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门被踹开，唐霜举枪的手僵在半空。门外站着三个人，穿着安全区的制服，肩章上的清道夫标志像血滴。
“霜姐，别来无恙。”为首的是个女人，声音沙哑，”赵将军让我们带你回去。”
“回去当实验体？”唐霜冷笑，枪口没放下，”李琳，我们曾经是队友。”
“现在也是。”叫李琳的女人走进来，”只是立场不同。”
她身后两人跟着进入，目光落在林雪和雷婷身上。林雪躲在唐霜身后，小手攥着她的衣角。雷婷站在另一侧，蝴蝶刀在掌心转得飞快。
“两个高价值样本。”李琳眼睛亮了，”霜姐，你立功了。”
“滚。”唐霜扣下扳机。
子弹出膛，却在李琳面前三十厘米处停住，悬浮。李琳是二级精神系，能力：念动力。
“霜姐，你的枪对我没用。”李琳手指一弹，子弹倒飞，擦着唐霜的耳朵钉在墙上。
唐霜没躲，她知道躲不开。她扔掉枪，拔出匕首：”那刀呢？”
她扑上去，身形快得不像话。李琳愣了一下，念动力仓促释放，唐霜的匕首被定在半空。但唐霜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枚手雷，咬开拉环，塞进李琳怀里。
“同归于尽吧。”她笑。
李琳脸色大变，念动力全部回收，包裹手雷。但唐霜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挣脱束缚，一脚踹飞李琳，反手两刀，割断另两人的喉咙。
干净利落。
李琳摔在墙角，手雷在她念动力的包裹下没炸，但她已经失去战斗力。她看着唐霜，像看陌生人：”你疯了……”
“疯的是你们。”唐霜捡起枪，对准她的头，”把活人当样本，你们早就不是人了。”
“这是为了人类……”
“去你妈的人类。”唐霜扣下扳机。
枪声在地下室回荡，林雪捂住耳朵。唐霜转身，看见小女孩脸色苍白，但眼神很亮。
“姐姐，上面……”林雪指着天花板，”哥哥要输了。”
唐霜一愣：”你能预知？”
“嗯。”林雪点头，”我看见姐姐你，被穿红衣服的女人刺穿了心脏。”
她说的红衣服，是苏柔。唐霜皱眉，她不相信宿命，但林雪的能力她听说过，预知系，准确率高达90%。
“怎么改？”她问。
“下去。”林雪说，”地下河，有东西。”
她说话的同时，雷婷忽然呻吟一声，跪倒在地。她的手心冒出白光，治疗能力自动触发，目标不是别人，是头顶的林薇。
林薇正在上面被虫型苏柔追杀，白光穿透天花板，笼罩在她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雷婷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停下！”唐霜去抓雷婷的手。
“停不下……”雷婷咬牙，”哥哥说，能力发动，要么目标痊愈，要么我耗尽。”
林雪忽然开口，声音空灵：”她不会死，但会暴露。”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再次被踹开。这次进来的，是苏柔的虫型本体，和半死的张昊。
“找到你们了。”苏柔的复眼扫过每个人，最后落在雷婷身上，”解药，我来了。”
她扑向雷婷，唐霜挡在前面，被一爪拍飞，撞在墙上，吐血。林雪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苏柔，忽然说：”你哥哥在找你。”
苏柔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在培养舱里。”林雪继续说，”他没死，他在等你。”
这是预知，也是谎言。林雪不知道苏柔的哥哥是谁，但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根刺。只要戳中，就会疼。
苏柔果然愣了，复眼剧烈颤动。就在这瞬间，林薇从天花板破洞跳下来，浑身是血，但眼神清明。她抱住雷婷，打断治疗，同时把一支”黎明”塞进唐霜嘴里。
“带她们走！”她吼，”地下河！”
唐霜没废话，扛起雷婷，拉着林雪，冲向暗河入口。林薇转身，面对苏柔和张昊。
二对一，她没胜算。
但她在笑。
“张昊。”她说，”你妹妹在等你。”
张昊的脸扭曲了。他有个妹妹，叫张妍，十年前死在了实验室。这是他的秘密，没人知道。
但林薇知道，因为名单上有。
“你……”张昊的精神力再次暴走。
“对，我知道。”林薇一步步后退，”我还知道，你把她变成了第一个实验体，编号000。”
“闭嘴！”
张昊扑过来，精神力凝成实质的刀刃，斩向林薇。林薇不躲，她掏出信号放大器，最后一次按下。
刀刃反弹，斩向张昊自己。
他惨叫，左臂齐肩而断。
林薇趁机跳进暗河入口，水流瞬间将她吞没。苏柔想追，但张昊拉住她。
“别追……”他喘着气，”让她走，她会把所有秘密，都带出来。”
“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提前。”张昊咬牙，”启动’诺亚方舟’，我们去海上。”
暗河里，林薇被水流冲得头昏脑涨。她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很温暖。
是林雪。
“姐姐。”小女孩在水里说话，声音清晰，”别睡，睡了就醒不来了。”
林薇睁开眼，看见林雪的眼睛在发光。那不是预知能力，那是希望。
她反手握紧妹妹的手，笑了。
这一次，她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