虚伪！假装好人，其实根本舍不得！”
“如果不是你给我虚假的希望，我本来可以安分守己，找个普通工作！现在好了，高不成低不就，都是你害的！快送我出国留学，并且给我安排好工作和绿卡，这是你欠我的！”
“不然我就去学校纪委告你，利用职权潜规则女学生！对、对你强奸我！呜呜呜！我都被你毁了！我的清白啊……”
她在我家门口尖叫咒骂，凭空捏造罪名，教师宿舍楼不知情的人全以为我爸真的禽兽不如。
最后导致好好的老教授，晚节不保，自证无门。
正式退休前三天，收到校长一纸辞退声明，结结实实消极了好几年才缓过来。
升米恩，斗米仇。
免费帮助白眼狼，只会让她贪得无厌，像水蛭一样，永远不懂靠自己，永远粘在你身上吸血。
哎等等……
想到这，我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当时爸爸出这事时，我也在外边读研。
电话里妈妈哭天抹泪骂的那个女学生叫什么来着？
噢！洛明珠！
7
顾从南怕儿子在医院休息不好，直接把医疗团队搬回家，让他在家里慢慢养。
谁知隔天我们刚消停没多久，幼儿园园长就提了一大堆保养品、玩具、高档零食，带着儿子班主任老师，一块找到家里来了。
进门看见顾从南冷着脸，园长姿态更低，额头都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来。
他强扯嘴角，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顾太太！天大的误会！要早知道是您，怎么可能让小少爷受委屈！”
“都怪我，管理无方，让张老师这个糊涂东西闯下滔天大祸！我这张老脸，在您面前真是没地方搁了啊……”
而后转向已经被别墅气派景象震惊的班主任老师，抡圆了一个大鼻窦狠狠扇了过去！
“看看看！愣着干嘛？！还不给顾太太跪下认错！从这一刻起，你被停职了！你的前途，全在顾太太一句话！”
老师被他拽的差点没站稳，仍不敢相信般，语无伦次指着顾从南，“这……这小白脸……怎么可能是顾……”
“闭嘴！”
园长飞起一脚，直接踹在她侧腰上！
偷眼看看顾从南的表情，吓得脸色更灰白了几分。
那年有外商来H城做生意，仗着是漂亮国人，不把国内企业放在眼里。
指着顾从南鼻子说他“看起来只配被婊子包养”，不配跟漂亮国人谈生意。
后来，那外商就没有后来了。
没做成生意，也没离境记录，一整个人间蒸发。
我还怕这疯批真的弄出什么事，问他不会把外商噶了吧？
结果他笑着告诉我“大清已经亡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只不过从那开始，至少在H城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顾从南好看的相貌是他的逆鳞，之一。
“顾……顾总，这人已经跟幼儿园没关系了，您明鉴，冤有头债有主……”
园长紧张得舌头都大了，退后半步，直接远离班主任老师。
估计是见我面色淡淡更好说话，转头低声哀求道：
“顾太太，小少爷这一走，简直把我们幼儿园的‘魂’给抽走了！他可是我们全园的骄傲和福星啊！”
“那笔一千万的慈善捐款，这……这不仅仅是钱，这是您对我们幼教事业的莫大信任和期望！是我愚蠢透顶，放任职工毁掉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我真是千古罪人！”
他身子一躬一躬，像只磕头虫。
班主任被刚才那么一踹，狼狈趴在地上，手腕那只价值不菲的玉镯子也碎了。
她呆愣愣看着玉镯，又看看顾从南，神情从迷茫到震惊，再到愤怒、绝望。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我淡淡扫了眼地上，“张老师，你月薪也就六七千吧，这镯子至少七位数起。”
我含笑道：“冒昧问下，你是怎么……”
后边的话我留面子故意没说，园长转头看向她，顾从南也好整以暇目光扫了过去。
“这是……是……”
老师眼神慌乱，犹豫着支支吾吾。
“快说呀！”园长上去一把薅住她头发，狠狠骂道！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老师煞白着脸尖叫，“是顾……是洛明月她老公！我、我私底下联系他，没想到他、他说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我……”
“镯子是他送的！他还说……还说只要我把洛明月和她女儿当公主捧上天，就把我当金丝雀……予取予求娇养一辈子……”
8
一场闹剧落幕，送客后，我看见儿子偷偷躲在楼梯转弯处，紧紧皱着眉，显然把刚才的事都看了个真切。
