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展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他压在了桌上。
“你给我喝了什么！”
纪淮州的声音嘶哑，那双总是清冷无波的眸子此刻燃着浑浊的火焰。
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死死压在供奉佛像的冰冷的桌上。
身后是宝相庄严的佛陀，身前是欲望焚身的阎罗。
苏展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禁锢惊得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
纪母为了让她尽快怀上子嗣，竟然在里面下了药。
“不是我……你放手！”她徒劳地挣扎。
却被纪淮州举起双手压着动弹不得，他的腿在她腿间不断摩挲。
苏展落又惊又怒。
“纪淮州，你冷静一点，放开我！”
然而，她的声音没在纪淮州失控的吻里，下一秒他疯了似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冰冷的空气触及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念念……别走……”
模糊而痛苦的呓语从他喉间溢出。
即使在意识最混沌的时刻，他心心念念的，依旧是纪念念。
苏展落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瓣，却换来他更深的进入。
在这一刻，檀香与情欲的气息诡异交织。
苏展落哭着在他身下撕咬，挣扎间拽断了他手腕上的佛珠。
佛珠散落一地。
像针一样砸在她心上。
“纪淮州，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视线模糊间，她望着头顶那尊悲悯的佛像，前世的种种惨状如同潮水般涌来。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没入鬓发。
却被人温柔的吻去：“念念，别哭。”
再次恢复意识时，苏展落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身体像是被碾过般酸痛难当。
“苏小姐，您醒了？”
守在一旁的佣人连忙上前，“您有些发烧，现在总算退了些。”
苏展落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他呢？”
佣人脸色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纪总，纪总在浴室……他已经洗了一整晚的澡了。”
一整晚……
苏展落唇角扯出一抹凄凉的弧度。
他嫌她脏。
在他心里，碰了她，是比破戒更深重的罪孽，这对他而言，是双重的玷污和背叛。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下一刻，佣人端来一杯水和一小排药片，眼神带着同情。
“这是纪总吩咐的，请您务必全部服下。”
是紧急避孕药。
佣人小声劝道：“现在纪总不在，苏小姐，这药伤身，吃一粒就够了……”
苏展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药片生咽吞下，整整吃完了一整片。
即使喉咙被哽得生疼也没有停下。
她绝不允许自己和纪淮州之间再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牵扯。
就在她吞完最后一粒时，卧室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纪淮州站在门口，头发湿漉，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佣人们急忙退下。
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原来你给我下药，就是为了耽误去救纪念念的时间，苏展落你怎么这么卑鄙？”
“不管我再怎么讨厌她，她都是我的妹妹！”
苏展落一愣：“你在说什么？”
纪淮州没有回复，只是粗鲁的将她塞进车里，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纪淮州拽着她的手，眼神锐利。
“纪念念在去女德学院的路上遭遇绑架，被绑匪放火烧伤。”
“绑匪指名道姓是你做的，苏展洛，即使她再不堪也是纪家的人，这件事传出去，你让外人怎么想?”
苏展落愣住了，下意识反驳：“什么绑架？我根本不知道……”
“你还装！”
床上的纪念念忽然哭喊起来，声音凄厉。
“就是因为我喜欢我哥，所以你就要杀了我，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不会变成现这样！”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纪淮州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为你而起，现在她的左腿大面积烧伤。”
“佛说犯罪的人都会入地狱，为了减少你的罪恶，就把你的皮移植给纪念念。”
她忽然觉得很累，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她平静的点头。
不是因为认罪，而是因为她太了解纪淮州的手段。
在最后离开前的这五天里，她不想再横生枝节，不想再与他有任何无谓的纠缠。
纪淮州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
植皮手术很快进行。
再次从麻醉中醒来时，苏展落的手臂上多了一大片永久的疤痕。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航空公司的确认信息赫然在目。
“购票成功，祝您旅途愉快。”
还有五天。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都会离开。
她出院没有告诉任何人。
独自去办理了签证所需的最后手续。
办完回来，就撞见了似乎刻意等在那里的纪淮州。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家？”
但纪淮州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说。
“收拾一下，下午寺庙佛法日，我带你去听听佛学。”