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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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提前请化妆师来公司给我做了一个妆造。
还掏出了压箱底的战裙。
沈溪从我身后路过，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随后很快便朝我露出个灿烂的笑：
“星辰姐加油！”
“我相信，这次你一定能够证明自己的！”
我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听见她身边的江序倒抽了口凉气：
“我的天沈溪姐，你别说，郑星辰长得是漂亮啊。”
“难怪过去一直是业绩第一呢？”
“我看她笑一下，我也好想买东西啊。”
沈溪的脸色多云转小雨。
江序急忙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说：
“不过肯定还是你最好看的，沈溪姐。”
“这个郑星辰一看就是出卖色相换资源的，跟咱们沈家的大小姐哪里比得了。”
“而且，她成绩越好，你的成绩不就越好嘛~到时候让大家都看看。”
沈溪的毛总算被她给捋顺了。
她抬起下巴，冷哼一声，从我身后路过。
那眼神又怨毒又得意。
估计已经开始幻想偷走我的业绩后，能获得多少光环了。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瞳孔中酝酿起一场大暴雨。
既然老天爷给了我这次报仇的机会，那结果如何，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为期三天的直播大战热播期。
整个公司的流量几乎是井喷式的增长。
我一刻也不曾懈怠，不厌其烦地介绍一件件商品。
我本来就火热的直播间涨粉十万。
就连隔壁的同事都议论纷纷：
“这次郑星辰真的认真了，她入职这么久，是头一次这么拼命吧。”
“可不，我路过听了一耳朵，她推荐的那个酸奶我都想买了，这次销冠不会是她吧。”
沈溪站在人群身后静静听着。
大家对我的赞赏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便越得意。
毕竟她心知肚明。
我的成绩最后都会成为给她铺路的垫脚石。
我和她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彼此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希望我这次送的礼物。
沈溪会喜欢。
很快，黄金流量的三天过去，双十一的热潮渐渐减退。
我在家睡了个昏天黑地。
有和我关系好的同事悄悄告诉我：
“宋总见你请假还怪生气的。”
“说你业绩没有，脾气挺大，还当自己是销冠呢，刚昨晚直播就请假。”
“不过我看他这两天心情还不错，每次见沈溪都笑得像一朵花一样。”
“估计这次双十一的数据不错，懒得来找你麻烦了。”
我躺在床上。
沐浴在十二点的阳光下。
心情一片放松，甚至还有心情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放心吧，我打包票。”
“过几天，宋总会跪求我回去上班。”
6
朋友以为我想业绩已经想疯了。
她给我发了好几个招聘信息，告诉我如果被开除的话，还能去这几个公司碰碰运气。
我照常按时上下班，照常直播卖货，见见老客服。
然后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照顾妈妈。
连爸爸都说我最近状态好了很多：
“前段时间，你压力太大了，我和你妈都不敢和你说话。”
“闺女，咋样，是不是坎已经过了。”
我鼻尖一酸。
差点在他和妈妈的目光下哭出来。
我握住二老的手，坚定地摇了摇：
“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过几天，公司的八卦群里开始传出了消息。
这次双十一，公司的销售额达成了十年内最高的一次。
集团的董事会非常高兴。
因此决定在半山别墅提前开年会。
顺便在会议上公开销售部的成绩，现场出奖金报表。
群里一片欢呼。
我围观着她们提前庆祝，感受着这过年一样的氛围，挑了挑嘴角。
其实大家工作这么久了，大概对自己的成绩早就已经预测。
我看他们连奖金都想好了怎么花了，进群里又带了两波节奏，让大家的期望值更高。
这把火烧得越烈，烧到沈溪头上的戏就越精彩。
沈溪现在越来越不屑于和我维持关系。
我知道，她是玩腻了。
这次双十一过后，她就会用恶毒的手段，将我赶出这个行业。
只有她的狗腿子江序不遗余力地挑衅：
“郑星辰，要不这次年会你别去了。”
“听说行业内都盯着咱们这次的公开数据呢。”
“你以前业绩垫底也顶多在咱们这个三百人的销售部里丢人，现在丢人可是丢在全行业了。”
“可不嘛，要是我的话，我可没脸去凑这个热闹。”
她们的气焰过于嚣张。
竟然有人开始替我说话了。
“你们也别这么过分吧，郑星辰以前对你们也挺好的。”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干什么这样刻薄。”
江序翻了个白眼：
“谁和这样的废物是同事啊。”
“开完年会，这个混子估计就要滚蛋了，还想再见？也不知道配不配？”
我静静看着她，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笑了一声。