生在顾家，我虽然怕他变成他爸那种性格，但也不能任他做温室里的小花。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儿子你看，老师之前对你凶，现在又怕得发抖。变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看到的我们的‘身份’。这是一种‘偏见’。”
“用衣服、车子、职业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是世界上最愚蠢也最不可靠的事。因为这些都是会变化的表象。”
“你将来要像爸爸一样管理很多人，拥有很多资源。一定要记住，永远不能成为像他们这样，被偏见蒙蔽双眼的人。懂吗？”
他似懂非懂，却认真的点点头。
按理说，这事就该这么过去了。
转学之后，我们跟这家幼儿园、跟张老师和那些奇葩家长，都不会再有关系。
可那另一个“顾董”，却让我非常好奇。
洛明月当初污蔑了我爸，自己也没捞到好处，她当时就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什么时候认出来了。
所以才会借1毛钱小事发挥，故意把矛盾闹大，还雇混混去医院吓唬儿子，逼我在众多家长面前出丑。
这算是种幼稚的报复。
可那“顾董”呢？随便送礼就是那么贵的手镯，显然是个有钱人。
招惹爱慕虚荣的张老师，目的就是让人使劲捧着洛明月和洛琪琪。
说是因为爱吧，他包养金丝雀出轨，并且老婆被打，到现在都不敢到我家出头；那原因可能是想……捧杀？
什么仇、什么怨，要对自己老婆孩子这样做呢？
顾从南已经让人查过，H城差不多经济条件的人都被排除。
还有我问过管家，为什么混混威胁我，他没第一时间收拾他们。
这个向来做事有度的中年男人，却破天荒在我面前沉默了，许久只憋出一句，“夫人，我错了，您罚我吧。”
这一切，真的都太奇怪了。
洛明珠老公，到底是谁……
9
顾家专业医生调理的好，小孩子身体恢复也快，一周后儿子就又活蹦乱跳了。
上唇拆了线，吵着要去幼儿园跟同学们玩。
这次转学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样，低调隐瞒身份，想想的话，炫富虽然“可耻”，但真的“有用”。
所以直接把儿子送进顾家全资开办的幼儿园。
没想到刚入园第一天，又遇见了咱的老熟人。
洛明月戴了大大的墨镜和口罩，拉着洛琪琪站在校门口，似乎知道我的行踪，就在这堵我。
看我带着儿子，三两步冲过来，像多年未见的闺蜜似的，“卿卿！好巧啊，哎呦，小黎，又见面了，还记的阿姨吗？琪琪妹妹正好也跟你一个班喔~”
啊？狗皮膏药吗？
我皱眉，心里无比烦躁，儿子也直往我身后缩。
她似乎看出我的嫌弃，讪讪一笑，“那个……卿卿，之前都是误会，前天我老公其实也去幼儿园了，可临时有事，正好没跟小黎爸爸见上面。”
“不过他后来跟我说了，你家家世也不错，叫人打我的事……给个百十来万医药费就算了。”
她很大度地挥挥手，似乎百十来万是个极不起眼的小数目。
“这次我老公特意让琪琪陪小黎转校，其实是想跟你家结个亲，俩孩子家世相当，从小培养感情最适合。”
她这噼里啪啦一顿说，把我都弄懵了。
怎么我儿子嘴唇都还没好全，现在又要给他介绍对象了？这才是幼儿园的孩子啊大姐？
我都快被洛明月气笑了，“先不说你老公到现在连面都不敢露，单就说你跟我家的关系，洛明月，你把我爸害那么惨，现在好意思跟我攀亲？”
她竟也沉下脸来，轻蔑一笑。
“方卿卿，我不提以前的事是我大度。如果不是你爸没帮我保住留学机会，我老公当年怎么会跟我分手？”
“还好他对我是真爱，分手三年后又想明白回来娶我，不然我这好姻缘也要被你爸一块毁了！”
我太阳穴突突疼，脑子跟着她话里的信息疯转。
那“顾董”就是得知她不能留学而跟她分手的渣男。
“你等会我问下，”我实在不想猜了，“你说你老公叫顾从南是吧？”
她愣了愣，“方卿卿，你当家庭主妇能不能稍微关注下新闻？”
“杂志上都是他的照片，顾氏集团董事长，我老公，叫顾天川啊！”
顾天川？！顾从南他大哥？
五年前就出车祸死了啊！
10
这天早上我脑子一片混乱，把儿子交到老师手里之后，只想赶紧坐车里冷静一下。
洛明月叽叽歪歪，甚至连我家应该给她多少彩礼都提了，还说儿子高攀了琪琪，让我别给脸不要脸。
车窗摇上，隔绝了她连珠炮一样的逼迫。
我一声不吭，只是低头沉默，司机从后视镜看我好几眼，都没敢开车。
很久，久到外边洛明月都准备离开了。
我才抬头说话了，“阿龙，去把外边那女人堵住嘴绑起来，塞进后备箱。”
司机略显惊讶，转头看看我，“就在校门口？”
“对。有顾从南，你怕什么？”
咔哒，车门轻响。
紧接着耳畔传来洛明月的惊呼，后备箱被打开，车子剧烈晃动几下，就没了动静。
我余光瞥见很多送孩子的家长面露惊讶，有拿手机拍照的，有打电话报警的。
司机一声不吭上车，脚踩油门，光天化日把人绑走后，载我扬长而去！
11
等我让人把洛明月扔进地下室，再看网上热搜，已经爆了。