“江序，咱们打个赌吧，如果这次我是销冠的话。”
“你就跪下给我磕两个头，说你才是废物。”
7
江序怔住了，她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可我表现得太自信，她心里竟然升起了几分忐忑。
可她的目光落在沈溪身上，想到那个系统，心里又安定下来。
“赌就赌呗。我还怕你不成。”
我和她击掌三次。
朝她笑得一片春风和煦。
沈溪蹙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恰巧，宋总这时走进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在喜悦中掺杂了几分复杂。
他先是拍了拍沈溪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小团体里的几个人立刻松了口气。
只是这次，宋总面对我的表情也没有那样阴沉了：
“星辰，你这次年会打扮得得体一点，董事长点名说要见你。”
霎时间，办公室里传出来几道吸气声。
我没有半分意外，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年会很快开始，我穿着一件白裙，走进宴会厅，能感到周围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我身上。
沈溪穿着一件粉色的高定礼服裙。
耀眼地像人群中的公主。
很快，等大家坐下后，宴会厅前面的大屏幕亮起。
销售们的证件照挨个显现了出来：
“哇，这么刺激，这次要这么公布业绩吗？”
“我的天，我好尴尬啊，要是我的业绩很低怎么办。”
“应该不会，我听吃瓜群里说，这次所有人的业绩都挺意外的。”
沈溪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却险些笑出了声。
没过一会儿，销售人员后的营业额，用显眼的黄字展现了出来。
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随即炸开了锅。
“这怎么回事？！我的销售额只有五百块？开玩笑吧？！”
“我的也是五百？怎么回事？不可能啊，我一件电饭煲就不止五百块了。”
“哎？你们看，都是五百！大家都是五百！这数据是出错了吧。”
人们激烈讨论的声音，几乎要将主持麦克风的声音淹没。
沈溪开始慌了，她和江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我看见沈溪想走，连忙喊了她一声：
“小溪，你干嘛去？”
“还没轮到你的销售额公开呢？你不想看看有多少钱吗？”
沈溪被周围人的目光钉住，只能尴尬地笑笑，坐回原地。
她紧盯着我的方向。
没过一会儿，手里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郑星辰，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说话！】
我只回了她6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
销售额是按照从低到高排序的。
一直到最后一页，才零星出现了几个不一样的数字。
有六千，有十几万，高低不等。
不是所有人都碰过茶水间的东西，这些人逃过了被系统毒害，但毕竟是少数。
很快，我的名字显现在了第二位上，后面跟着一串可怕的零。
宴会厅里陷入沉寂后，炸了起来：
“卧槽！五个亿！这是真实存在的业绩吗！”
“我的天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破公司记录了吧。”
我低头抿了口水。
重生一次，我记得上一世的热点，运用进直播里，业绩自然只高不低。
五个亿的销售额提成有五十万。
妈妈的住院费有着落了。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吸引：
“郑星辰有五个亿的话，销冠是多少啊？”
“销冠竟然比郑星辰还高？”
“谁还没被念到名字，沈溪？”
8
沈溪的脸色一片惨白。
她看见我的业绩后还有什么不懂的。
我根本就没吃她送的东西！
可这怎么会呢。
我明明是当着她的面咽下了糖，还从地上捡起了糖葫芦往嘴里送。
沈溪想到了什么，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就在这时，宋总的旁边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是我们集团的董事长。
董事长敲了敲麦克风：
“哪位是沈溪沈女士，我想见见你。”
周围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沈溪。
只有她自己的脸色一片惨白。
被推着站起后，连手都在抖。
董事长睨了她一眼，脸色无悲无喜：
“大家应当清楚，沈溪女士是咱们公司的销冠，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她创造了自公司成立以来，百年的销售记录。”
沈溪那些不明真相的狗腿子已经开始带头鼓掌。
现场气氛一片热烈。
但董事长话锋一转，眼睛像翱翔的鹰隼一样死死盯住这个女人：
“但是沈小姐，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短短三天内，到达这个营业额的！”
只见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三百亿。
足足三百亿。
要知道我们公司算的这个数据，可是已经去除成本后的纯利润，并不是普通的销售额那样简单。
虽然还没有扣除渠道费用，推流费用等一切杂费，这个数据也已经相当可观了。
或者说，在现今的大环境下，根本不可能达到。
这时，台下的大家也回过味来了。
“这不对吧，这怎么可能是沈溪自己的业绩！”
“我的业绩是不是扣在这了！沈溪就是个小偷！她偷了我们大家的钱！”
霎时间一呼百应。
沈溪抖如筛糠。
连她的小姐妹都忍不住了：
“沈溪，这怎么回事！”
“咱们不是姐妹吗？你怎么连我的业绩都偷？”
“你之前的销冠不会就这么来的吧，你到底都偷了谁的！”
沈溪不断为自己辩解着。
可根本就没人信他的。
董事长止住了大家的声讨声，脸上一片严肃：
“大家冷静！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这已经涉及到了我们最核心的机密数据，如果沈溪篡改了这份数据的话，我们一定会把她送进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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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被劝退回家冷静一段时间。
董事长单独将我叫到办公室：
“郑星辰，相信你应该猜到了发生什么事。”
“我们一开始也以为是沈溪篡改了后台数据，可我们找了无数程序员来调查，数据没有任何问题。”
“而在查直播间监控时，沈溪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各个直播间，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沈溪的数据只有一处数据异常，是你之前给她改了六十万，你的业绩又断崖似的下跌，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将重生的事情掩下。
其他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董事长。
他见多识广，倒也没有多惊讶。
只是告诉我，他会处理，之前我损失的业绩也会补偿给我。
顺便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希望我去集团总部做销售主管。
我没有拒绝。
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可当我去医院照料完母亲，打了辆出租车回家，车却开往了越来越偏僻的地方。
我的心顺间提起。
驾驶座那个戴帽子的司机，竟然就是沈溪本人！
她的神色已经无比沧桑，像个恶鬼一样，和往日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
“郑星辰，你为什么永远都要跟我作对！”
“你知不知道，我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我爸骂我丢脸，说我作弊，让我不要再当他的女儿。”
我攥紧了包。
那里面有防狼喷雾。
可我一时不敢下手。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仅仅是因为我平民出身，你就要用系统偷我的人生吗？”
沈溪笑了两声，声音瘆人。
“你果然都知道了。”
“对啊，我就是看你不爽。”
“明明出身比我差远了，凭什么事事压我一头。”
“郑星辰，你知道我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家在我身上付出了多少吗？结果你告诉我，我样样不如你。”
“我不信，绝对是假的。”
我感觉怒火冲上了天灵盖。
就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她就可以随意戏弄我的人生吗？
可我不得不劝她冷静。
我怕她发疯了，连我也要陪她一起死。
沈溪神经质地念叨着：
“等着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死了我爸就不会骂我了，我还可以做我的沈家大小姐。”
我冲上去抢她的方向盘。
可沈溪的手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
就在我绝望的当口，我听见了一声突兀的鸣笛声。
随后我们乘坐的整辆车都被掀翻。
在昏死过去之前，我听见沈溪刺耳的尖叫：
“死系统！你搞什么！你要杀了我吗！”
然后是陌生的机械音：
“宿主沈溪，你从我这里获得的已经够多了，我现在要回收我的利息。”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命。”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出现了医院的病房。
爸妈围在我身边。
他们告诉我，沈溪死了。
可我知道，她不是死于意外，不是死于癫狂。
她死于自己的贪婪。
我浑身一颤，扑进了爸妈怀里。
幸好这次，我们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