微信言简意赅把她的过分举动跟顾从南通了个气，我就叫来管家，一声不吭盯了他很久。
那天在医院，他想必已经从混混口中听出些蛛丝马迹，猜测对方是顾家大少爷，但又不敢确认。
毕竟事关顾氏家族声誉，他是外人，只要小黎不真的出危险，就不会随便插手，事后也没立刻多嘴。
从人性角度讲，这不能怪他。
“去，把家里所有自来水管都打开。”
“是。”
“还有，晚上接小黎的时候，如果看见洛琪琪粘着他，就跟她说，她妈妈再也不会管她了，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不配跟小黎做朋友。”
“……是。”
新闻继续发酵。
愤愤不平的网友通过车牌号扒出我的身份，知情家长曝光小黎1分租衣服，以及我跟洛明月的冲突。
幼儿园门口管家训斥洛琪琪，以及说出的那段话，被录成视频发到网上。
三两轮警察找上门，离开时脸色意味不明。
顾从南和顾氏集团沉默不做答复。
愤怒的舆论席卷，集团股票开始有下滑趋势。
晚上两点多，埋伏在我家别墅门口的狗仔，拍到我家后门抬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麻袋……
而我和顾从南整夜没睡，因为我俩都在等。
“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在凌晨炸响。
“喂。”顾从南神情阴沉接起电话。
“哈哈哈哈哈……”
“顾从南，生平第一次，老哥要感谢你啊。”
12
“顾天川，你挺能演啊。”
顾从南脸色更冷，沉声道。
“害，彼此彼此吧。当初那辆重型卡车本来是哥哥为你准备的，没想到你精得很，假装迷路，跟我赛车时想要往其他赛道拐。”
“如果不是为了亲自引你回正轨，我怎么会被撞飞！”
电话那头，他大哥的声音咬牙切齿，充满仇恨。
“等我昏迷一周后醒来，就听说老头子已经把顾氏交给你了，我没机会正面抢，就干脆假死，呵呵……终于还是被我等到机会了！”
顾从南冷冷一笑，“什么机会？”
“哈哈哈哈，”顾天川疯了似的大笑出声，“还跟我装，你手毒又狡猾，我抓不住你的把柄，但你老婆现在杀人啦！顾氏要在你手里完蛋了！”
“明天股市开盘大跌，你被董事会问责的时候，如果我出现，老头子肯定会跪着求我接手顾氏！”
“老公……我没有。”我凑过去，声音颤抖慌乱地辩解。
顾天川在那边听到，猛地尖叫出声！
“放屁！洛明月那虚荣的贱女人，我稍作引导，她就去你面前耀武扬威，你俩今天在幼儿园门口吵架了吧？你气不过，让人把她当街绑架了吧？”
“而且你家水表今天走了五吨水！晚上又拿麻袋运东西！那贱人被你分尸了吧？哈哈哈……”
“弟妹，谢谢你哈，帮我把顾从南拖出顾氏，洛明月这工具人，我没白费心骗了她五年！”
我扫了眼从一开始就让管家带到一边的洛明月。
听完全部真相的她，披头散发，堵着嘴，脸憋的通红，眼泪糊得到处都是。
此刻正绝望而无声地摇着头。
我轻声代她问：“怎么说她也是你老婆，给你生了女儿，你用她的命给自己铺路，一点不惋惜吗？”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沉默。
洛明月也静止了。
良久，“当初是她说自己会留学，前途大好，我才打算给机会让她当顾太太的。”
“可她呢？嗤，恋爱脑，废物！”
“分手三年我假死无聊找到她发泄，勾勾手指就能随便勾上床，比婊子还便宜！如果不是听说她跟你家有仇，我会让她怀上我的种？”
“况且怀的还是个眼皮子浅的丫头片子！呸！她的命在我看来跟街边的流浪狗一样贱！”
最后一个字落地。
洛明月整个人像脱了力，软软地靠倒在了墙边。
一颗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13
顾天川怎么也想不到，白天出现在我家的警察，凌晨他电话还没讲完，就会顺着线索出现在他家。
我俩故意引他多说话，为的就是给警察安装的监听设备争取时间。
从而顺着电话信号，确定他的准确位置。
通话录音和完整的事件始末被放上网，原本指责我和顾从南的舆论，瞬间倒戈。
小黎爷爷直接宣布跟顾天川断绝父子关系。
洛明珠当年诬陷我爸的白眼狼行为，也随之大白于众。
爸爸当年执教的大学校长，带着骨干教师团队，亲自郑重来我家道歉，并以巨额薪酬返聘，激动的我爸一宿没睡着觉。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看在洛琪琪面上，我没让顾从南对洛明珠“赶尽杀绝”。
不过听说受到法律应有制裁后，她变得一无所有，名声扫地，带着女儿灰溜溜搬出了H城。
虚荣心作祟、想拉踩别人捧高自己的人，最终全都自尊尽碎、跌进尘埃。
所以你看。
这人啊，管好自己，才是正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